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倒也聰明,接著許大茂說道:“什麽叫崴泥,老子從不說瞎話,不過川菜帶辣的居多,你吃不慣非說不好吃那就沒意思了。”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你自己說了算吧。”


    傻柱說道:“讓丁一來,他當裁判。”


    丁一心說我隻管吃,給你倆當裁判純屬有病,川辦什麽規格?你許大茂心裏真沒個數,別說你敢說不好吃,就是你對著菜嘰嘰歪歪,你看人家廚子打你不打你。


    心思一轉,對許大茂說,“許科,你要不介意,加上艾坤,這小子跟著牛書記沒少吃喝,他的舌頭好使。”


    這就是用你許大茂的席麵,做我丁一的人情了,許大茂倒是沒想這一出,隻是被丁一提起的牛書記唬住了,點頭到:“行,多一個人也行。”


    這就是牛書記小舅子的威力,到哪都吃得開,許大茂也是個精明人,交好艾坤不虧,再說飯店也不是按人頭收費,四個人花錢比三個人也多不了。


    仨人說話聲不小,四合院的鄰居們聽得真真的,隻有羨慕嫉妒的份,平時下個館子都舍不得,這仨貨是奔著大飯店去了啊。


    易中海和劉海中還好,平時吃吃喝喝都水準以上,閆富貴不行,就聽不得這個,口水和巴甫洛夫的狗一樣滴滴答答就止不住了,忙端起缸子裝喝水,不一會,本來見底的缸子就又滿了。


    閆富貴這些日子過的挺緊,閆解成馬上要結婚了,每個月從工資摳出一部分給兒子準備結婚,這是必須得出的,摳歸摳,該拿的也不含糊。


    但凡少生點,日子也能好過,他在四合院是孩子最多的了,就他一人掙錢。


    這點上城市反倒不如農村的了,農村的像閆解放都能掙工分了,三大媽幹點活不說給家裏添進項,但是自給自足是夠了。


    閆富貴也不簡單,這生活狀態下還堅持把所有孩子都送上學,要知道這年頭還沒有義務教育,不上學的大把都是,他能做到家裏沒文盲,也算給後代把路鋪開了。


    丁一三人約定好,然後閑聊了一會,也就散了。


    五月節後天越來越熱,到了周日,四個人騎著摩托突突著去川辦餐廳。


    艾坤坨大,當司機占一個位,傻柱其次,坐進鬥裏。


    丁一和許大茂偏瘦擠在後座,丁一被夾到艾坤和許大茂中間,像一個熱狗似的,到地下車,前胸後背都褟了,能擰出水來。


    所幸早有準備,從後鬥裏拿了個備用的半袖襯衫換上,又一個文質彬彬的斯文敗類誕生了。


    許大茂看的有點傻,問道:“丁一,你這還有嗎?借我一件。”


    丁一汗透了兩麵,艾坤和許大茂也沒好哪去,一個後背透了,但是無傷大雅,許大茂是前胸透了,還有點漏點。


    丁一抽出倆背心來,“襯衫我的你倆也穿不合適,就剩幾個大背心了。”


    背心就背心,總比濕身強,倆人忙換上,四人就進了穿辦餐廳。


    地方不大,人也不多。


    主要是知道的人不多,對外營業也隻是個幌子,並不是主業。


    主業是內部招待,有雅間都在樓上,一樓餐廳隻是個形象展示和消耗食材,一次運送來的食材有富餘得靠對外營業消耗迴本,所以一樓大廳服務員經常說的就是:這個真沒有。


    但是也夠氣派了,四九城川菜基本上這是第一家了,受限於交通物流,這個時代四九城流行的是魯菜和山西的麵食。


    四九城作為古都,曆史悠久,但唯獨沒有自己菜係,都以魯菜為主,淮揚菜也不少。


    不用提烤鴨涮羊肉,烤鴨是正兒八經的魯菜,涮羊肉純純的少數民族吃法,迴族的涮鍋曆史遠比四九城悠久,四九城的涮鍋主打清湯,粘料用韭菜花豆腐乳芝麻醬,真真一丁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不過四九城是個講究的地方,在規矩上可不含糊,烤鴨要切多少片,從哪下刀,都不能差。涮鍋的羊肉各個部位分明,每種部位切的薄厚都有規矩,還講究什麽立盤不掉,不能有血水什麽的,儀式感上十足。


    川菜在這個年代並不是主流,受限於傳統的口感和食材的運輸,不過改革開放後川菜著實火遍全國,主要是口感較之魯菜更豐富,還加上了辣味,更由於川菜的烹飪特點,出菜快,所以從商家顧客兩方麵,迅速占領了市場。


    。。。


    這四人晃晃悠悠的進了餐廳,服務員是一個川妹子,很濃的川普,“四位同誌好,你們要吃點子什麽呐?”


    這話是對著丁一說的,也就他穿的人五人六的,剩下的倆大背心,還有一個眼神四處亂飛的不像個好人。


    也就丁一板板正正的,還有點領導範。


    丁一一愣,左右看了下,也迴過味來 ,說道:“同誌,我們來吃飯,請給我們安排一個桌子,另外,這才是我們領導,一會上菜別誤會了。”伸手介紹了下許大茂。


    這種場合雖然是朋友聚會,但是主次不能亂,親兄弟明算賬。


    許大茂很受用,還想發言講兩句,服務員直接轉身,“這邊子來嘛,你們看這個位子怎麽樣啦,還能看到外麵。”


    把幾人帶到一個靠窗的位子,四個人正好,完全沒理許大茂,許大茂是一點脾氣也沒有,這年月沒什麽微笑服務,沒打你已經算是給臉了。


    在大堂吃飯的算個雞毛,別小看川辦的服務員,什麽級別的幹部沒見過?


    四人坐下,派傻柱去點菜,沒有菜單,老式點菜方法,在櫃台牆上掛著不少木頭牌牌,寫著菜名,得去櫃台點。


    艾坤雖是蹭飯,也不含糊,從兜裏拿出兩瓶劍南春,相當給力了,這也是丁一帶艾坤來的原因,丁一可沒說自己不想拿酒。


    服務員也是識貨的,頓時也熱情了不少,主動介紹起餐廳來。


    看來不管去哪裏,別人態度不好,你不要抱怨,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實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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