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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旭的大軍一番整頓後便進軍到了三連城十裏外處紮營,倒不是青峰不想速攻,卻是看見那仙台禁法又起來了,這才暫緩了腳步,畢竟本尊須得閉關這麽久本就是意料之外,若本尊能來,這禁法便若紙糊的一般,眼下雖能破,但亦非瞬息可成,他也隻好暫時按兵不動。


    那仙台禁乃是一整套的大禁法,內外七重,若非三家不齊心,手段材料亦有缺憾,否則這仙台禁密密麻麻七層堡壘,便是元神羽士也難以攻破,也隻有青峰的神祇本源這等秉承天地破滅意誌的法門可以力壓,或是用須彌裂口這等以開閉時虛空撕裂閉合的巧力遮斷禁法,才可安心破禁,那五厄神相比之下就差了些。[]


    禁法之道乃是式法陣法的究極,青峰也知日後鬥法免不得要麵對這些高深法門,他雖有兩大依仗,但禁法之屬,包羅萬千,有那能禁錮先天胎的禁法,也有那煉化洞天的禁法——洞天法寶皆以此為基石,更有三十三天神禁那般諸法結合,一禁萬法的神禁。莫說須彌裂口那般取巧的辦法,便是那破滅神域,也不見得真可碾壓萬千,否則霜兒豈會被捉去?


    禁法與陣法不同之處在於,陣始終是以器物為依,須得先行布置,但禁以法為依,法生即可成禁,非有元神級數的法力不能成,這仙台禁法用來做護城法門雖犀利,卻落了下品,特別是主持之人實力不足,還需陣盤陣眼陣要等物,十足的浪費。


    暫時破不了禁不代表青峰便需窩在那裏幹等,前腳紮營,後腳他便叫胡嶽按著自家意思到外頭去布置各式暗陣,進不去也得叫你出不來。


    不過才一日功夫,城內便派了使者出來,這使者也算份量不小,卻是三大家族外,新興的魏家家主魏世道,這年輕人出得城來,一不帶法寶,二不架遁光,卻是一身白服,撐著白旗一步一步走來的。


    “魏家主如此裝扮,可是怕我胡某人殺了你無人收拾?”青峰不想管太多事,便打發了胡嶽處置,反正形勢明朗,量那城中也掀不起什麽風浪,是故魏世道見不到想見的人,但既然來了,也由不得他挑三揀四。


    “此乃明誌爾,好叫胡少保知道我魏家處境。”魏世道行過禮後,立於下方道:“吾輩世代居於三連城,老幼無數,此來敢請少保高抬貴手,放過我魏家人。”


    “噢?你倒是狠心啊,隻為自家求情?”胡嶽自是不信他跑出來就為說這話。


    “那三家亦不曾當我魏家是一路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是我們之間?”魏世道笑道:“便是當初暗中對大旭下手之事亦不曾和我商量,他們自把自為招惹大旭,我魏家著實無辜呢,如今想求和,但哪家都不肯出人出力,我魏家隻得我這麽個小角色,受那三家壓迫,不得不來。”


    “那又如何,我胡某人又不是你肚裏蛔蟲,哪知道你話真假?”胡嶽聽得他這話更是不信,魏家本來根腳不在三連城,但後來連祖祠都搬來了,要沒有那對付三家的本事,不能洞悉三家意圖,那怕是祖宗祠堂都叫三家拆了去。


    “嗬嗬嗬,這都是過去事了,魏某知道,後知後覺,再來說這話,也是越描越黑。”那魏世道倒也是耐得住性子,不被胡嶽所激,自嘲一番後,卻跪拜道:“懇請胡少保活我全家性命,魏某願盡獻家產。”


    “你以為我大旭稀罕區區一點錢財麽?”收買?論忠心,胡嶽自認青峰門下所有弟子中以他最忠,他必是不可能接受魏世道的意見,攻下三連城是青峰的既定方略,他絕不會更改,再說無論是魏家的還是曾家的,攻下三連城後終究是大旭的,何須煩惱這事。


    “魏某四女,為奴為婢,皆由……”


    “住口!胡某已有婚命在身,休得胡言!”胡嶽即刻打斷魏世道的話道:“為人父母者豈有送女兒為奴婢的?”


    魏世道露出一臉不解道:“胡少保,敢問我家兒女若被大旭拿下,將會如何?”


    “這……”胡嶽一時語窒,算來魏家若被大軍活捉,剝奪家產不說,眼前這元嬰老祖大抵是會被青峰關押起來,其實往日裏那些結嬰的叛臣多半都沒有死,隻是對外宣稱死了,隻有他知道是被青峰秘密關了起來,而那些結丹的羽士多半都會被摘走內丹,與煉氣羽士同屬,當做奴隸買賣,如此之下,魏世道子女能受自家庇護,那可真是不錯的。


    胡嶽不敢妄言後果,沉吟良久才迴道:“自與有司定論。”


    “是麽?”魏世道歎息一聲,忽顯出幾分悲意道:“胡少保,敢問一事,風聞上朝立太虛劍派,又立青教,此事可是傳聞中的太虛真人所為?”


    “休得妄言!”胡嶽大聲嗬斥道:“爾等風中殘燭,也敢言我大旭是非!”


    魏世道懇求道:“魏某將死之人罷了,若能知此關節,也算死得明白。”


    胡嶽正要轟他出去,忽然間卻聽得青峰喝道:“魏世道,你便是探了此話迴去,焉有迴天之力?”


    魏世道聞言大喜,這正主總算應話來了,急忙迴道:“我欲投效無門,敢問這位前輩可否大開方便之門,我魏投效絕無二心。”


    “嗬嗬嗬,這話你不知第一個說自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魏世道,大旭門牆你想進倒也不難,我倒是能給你指一條道,去九方家殺個和你差不多修為的人迴來,一命換一命,我便放過你們。”青峰咯咯一笑道:“若是活捉,我再送你一個活人名額,一換二如何?”


    “這……”魏世道心中亮如明鏡,當然明白這意思,驅狼逐虎之計,但這和自己家所想就差太多了,他略略思量,正想迴絕,誰想此時卻有一兵士直入大帳道:“報大帥,城前禁法自動潰散了!”


    魏世道猛然露出一臉大驚之色,驚唿道:“不可能!不可能!”


    當他話音剛落,帳外便傳出轟鳴聲來,即刻又有兵士衝入帳中,驚慌失措道:“大帥,大帥,爆了,三連城爆炸了!”


    前一個消息,胡嶽還有待思量,但後一個消息他便坐不住了,即刻起身往外去,魏世道眯起了眼睛,手指動彈了幾下,可心中顧忌那兩個未路麵的,終究還是把心思熄滅了,隻是一臉惶恐地跟了出去。


    隻見的三連城方向火光衝天,大量遁光飛遁而起,唿喊時,炸裂聲,十裏外也清晰可聞。胡嶽祭劍而起爬高五百丈,將那城池景色一覽無遺,而魏世道出了帳篷便哭天喊地的癱軟在地。


    就在此刻,一片烏雲從營中飛起,片刻間便擴展到方圓二三十裏大小,往那城池籠去,同時伴著狂風雷鳴,這烏雲一展開,八方雲湧,水汽凝聚,不一會兒功夫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於此同時,另有一道紅光飛遁而起,在那烏雲鋪展的同時,便丟了一個火罩下來,直接鎮住魏世道,自家卻往城池裏衝去。


    魏世道被這一罩倒也不以為然,但依舊是一副癱軟的模樣,見得那遁光遠去,頓時殺心大起,抬手便來辟天罡神火罩,誰想這一掌隻是吹歪了上頭的罡火,卻不曾打飛這寶貝,他這才發現自家估算有誤。


    胡嶽見得青峰丟了天罡神火罩,便知他不信魏世道,但又不肯放過城中之人,後見魏世道這動作,倒也不意外,抬手便使了五獠兇牙劍刺進了天罡神火罩裏。


    這寶貝乃是青峰,自不會為難他徒弟,這五獠兇牙劍輕易透入後便衝著魏世道斬去。


    魏世道心中雖懼這天罡神火罩,但五獠兇牙劍便差太多了,他不閃不躲,硬用肉身接了這飛劍一記,抬手便拿住了這飛劍,再一記手刀,不及胡嶽施展變化,便將這劍斬斷了去。他不由大笑道:“哼哼,繡花枕頭稻草芯,你這膿包般的貨色若非有那兩人相助,莫說是我,我家中子弟都可輕易拾掇你。”


    胡嶽見自家愛劍被破,心中雖是大怒,但亦不敢小覷魏世道,他即刻揚旗召集人馬,個人的修為而言,他和這魏世道差太遠了,可若有陣法為依,兼之魏世道被神火罩困住,那他可就有幾分把握了。


    魏世道本意嚇唬胡嶽,叫他不要騷擾自己,好給自家一些時間破開這法寶,不想這人竟絲毫不懼,反而招人軍馬,聚起陣來,心中又急又惱道,這出使求饒的主意本是他出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讓大旭三個主心骨分開,這大軍紮營,頃刻之間不能動彈,定會有人坐鎮,若朱熓的鍾棲川分別行動最好了,由畢家和曾家得來的消息看,這兩人聯手威脅甚大,分開說不定可以憑借優勢斬殺一個,此計若成,那另一便不在話下了;若留得胡嶽坐鎮亦好,以魏世道的本事,胡嶽這等修為的來一打也殺了,這樣便可救出被俘的諸人。


    不過他卻是將青峰看得太輕了,不曾料到青峰一件寶物便能困住他,其實也是他運轉仙台禁受了內傷,否則也不至於如此,不過為時晚矣,外頭那大軍訓練有素,胡嶽陣旗一搖,每個人身上的兵骨皆有感應,片刻功夫便已排好了陣式。


    “師尊以此寶鎮壓,卻不碎了這渣渣,顯然他老人家要我曆練一番,哼,竟敢壞我飛劍。”胡嶽心中如是想,手上陣旗一揮,大陣上便浮出一柄長劍虛影來。


    “看我這仙殞劍陣之下,你還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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