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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2-10-13


    那鍾將軍聞言,怒火中燒,手中扇子一搖,便衝著青峰潑灑出一股混黃瘟氣來,青峰眉頭一皺,隻是將混洞金鍾一起,便使了旋風將自家護得完善,那鍾將軍更怒,蒲扇一拍,便要打來,青峰正欲祭出幾道法門,便聽得一聲厲打斷道:“你二人作甚。”


    鍾將軍聞言一顫,即刻收了扇子,青峰循聲望去,卻是個青臉老頭,鍾將軍恭敬道:“史總管,這廝……”


    “陛下派我等來可不是內訌的。”那史總管卻是不聽解釋,劈頭蓋臉一句便把那鍾將軍壓了下去,但亦轉對青峰道:“我等受命於天,自當盡力,你又為何躲在此間?”


    青峰見得這總管倒似是願講道理,不卑不吭道:“鍾將軍不曾與在下差遣,在下便隨意尋了這處,可他事後難支,卻才想起在下來,還要在下去天裂中央,試問在下不過初入元神之輩,如何能在中央抵住這許多魔頭,公報私仇耶?”


    史總管眉目一挑,左右一看卻道:“你本事不小,往中間去些也無妨,若怕鍾士貴報複,便去劉元達處吧,那廝正缺人手。”


    這中瘟史總管也算公允,青峰一拱手,便將遁光轉走了去,隻留得鍾將軍在那廂吹胡子瞪眼。


    待他轉去劉將軍處,那持劍袋的肉瘤老兒隻是與他笑笑,並不管他,青峰便又自尋了一地,依舊兩層禁法鋪開,內裏揣個瓶子悶聲發財。


    過了約莫十來天,青峰這日依舊掐著收字摟錢,突然間便聽的外頭有人傳音道:“丹青子道友可否開禁一敘?”


    青峰念頭一探,卻是那劉老頭,便暫且停了手段,收了禁法,那老兒見狀,卻是嗚唿道:“為何解了法門?老夫還想見識見識哩。”


    “道不同,見了也無用。”青峰淡淡一笑,卻是隨口應付了一句,而後問道:“劉將軍欲見在下可有何事?”


    那老頭道:“我觀道友也是個悶瓶子,上來敘敘閑話罷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話,青峰聽得眉頭大起,那老頭忙解釋道:“隻是覺得你這人不好巴結外人。”


    “無有此等趣味。”青峰搖搖頭,卻是自認沒這習慣,要說巴結迎奉,他是最不擅長,頂多逢場作戲,事後少不得自我嫌惡一番。


    那老頭小道:“那便算得老頭我來巴結你?”


    青峰失聲笑道:“劉將軍莫說笑,您乃瘟部正神,哪須得巴結我這散人。”


    那老頭笑而不應,卻轉了話題道:“我瘟部諸神不日便要走了,聽得大天尊詔書,已有方丈瀛洲兩山仙人前來支援,我等亦可迴天庭辦正差,我等走後,丹青子道友還請自家小心。”


    “莫非有什麽危險?”青峰不由好奇道,這話可不能聽過就算。


    劉將軍笑道:“瀛洲方丈幾家各有淵源,愛恨情仇無數,今次聽說是招來瀛洲後,方丈才自告奮勇,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無仇隙,須得如此這般?丹青子道友獨自夾在兩家中間,可要格外小心。”


    “受教受教。”青峰拱手行禮感謝不已,心中卻是覺得是掉進了泥淖裏在這裏守上一年雖不算太久,卻是勞心勞力的苦差事。


    這天裂中除了五瘟神外,自也有瘟部兵將,聽說許多都是下界瘟病而死之人,兩人略扯了些閑話,也叫青峰曉得了不少事,但過了兩刻鍾功夫,二人便覺頭頂的魔頭似是多了不少,便罷了口水活,又各自鋪展開來。


    再過了幾日,便有許多元神羽士來到此間,瘟部也逐漸退兵,最先走得便是那鍾士貴,而後是春秋二位瘟神,最後走的是劉將軍,中瘟史總管則留了下來,美其名曰做個顧問,卻是拾遺補漏的活計。


    除了劉將軍走時青峰解了禁法與之略作告別外,平時他幾乎將自家布下禁法所在當做洞府般足不出戶,便是瀛洲和方丈兩邊人馬來拜會亦不理睬,叫兩方各有些不爽氣。


    瘟部諸神走後不過半個月功夫,青峰便覺自家壓力日漸曾大,雖然那瓶兒收納無礙,但自家兩道禁法卻是日漸難支,這禁法乃是隨身收納之物,不比有山河地脈支持的大禁,故牽製有限,青峰不得不又祭出一道迴光朔影幻禁來,才壓住場麵,這迴光朔影有叫人發夢的本事,入禁者不知不覺便會被困在自家念頭之中,便如造夢一般。


    如此一來,另兩道禁法壓力便減小不少,但外頭的魔頭卻是與日俱增,青峰也覺納悶,莫非這兩大仙山來的均是膿包?待他探出神念觀察了些日子,才發覺自家是叫那兩派當牆使了。


    原來青峰眼下這位置乃是舊時瘟部的高度,那兩大仙山來的人馬卻低了數十丈,若非他們偷懶,下頭還與青峰靠近,青峰此時便是八方受敵,連個退路都無,如此一來青峰便偌中流砥柱首當其衝,更何況那兩撥人馬,還各在青峰這方向留了破綻,分明就是把應付不了的統統交青峰處置。


    除了心頭暗罵混蛋畜生,青峰也無了言語,他亦非那般肯輕易吃虧的主,見得此狀,當即將自家高度降了下來,硬生生落入諸多大陣之一的缺口中。


    這下那大陣中人卻是叫起苦來,本來若是青峰在陣外,留得那缺口讓一些魔頭逃迴天上,壓力是不大,但青峰這一堵,卻是閉了這些魔頭的逃生之路,隻得在陣中硬拚,甚至此前不曾出現的魚死網破招牌法門天魔解體也炸了好幾迴。


    此時陣中一人高聲喝道:“那位禁中道友還請高抬貴手,撤出本陣吧,我等受不住了。”


    青峰自是不應答,隻管收羅魔頭,他這法門雖以仙露自補再驅動禁法,入多出少,但若多起幾道禁法,就有些虧了,他這奸商心態之下,便是不肯盡全力,白白便宜外人。那大陣支持了數日,便有些潰敗之相,再過了幾日,便聽得一聲轟響,徹底潰散了去。


    隻見得數道遁光紛紛逃散,青峰見之頗是不恥,那些人獨鬥也能將這些魔頭暫擋,偏偏是些明哲保身之輩,這些魔頭下去,少不得要弄些禍亂出來,青峰也不欲就此功虧一簣,便全力運轉,將禁法鋪展開來,封上了這漏洞,不過這一攤開,便有些尾大不掉,青峰索性再起了兩道補足,做成壁壘之勢。


    “這廝好生小氣,壞了本門大陣之後才鋪開法力。”


    “豎子,豎子,不足為之謀。”


    “奸詐之輩,不知是何人在內,敢報名號唿?”


    那潰散之人見得青峰騰挪之間便補了了自家缺口,自是曉得青峰留有全力,頓時個個破口大罵,青峰反唇譏笑道:“沒那金剛鑽,莫攪和瓷器活,自家本事不濟,休得吱唔。”


    青峰這一罵,群情更怒,然聲音卻小了下去,這些羽士多是念頭通達之輩,知曉青峰手中禁法厲害,要殺進去無異於以卵擊石,嘴上千句不如一劍穿心,罵多了不見解氣,反易添堵,便各自散入別處劍陣去了。


    卻有一人不肯消停,見得下頭史總管,便架了遁光落下,對那瘟神道:“晚生方丈神玄宗丁柏石,見過史總管。”


    那瘟神白了他一眼道:“何事?”


    丁柏石道:“總管也見得那布禁之人如何下作,敢請總管正|法。”


    “下作?”史總管冷聲道:“你們將大陣漏個缺口叫人接盤,不下作麽?”


    丁柏石卻是理直氣壯道:“吾輩力有不逮,非是刻意為之。”


    史總管哼了一聲,搖搖頭道:“迴去,這事本座自有定論。”


    “可……”丁柏石還欲再言,史總管卻暴起道:“你們十幾人結陣還不如一人禁法犀利,修煉都到狗身上去了不成?本座不聾不瞎,是非曲直瞧得明白,莫要以為是方丈來的,本座就要賣你家師祖的麵子,那位丹青子道友一人頂你們十幾個,便是從實利出發,本座也是保他,更何況爾等又不占理,下去!”


    丁柏石受得這劈頭蓋臉一頓,頓覺麵上有幾分掛不住,咬牙切齒,卻又不敢造次,隻得怏怏歸去。


    青峰受得史總管幾分肯定,心中也是滿意,他如此做派便是要與其中一派劃清界限,後可受另一派拉攏,不必自家求上門去,不過這劃清界限成了,拉攏沒有來到是有些麻煩,這般下去少不得要得罪更多人,不過他也有許多腹案在手,心思一轉,便出聲道:“貧道禁法擴張有限,可有道友願暫居禁要,以助在下擴大禁法?”


    此話一出,場麵雷動,禁要自然是指禁法運行的關鍵樞要之處,居禁要者自要懂得禁法,青峰此話近乎是對眾人說:“我這廂有禁法可白學。”


    不過有人歡心有人惱,那歡喜的皆是瀛洲之人,惱的便是方丈之人,丁柏石正麵得罪人家,自是不用想了,不過瀛洲之人歡喜歸歡喜,亦非一窩蜂的擁上去,而是各自大陣中分下一兩人或二三人來,去往青峰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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