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慢悠悠的晃到許大茂家,喊了一聲大茂哥,然後敲開門。


    婁曉娥開的門,把丁一讓進去。


    許大茂正在提鞋,看來是剛剛上床了。


    “呦,丁一,這幾天可沒見著你,聽說你被調走了,去哪了?”許大茂消息還算靈通,但也就那麽迴事,再具體一點就不知道了。


    婁曉娥去拿暖壺倒水,丁一說道:“嫂子別忙活了,我和大茂哥說句話的事。”


    轉頭又對許大茂說到:“大茂哥,這兩天會有放映任務,你把握住了,親自去完成,可別把這活給推了啊。”


    許大茂好奇的問道:“什麽任務這麽重要?”


    他已經把外出放映的活計全推給李固去跑,自己壓根不出城了。


    丁一說道:“這我不能說,隻是給你提上一句,行了,大茂哥你和嫂子休息吧,我迴了。”


    丁一走後,許大茂還是一頭霧水,他的政治敏感度不高,撓著腦袋說道:“這是怎麽說的,話都不說明白。”


    婁曉娥懂了,婁半城自打看完春晚後,專門找婁曉娥打聽過丁一,婁曉娥也大致知道丁一在幹嘛,但是婁半城叮囑過別亂說,所以也沒和許大茂提起這事。


    婁曉娥想了想說道:“你怎麽那麽多事呢,想不通就不想了,丁一什麽時候往糊弄過你,肯定是好事不方便邊說,你照辦不就得了,他還能坑你不成?”


    許大茂也想了想,認同了婁曉娥的說法,“也是,不想了,睡覺,不過娥子,你一會鬆點綁,上迴勒的都出血印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大男人,娘們唧唧的。”


    。。。


    第二天,許大茂穿的人模狗樣的上班去了,今天是先來到了宣傳科,在婁曉娥的叮囑下,他對丁一的話還是很重視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趙科長就接到革委會的通知,然後叫過許大茂來,通知他安排人員配合中組辦的放映工作。


    許大茂這才明白丁一為啥點他,這給中樞幹活的事,那是搶破頭都沒有的機會啊,今天要是不來,好麽好趙科長直接安排給李固了。


    接過趙科長給的通知單和工作表格,許大茂迴到自己的屋,擦了擦冷汗,好險,差一點就錯過了。


    又仔細看了遍通知單,倒是沒什麽難度,對於他這個老放映員來說輕車熟路,但是必須得重視重視再重視,不能出一點紕漏。


    穩定了心神,許大茂招唿李固進屋。


    李固進來後,輕輕把門掩上,輕聲說道:“師父,您找我。”


    許大茂很滿意李固的態度,說道:“李固啊,這段時間你幹的不錯,辛苦了,接下來到年底都沒什麽事了,把鑰匙給我,最近你就在科室看著幫忙吧,放映的事就不用往外跑了。”


    李固 一聽都快哭了,可算結束了,這兩次我是從西走到東,從南走到北,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趕緊掏出放映車的鑰匙,生怕許大茂反悔,雙手遞交上去。


    許大茂接過來,顛了兩下,“成了,你下去吧,這幾天好好歇歇。”


    李固趕緊感激不盡,說著謝謝師父,轉身就要走。


    又被許大茂叫住了。


    “等一下。”


    轉過身,李固問道:“師父您還有什麽吩咐?”


    許大茂笑嗬嗬的拿出點糧票油票,起身塞到李固手裏,“快過年了,師父總得有點表示,我的一點心意。”


    李固感動的都哭出來了,不著痕跡的使勁掐了自己的蛋一下,眼淚掉了出來,“這合適嗎?師父您,我還沒孝敬您呢。”


    許大茂爽朗的哈哈大笑,“不用不用,你師父我不看重這些,你放心收著。走吧。”


    再三表示感謝,李固倒退著出門了,關上門,這才直起身,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有點怨毒的看了一眼許大茂辦公室的大門。


    什麽特麽的你不看重,你就是畫個線,我要是迴禮低於這個線,你一準翻臉的,草,許大茂,你心真髒,那點聰明全用在這上麵了。


    摸了摸兜裏的票票,李固一陣蛋疼,不知道是掐的還是氣的。


    轉過身,夾著腿,不動聲色的挪到了自己的桌子,繼續摸魚,不過也好,省得被丁一和艾坤往外發配了,這總算是一個好消息。


    伸手在褲襠揉了兩下,李固陷入了沉思。


    許大茂這種手段是跟李主任學的,叫做零存整取,後世也有一些領導特別喜歡給下屬送點小禮物啥的,那迴禮可就得按照身份差異乘以係數了,穩賺不賠的買賣。


    艾坤則百無聊賴的坐在那打盹,丁一不在,他是真沒什麽意思,也不知道丁一幹嘛去了,就像被拋棄的小受,有種頂流突然塌房的感覺,難受。


    時間飛快,轉眼就到了年三十,四合院在易中海的主持下,煥然一新,這一陣子沒有丁一搗亂,舒坦得很。


    許大茂一早就蹬上放映車去四九城報社集合,還有個出發儀式,他不敢怠慢,提前了好多,生怕遲到,這種政治任務稍有差池就得吃掛落。


    一出門,就碰到易中海出來倒尿盆,黃唿唿的還有點粘稠,老遠就聞著騷氣味了,也不知道易中海老兩口晚上怎麽就在屋裏待著住。


    想想婁曉娥,多冷的天也是把許大茂趕出去撒尿,屋裏就沒有尿盆,尿盆都用來裝米了,也算物盡其用。


    捏著鼻子打了個招唿喊聲一大爺早,許大茂就要走,平時沒起過這麽早,也沒碰到過早起的易中海,這老家夥怎麽比雞起的都早?天不亮就打鳴的雞,是你易中海半夜起來學的吧?


    易中海也很詫異許大茂怎麽起這麽早,還換了放映車,這大年三十的是要幹嘛去?作為一大爺,必須詢問一番。


    緊走兩步,盆裏的尿一晃蕩,濺到手上了,易中海渾不在意,喊了聲,“等一下。”伸手就把許大茂拉住了,手上的尿不著痕跡的往許大茂幹淨整潔的衣服上一蹭。


    “大茂,大年三十的,這麽早你去幹什麽?”


    許大茂心說你管的太寬了吧,哪都有你?


    心中這樣想,臉上露出笑容,“一大爺,這還看不出來嗎?放電影去啊,我得趕緊走,晚了遲到該挨批評了,您別攔著了,上級的任務,怪罪下來您可兜不住。”


    易中海聽到上級,手也是一鬆,就把許大茂放走了,看了看自己的另一隻帶尿的手,心中暗想,兔崽子,我這還有一隻手沒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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