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平靜了好多天。


    這天,丁一和馬英下班正在家吃晚飯。


    他倆已經適應了這種兩點一線的生活,過的很自然。


    丁一提交上去的春晚計劃還沒有動靜,這陣子一直在軋鋼廠裏,下車間比較多,檢查驗收不能馬虎,該幹的工作還得認真幹。


    馬英則是成了四合院婦女們的紅人,自打都知道她上班且入職軋鋼廠婦聯,院裏的婦女們都羨慕的緊,一是雙職工家庭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都是幹部家庭,二是婦聯直接關係到婦女們的各種事,所以都對馬英客氣了三分,哪怕撈不到實惠,打聽點內部消息也不錯。


    馬英也不用丁一教了,有馬芸指點,高幹事帶著,應付院裏這些婦女那是輕鬆愉快,已然有婦女幹部的範了,成長的很快。


    倆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丁一說該去老丈人家蹭飯了,再不去該有意見了,馬英就說數你臉皮厚,但是表示讚成,確實結婚後迴娘家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了。


    吃完飯,丁一靠在床邊看著馬英收拾碗筷,這時候劉光天來喊了,“丁哥,嫂子,開會了。”


    咦?又開會,馬英趕緊把手裏的活放下,擦幹淨手,邊套外衣邊催丁一,“快點,快點,又開會了,趕緊的,去晚了看不到熱鬧了。”


    丁一早就審美疲勞了,慢悠悠的起來,接過馬英扔過來的衣服,慢悠悠的套上,慢悠悠的提上鞋,被馬英拽著出門了。


    他倆還站在老位置,之前幾次開會就站這了,院裏的群眾雖然多,但是基本都有固定的位置,就跟動物園猴山上的猴一樣,每個猴都有一塊固定的石頭蹲上麵捉虱子吃。


    沒一會,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傻柱這會倒也沒往丁一這邊湊,而是站在了他原來的位置,但是身邊多了一個秦京茹,這妮子還沒走呢,是要待到過年嗎?何雨水迴來了又得是一出大戲。


    傻柱嘻嘻哈哈的滿臉喜色,秦京茹則是嗑著瓜子,偷眼往丁一身上瞄,暗恨自己下手晚,秦淮茹不給力,讓小賤人搶了先了。


    馬英早防著呢,秦京茹的目光被她一眼瞪了迴去,鄉下丫頭還想喝丁一的洗澡水,呸!都是我的!


    許大茂婁曉娥姍姍來遲,婁曉娥滿麵春風,許大茂萎靡不振。


    倆人挨著丁一站定,婁曉娥喜滋滋的問道:“英子,這又是什麽事開會啊?”


    “我也不知道呀,就聽見叫開會了,我們也剛到。”


    嘰嘰喳喳,倆娘們又聊上了。


    丁一瞥了一眼這倆貨,都特麽不學好,又轉眼看了眼許大茂,跟個蛆似的在那蛄蛹,這是身上長刺了?還是又該抹香油了?


    丁一就這點好,好奇歸好奇,不瞎打聽,隻是和許大茂打了個招唿,注意力又轉向了主席台。


    三位大爺已經坐好了,正等著人齊開場呢。


    馬英悄悄捅了捅丁一,丁一順著馬英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許大茂的衣襟下麵露出一截繩子頭,怎麽這麽像道德綁架繩呢?


    丁一正納悶呢,隻見馬英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打一冷戰,臥槽!不會你也想學婁曉娥吧?


    差不多人齊了,劉海中拿著上次收藏的驚堂木,啪的一拍,就開場了,這塊驚堂木已經包漿了,看來是沒少被劉海中撫摸。


    二大媽對驚堂木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哼,早晚讓你進灶膛!


    劉海中拍完,還想來句開場白,剛要張嘴,就被易中海打斷了。


    “呃,人來的不少,我很欣慰。”


    劉海中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隻能跟著閆富貴一起說道:“老詞。”


    籲!


    易中海滿意的看著滿坑滿穀的人,很是得意,這次也不是什麽糟心的事,不過他也做了萬全的準備,提防著丁一搗亂,這小子太壞了,還奸詐!


    至於趙錢孫,易中海還沒放在眼裏,領袖說了,一切謀逆者都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一大媽:吹什麽牛逼呢?你能戳破啥?


    清了清嗓子,易中海說道:“今天招唿大夥來,是這麽迴事,閆解成呢,在迴收站工作,正好有一批塗料,價格比較低,一呢,家裏又返潮的,可以用得上,這個想要的直接跟解成說就行,二呢,為了配合街道的工作,體現咱們院的風尚,經我們三個管事大爺討論,決定在咱們院粉刷革命標語,以嶄新的姿態迎接新年,這個就得靠大夥集資了。”


    閆富貴坐的筆直,說閆解成他也與有榮焉,雖然閆解成一直鬧著裂土封王,但不管怎麽說,也還在四合院,還姓閆,有了孩子也得叫爺爺,不像劉海中這個棒槌,孫子都不知道該姓啥呢。


    劉海中悶悶不樂,摸著驚堂木走神,不知道想啥呢。


    易中海看了圈七嘴八舌的人們,又看向丁一問道:“丁一啊,你怎麽看?”


    這就是憋壞水呢,你不是一直跟我唱反調嗎?這事你怎麽唱!你敢唱反調就是反動!


    丁一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大爺,我是非常讚成,也非常支持這事,院裏粉刷標語,解成哥那塗料不夠,我給許副科長打報告,向軋鋼廠要支持,一定把這事辦好,辦漂亮,才對得起領袖的教導。”


    “你,你支持啊?”易中海很失望,這小子怎麽能支持呢?


    丁一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立的住的,易中海這點小聰明算個屁。


    丁一又說道:“當然了,都是為了革命工作嘛,咱們院的重新粉刷,不僅僅是一個表麵工作,更代表了革命精神,這種精神是要一代一代往下傳的,它會一直伴隨著咱們院,激勵著子孫後代的成長,可不能斷了,我說的在理吧,一大爺。”


    易中海黑著臉,咬著牙,“說得好!”


    麻辣隔壁的。


    這事就算成了,不止丁一,所有人都精著呢,誰也不敢在這事上反對,否則大帽子就扣上了。


    易中海穩定了情緒後,安排了點細節,就要散會了。


    這次開會易中海想的是一箭雙雕,一是給丁一挖個坑,丁一沒跳。二是打擊趙錢孫的囂張氣焰,這個成功了,仨人沒言語。


    最大的受益人則是閆解成,既賺了錢又揚了名,他在四合院人們心中的形象有了很大改變,社會地位也是蹭蹭往上躥,年輕一代裏也是排得上號,說的上話了。


    循例,易中海問了一嘴,“還有事嗎?沒事散會了。”


    丁一站了出來,“我還有事,借著機會一塊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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