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解成被這倆貨一擠兌,登時就慌了,這就是酒場經驗不足,分不清話頭子深淺。


    現實中這樣的人還不少,聽不懂好賴話或者聽不出開玩笑的,掀桌子幹仗的比比皆是。


    要麽就是把玩笑話當真了,酒席一撤,迴頭還上杆子去湊近乎,碰一頭包的。


    閆解成就屬於聽不懂也不知道怎麽應對那號的,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辦,小眼睛一直往於莉那瞥,像極了挨欺負迴家找父母告狀的樣子。


    於莉是個潑辣妞,在這怎麽也得維護自家男人,哪怕自家這貨不會說話活該挨懟。


    小手把酒杯往桌上一墩,啪!


    “怎麽著,欺負我家解成老實不是,想擠兌他,先問問我答不答應,來著,和我先幹三杯,我就讓你們說兩句,不敢喝有話憋著。”


    於莉小臉一沉,還真有翻臉的架勢。


    這就是端著架勢,酒場混多了沒人當真,說句軟話或頂牛喝一個,也就沒事了,但閆解成慫了,生怕於莉惹惱了這桌人,人家報複我咋辦。


    伸手在桌子底下使勁拽了於莉兩下衣角,媽媽,我怕,咱們迴家吧。


    於莉嫌棄的拍掉閆解成的爪子,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又加上一把火,“吾乃於家老大是也,誰來上前一戰!”


    哢嚓,嚇得閆解成直接坐地上了,怎麽不知道這娘們這麽虎,嚇煞人哉。


    傻柱不怕這個,大不了喝唄,喝多了還能和秦姐夢中相會,許大茂更不怕了,這是真正的酒場老手,眯著眼看於莉表演。


    馬英看不慣,捅了丁一一下。


    丁一聽媳婦的,端起酒來,:“嫂子我跟你喝一個。”先幹為敬,這就給了於莉一個台階下,省著在那較勁了。


    喝完,丁一接著說道:“咱們就說解成哥的事,從心論,柱子哥和大茂哥說的沒差,日子的長遠看,著急走錯了路,以後吃虧更大,是不是這個理?”


    於莉也就咋唿一下,聽丁一說話了,點點頭,傻柱和許大茂聽丁一說的也是心裏舒坦,瞧瞧這話說的,你閆解成白白多吃一年飯,都喂狗了!


    丁一又說道:“穩妥起見,解成哥學學維修舊物吧,這年月三轉一響,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哪個壞了不得修?解成哥在迴收站,這些東西接觸的多,學了這門手藝,算是個穩妥長久的進項。”


    其實還有,迴收站搞點古玩字畫,那更是開張吃三年的買賣,丁一也幹過,暴利。不過不能說,別說閆解成不是這塊料,就算是,也不是輕易傳授的,不知根知底拿捏點把柄,這條財路誰往外漏?


    丁一現在是不幹了,入了軋鋼廠,就在軋鋼廠的圈子活動,隔行不取利,這就是一種生存智慧,什麽都往自己這扒拉,早晚撐死。


    傻柱和許大茂點點頭,於莉也眼前一亮,維獨閆解成,從地上爬起來,揉揉屁股重新坐在凳子上,苦著臉說道:“丁一,你說的我也不會啊,況且我這跟誰去學這些?迴收站裏的物件我也沒特別注意過,這個能成嗎?”


    丁一不大想理這個傻逼了,訴苦的時候嘴皮子咋這麽溜呢,我給你出主意了合著還得管到底?我是你爹啊?況且就是閆富貴也不帶這麽管你的。


    馬英跟在丁一身邊久了,看丁一的臉色就不想言語,於是解圍道:“莉姐,咱姐倆喝一杯,不管他們男人的事,有時間咱倆一起逛商場去。”


    於莉歎了口氣,沒搭理爛泥扶不上牆的閆解成,擠出一副笑臉,親切的迴應道,“那可好,妹子,你來咱們院我可有伴了,跟其他人我也不熟,就跟你對脾氣,來,姐幹了,你隨意,咱們不跟他們老爺們似的那麽多講究。”


    一仰脖有一杯,然後笑嗬嗬的和馬英悄聲說話,心裏打定主意走走夫人路線,閆解成是指望不上了,和人打交道完全不會,人情世故都不懂,假清高,還沒閆富貴能拉下麵皮,真當自己是太子了,人人都得哄著你?


    傻柱直腸子,也沒多想就把這個話頭接過來了,“我說閆解成,丁一可說的不假,光軋鋼廠一年下來得多少能修的舊物件?你要肯幹,還真能成。”


    丁一咳嗽了一聲,心說傻柱你倒是真愣,還教閆解成打軋鋼廠的主意,後勤那幫人是吃齋念佛的?丁一幹收廢品的時候知道裏麵水有多深,尤其是工廠單位,收個廢品大鬼小鬼,菩薩佛祖都得打交道,就閆解成這樣的,去了得被玩死。


    許大茂不知道裏麵水深淺,但是懟傻柱就對了,說道:“傻柱,你敢打軋鋼廠的主意,告訴你,就算是廢品,那也是軋鋼廠的集體財產,你這思想是錯誤的,你等著,明天上班我就去查你丫的。”


    “姥姥,你查查試試,爺爺等著你,不來查你是孫子!”


    許大茂當上副主任後,這些套話是真溜,但要說他去查,也是唬人的,副主任那麽多,真正幹事的心腹沒幾個,大多數起個監督打小報告,壯聲勢的作用。


    傻柱是食堂代主任,多少能接觸點這裏麵的彎彎繞,他雖然愣,但不傻,知道許大茂是個紙老虎,再加上他雇農成分護身,壓根就不帶怕的。


    丁一在一邊插科打諢,一會許大茂和傻柱就拚起酒來了,連帶著閆解成也加入戰團,於莉和馬英聊的火熱,剩下丁一打著中午喝完一場,晚上還得入洞房的旗號,沒喝多少。


    喝到最後,散場結束。


    於莉叫來閆富貴和閆解放才把閆解成拖走,醉過去了,死沉死沉的。


    三大媽在門口等著呢,瞧見兒子不省人事,埋怨道:“老大媳婦你也不勸著點,怎麽喝成這樣了。”


    於莉撇撇嘴,她對婆婆可不慣著,說道:“他喝的這點量都不夠我漱口的,誰知道能這樣啊。”


    閆富貴臉色一黑,說道:“都少說兩句。”


    於莉趕緊接話茬,“爸,沒事,我照顧解成就行,天也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別擔心。”


    閆富貴聽了,轉過頭就對三大媽說:“光看著不伸把手,還這麽多事,進屋去。”


    三大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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