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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阿牛醒來卻是一臉迷糊,睡眼稀鬆道:“我怎麽在這兒呢?”


    “你忘了昨晚的事兒了麽?”青峰將隨手折來的枝條彈了幾下,又撒了些晨露在他臉上,這一冷激得毛阿牛一下便反應過來,旋即驚叫道:“啊,仙人,還有神仙姐姐。”[bsp;聽得這一聲唿,楊纖音心裏倒是有幾分受用,隻是淡淡一笑,卻不應他,隻是道:“我們還得趕路,快上車吧。”


    毛阿牛此時已清醒過來,想起昨日青峰所言,知道他二人乃是以這神仙姐姐為主心骨,又驚又喜,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跪拜道:“小的阿牛見過姐姐。”


    “呆子,叫你上車呢!”青峰見他這龜孫樣,不由得出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


    毛阿牛昨夜被青峰一番戲弄,自是有些怨言,待到此時又被撒露水,又被踢屁股,心中卻是十分憤憤不平,暗道:“阿牛我也是娘生爹養,若不是你會法術,怎受得你這勢利眼,他日定當奉還。”


    待到三人上了車,楊纖音取了一張空白符紙出來,左手一抹,便化作人形,青峰看得清楚,自知她乃是以劍氣裁剪,那毛阿牛自是看得目瞪口呆,楊纖音旋即往外一拋,這紙人迎風一晃,便化作那先前逃走的車夫模樣,落在前頭,好似個趕車的活人。


    “神仙姐姐,這是什麽戲法?”毛阿牛驚歎道。


    “這是假形之法,這車總不能沒個車夫就在外走動。”楊纖音,說完便開始將一些入門的東西與毛阿牛細細說了一些,一旁的青峰心裏雖是連打哈欠,但卻也得裝出幾分好奇的模樣。


    這假形法乃是七十二法之一,他自也會,隻是這把戲騙騙凡人容易,但騙一個能用神念窺探他人經絡的羽士便是異想天開,他入道已久,這般法術自是已派不上用場了。


    那毛阿牛聽得卻是津津有味,待到提到吐納,楊纖音便又傳授他一些吐納的法門,毛阿牛雖是雙靈根,但本就是個學什麽都不成的怪骨,又是半殘,外加他頗為愚鈍,學了近一個月,才勉強打通一條任脈,這還是在楊纖音自渡他靈氣之下。


    而另一廂,青峰卻顯得頗有天賦,一個月功夫便能運轉周天了,還“學會”了幾門簡單的五行法術,叫毛阿牛好生羨慕,他也是經曆了許久才知道青峰不過與他一般是“新入門”的,那晚乃是楊纖音賜下靈符之故,隻恨自家沒有比青峰早認識楊纖音。


    青峰眼下“是”三火仙骨,故除了“學會了”點火法這般的法術外,還有幾個較厲害的火行法術,包括離火真宗本家入門的一門喚作《大錦菊火》的法門,這法門頗為有趣,乃是將一粒真火符篆所化的花骨朵打過去,敵人若不明就裏地以法術相擊,那花骨朵便會炸將開來,化作一朵赤炎錦菊,成千上萬的菊瓣飛散開來,威力頗為不俗。


    不過這法門雖是絢爛無比,但青峰看來隻是拿來放煙火的料,這法門的真火符篆需事先凝練,禦敵時才來得及打出去,否則便是以他本身法力,要凝練這麽一個花骨朵也需一盞茶的功夫,臨陣時哪個有這功夫去搞這麽個東西來嚇人?


    這法門楊纖音講得破詳細,青峰也不好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苦練”三日後,終於凝出了一個來,隻是這東西散將開來哪裏是什麽錦菊,卻是個杭白菊,引得楊纖音樂了好一陣。這自然是青峰假裝之下的手段,他精通陰火又修過天罡神火訣,對火行道法自是手到擒來,這《大錦菊火》本就算不得厲害,隻是這般注重外表的法術頗有些古風。


    毛阿牛視青峰做對手,自也想試這法門,可惜琢磨了許久,點出來的卻是風吹即散的蒲公英,比起青峰那還能傷人的杭白菊,自是更不行。


    楊纖音也意識到兩人天資有別,便不再教什麽高深法術,隻叫二人打坐修煉,免得自家因為二人資質厚此薄彼,寒了哪一人的心。


    不過這空閑對毛阿牛來說自是十分有用,青峰卻是浪費時間,隻能裝裝樣子,但想來自家難得空閑至斯,便琢磨著尋些事來做。


    他本打算開在這蟬衣遮掩下開須彌環來催育那破鍾,但毛阿牛這人性子卻是耐不住枯坐,每每過幾個時辰便尋他搭幾句話,這開須彌環之事他也需遮掩得好,若一個不小心被看穿可便壞了大事。


    想到最後,也隻有修行道法這事可行,他手裏有天地二經經文和半卷逍遙天經真本以及另半卷逍遙天經的經文,都是無上法門,不過讓他頭疼的卻是不知該學哪一部。


    四部經書,除了河經尚無人證道外,其他三部都是學來無用,青峰本就興趣缺缺,天地二經他還刮一眼,那洛經他卻連看都沒怎麽看,須知這河經卻隻有他修至大羅境方能學,眼下看也看不懂,算來這四部除了學不來便是學來無用,甚是雞肋。


    不過青峰轉念一想道:“法術也罷,飛劍也罷,我學這許多東西與修成大羅境有關的又有幾件?還不如這四部經書來的有用,萬般外道皆是舟楫,待到登上大羅彼岸這舟楫雖無用了,但眼下我卻是乘舟的人,彼岸未及,怎去想舟楫好壞,要不要船槳,日後這破舟是賣是棄這般的昏念,大羅境以天一門這般底蘊也隻有接近之人,沒有真個大羅真仙,我此時想這事真是杞人憂天,若有大羅捷徑,便是邪魔外道的法門也該拿來學,拿來用,比方地經雖是魔門絕學,但既然老祖持此經得證大羅,我又怎算得做那莫無涯的後生,我還是天一門本家的門人才是。”


    青峰理通了心結,便以蟬衣遮掩,暗取了那天地二經的抄本來,觀摩起來。這天經內容玄奧,比起尋常經文可謂是天書一般,即便是最簡單的欲界六天,青峰也看得不知所雲,後麵的經文青峰隻是略作參悟,便覺頭昏腦脹,不過他卻知道這不別的緣故,乃是是自水平不濟,當下便息了通看一遍的心思,反複揣摩起欲界六天的經文來。


    欲界六天的經文在青峰看來完全是些狗屁不通的話,但這話卻他讀著意外通暢自然,毫不覺別扭,隨著他以神念反複觀摩,便覺有數道法力在體內遊走,他心慌之下強行彈壓,卻覺法力根本不聽自家指揮,登時便知大事不好。


    這蟬衣雖是法寶,隻消有法力催動,便不會破了法術,但青峰此刻的心卻整個兒都吊上了嗓子眼,沒有比在敵陣前手腳不聽使喚更可怕的事了,不過好在楊纖音與毛阿牛都各自入定,他隻得暗暗等待這錯亂的法力平息下來。


    不過事與願違,這法力卻從肉身經絡裏猛灌入氣海,又反饋至天竅,這下青峰可真有些坐不住了,他修成仙經神絡一直都未好好溫養,這股法力在天竅之間亂竄,震得神絡幾近崩潰,青峰此刻真是後悔莫及。


    好在青峰定力十足,饒是內裏反了天了,他麵上也是一如既往,依舊是入定存神的模樣,不過這事並沒有青峰想得這麽簡單,半刻鍾後,他自家的天竅竟然開始挪位移動起來,那些神絡被這幾道法力一攪,已成了一團亂,青峰隻覺好似整個人的神魂都被什麽龐大的力量扭轉過來。


    這還不是最糟的,之後讓青峰始料未及的是一些神絡竟開始斷裂重連,而一些天竅竟沉入了氣海,又與他周身的地煞竅穴生出了經絡,這個過程可謂痛苦無比,好在青峰催動蟬衣徹底遮掩了身形,否則此刻一臉痛苦兼之大汗淋漓的模樣立馬便穿幫了。


    這要命的情況持續了一天一夜,不過好在大家各自入定,毛阿牛也破天荒的沒來找他搭話,不過青峰這廂膽戰心驚了十二個時辰後整個人都好似一場大戰完畢般。


    青峰估摸著自家肯定是走火入魔了,此時他有十個天竅卷入了氣海,還生出了老根盤結般的神絡,根本挪動不得,那十個天竅還自行運轉,不過這對青峰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天竅浸泡在氣海裏好壞他且說不上,光這許多新生的神絡,運行周天的功夫比以往多了近一成,這簡直就是修為倒退,而且這十個入了氣海的天竅還兀自翻滾不停,源源不斷地有神絡生出,他運行周天的功夫眼看著一點一點的變長,青峰心頭自是急躁無比。


    然而天竅神絡這東西青峰自是沒有什麽把握折騰,隻得先觀察一番,不過這一看之下,青峰卻發現了這些天橋運動似有一些規律,但一時間也說不清楚,隻得耐著性子看下去,這一番內視便是兩個兩個時辰的光景青峰才注意到這其中的蹊蹺。


    這氣海中十個天竅雖是雜亂無章地運轉,但青峰卻發現其實這十個天竅的變化時間乃是他沒運行一個周天的功夫,一周天後它便還原成原本的模樣又開始繼續變化,這變化雖看似無規律可循,但若仔細探查便會發現其實乃是九個天竅圍繞著一個天竅運行,而那一個天竅則似乎以一種獨特有難以察覺的軌跡繞著氣海盤旋,另九竅也各有不同的軌跡,似乎勾羅出一種難以言語的紋路。


    這一番發現,卻讓青峰把自家之前的想法給推翻了,他雖吃了不小的苦頭,但自是知道所謂走火入魔絕不會有這般神奇,心中突想道:“莫非……莫非這就是三十六天第一重太皇黃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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