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汪建林一家就離開了,汪思明還一個勁的叮囑丁一別忘了去香山。


    迴到屋裏,喬氏和馬英收拾好桌子,備上茶水,解解酒,這幾個都沒少喝,喬氏和馬英的酒量都算可以,比不上老馬,比丁一強多了。


    酒量上,丁一就是初入職場的新兵蛋子,還得好好練練。


    基本上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階段,才是男人酒量最好的時候。身體的機能,還有在酒場喝酒的品位,習慣,節奏以及時機,都錘煉的差不多了。


    曰之:成熟。


    喬氏最關心的還是閨女,之前在席上不方便多問,現在趕緊開口道:“丁一啊,英子工作的事穩妥了嗎?”


    老馬不滿的哼了一聲,“已經說過了,怎麽還提,煩不煩,說了進軋鋼廠了,還能有假。”


    喬氏別的方麵處處讓著老馬,這上麵是關心則亂,反駁道:“沒進廠我就不放心,你這人倒是心大,當初說好的能管英子,現在不也沒著落嗎?”


    老馬臉一紅,不說話了,他之前還有把握讓馬英進部隊做個文職,現在真不好安排了,風浪太大魚太貴。


    丁一連忙開口給老馬一個台階:“媽,英子去部隊還真不是太合適,畢竟沒軍齡,對往後的發展很不利,我們工廠也是一樣,工齡長短從發展和福利待遇方麵差別很大,而且呢,英子到軋鋼廠打著委培的知識分子,起點就比較高,我個人覺得比去部隊有優勢,這點我和爸也溝通過,他讚成我的看法。


    我給您二位也交個底,英子這事運作的還行,當時委培就拉上了軋鋼廠很多幹部子弟,這就不是個人特例了,李主任和牛書記那我已經打好招唿了,一切都是正規手續,除了提前進編製有點不合理,其他的沒人能說什麽,信我都開出來了,這些日子去英子學校交接一下就行了,學校那邊工業部的劉蕾主任也打好招唿了,沒有絆子。”


    老馬又支棱起來了,不是我不給力,是女婿太爭氣。“你這淨是瞎操心,老童給我保證過,知青名單沒有英子,現在又有了編製,更不會飛了,放心吧。”


    喬氏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愛女心切,還有點疑問,也問了出來,“那我聽說工廠有援建,好多人被派去東北支援,一去就好幾年,英子不會去吧。”


    丁一一聽就樂了,嶽母大人還是真什麽都知道點,迴答道:“媽你放心,肯定不會的,支援建設的都是技術工種,專業人才,我們都是行政口的,不會去的,就是想去,人家當地工廠也不接收啊,您想啊,廠子裏都是缺原料,缺機器,缺工人,缺技術,缺運輸的,您聽過哪個廠子裏缺幹部的?”


    把一桌人都說樂了。


    確實不缺,從古至今,國家最不缺的就是幹部了。


    美美睡了一個午覺,傍黑前又趕迴了四合院,說歸說,剛結婚就住媳婦娘家,不是那麽迴事。


    迴來後又支了一桌,單請傻柱許大茂這倆玩的好的哥們,這迴加上了個閆解成,主要是因為這迴是他管賬。


    所以,男人的地位是他做事得來的,像個盲流子似的整天無所事事,你看有人搭理不。


    閆解成帶著於莉來的,自打結婚,老閆家這幾個男丁被於莉玩的明明白白,三大媽成天吃癟,婆媳鬥法媳婦大獲全勝。


    倒是許大茂一個人來的,婁曉娥就是結婚前把份子給了,然後又跑娘家去了,這幾天也都沒露麵。


    傻柱就不用說了,一直是獨行俠。


    小聚,馬英簡單炒了幾個菜下酒,花生擺了一大盤下酒。


    丁一帶著馬英先一起敬了一杯,然後開始打圈。


    先叫的閆解成兩口子,“解成哥,咱哥倆先走一個,辛苦了,嫂子,你今天嘴下留情,我先認慫,你要拚酒找旁邊這倆。”


    傻柱一聽也有點發怵,但是他可不認慫,但也不敢激於莉,老於家都是酒缸裏泡大的,於是不言不語的往嘴裏扔花生豆。


    許大茂倒是想認慫,不過看傻柱沒表態,也不說話了,認慫歸認慫,可是不能比你傻柱先認!


    閆解成哪受過這待遇,手忙腳亂的趕緊拿起酒杯,“不辛苦,就管個賬,小意思,我爸老了,不中用,了,以後還有事直接叫我就行,咱哥們沒說的。”


    閆富貴:你個逆子!果然是想謀朝篡位,臥槽泥馬!


    於莉在酒場上還是得體的,舉杯示意,然後跟著閆解成幹了。


    這就是有底氣,大將之風,剛開始都是墊場的,喝開了你認慫就完了?不好使。在老閆家可摸不到酒喝,在你家不得喝痛快,老娘還不走了。


    傻柱和許大茂這簡單,叫一聲哥就開喝。


    這倆就屬鬥雞的,不鉗幾嘴就不痛快,酒廠氣氛立刻熱烈起來。


    幾杯酒下肚,也算喝開了,閆解成也放鬆下來,打個圈,說上幾句,倒也行,比上班之前強多了。


    於莉在桌子下麵捅咕了閆解成一下,兩口子來之前商量好的,當麵請教,丁一也不好不出主意。


    閆解成趕緊拿起酒杯,跟丁一喝了一個,主動問道:“丁一啊,我這也工作有段時間了,這工錢也漲不起來,你腦子靈活,給我支支招唄,現在我也不是一個人了,不是得給要孩子做準備嘛,這哪哪都要錢,得加點進項啊。”


    於莉恨不得掐死這貨,說話不看場合,你這不是大巴掌直接唿在傻柱和許大茂的臉上打嗎?讓你問來錢的路數,你自己加什麽戲,還玩苦情套路,自我感動,人家管你啊,孩子是丁一的?


    嗯?好像也是不行。


    這兩口子腦洞倒是都挺大。


    丁一聽著直樂,不動聲色的瞅了剛才還鬥嘴的哼哈二將,現在已經黑著臉不出聲了。


    唉,還是酒場混的少,說話不過大腦。


    “解成哥,這不能著急,你吧,屬於人生大事都趕一塊了,壓力大也很正常,過些日子就好了,嫂子不也上班呢。”丁一反正不急慢慢聊唄。


    傻柱說道:“就是,你才上幾天班,著什麽急,小心步子邁大了扯到蛋,跟許大茂似的還得住院。”


    這破嘴也屬加特林的,捎帶腳把許大茂也突突了。


    許大茂白了傻柱一眼,沒搭理他,而是對閆解成說道:“我說閆解成,你可不能想歪門邪道,我作為革委會副主任,現在可正抓這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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