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和李副廠長不和,看來所言非虛。


    丁一還是有點心理準備,所以楊廠長拍桌子,丁一並不怕,反正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照實說就完了,但是說多少,說什麽,怎麽說,甚至說的次序,就看個人水平了。


    丁一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笑著說道:“楊叔,你這嚇死我了,這麽大領導發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生有幸啊。”


    “少特麽嬉皮笑臉,老實說,李寶田找你幹什麽?”楊廠長對丁一的期望還是挺大的,自己看著成長起來的娃,又有本事還能幹,怎麽肯讓李寶田截胡。


    丁一知道這是老楊吃醋了,笑了笑,說道:“為什麽是李副廠長找我?就不能是我找李副廠長?”


    “混賬,你有什麽事能直接找廳級幹部,夠得上嗎?”楊廠長的經驗之談,差著級別呢,你有事也是找直屬上級,夠得著李副廠長嗎?顯然是李寶田在給自己拆台,挖人。幹裏涼的李寶田。


    丁一也不逗咳嗽了,正色說道:“楊叔,真是我找李副廠長,不是私事,是個公事。我算是個特約通訊員,報社的下發的任務就是采訪工廠的人和事,這不我就找上李副廠長了,剛才采訪來著。”


    對李寶田就說自己主動采訪,對楊愛民就說是報社任務,同一個事主語更改,說法變化,就是說話技巧。


    說完,丁一拿出上一次記錄的本子,攤開,遞給楊廠長,“不信,您看看,這是采訪記錄。”


    采訪記錄本是真的,但是時間一變化,就是處事的變通。


    饒是杜蘭特,也得喝斯嘉麗的洗澡水,至於是82年的,還是22年的,是澡盆裏舀的,還是下水道撈的,拿過來一碗,你能分辨得出?


    楊廠長接過來過了一遍,記錄的詳細,有條理,顯然不是臨時糊弄的,丁一的話可信,楊廠長很欣慰,心裏的石頭落地了,自己看好的人才,並沒有投敵叛國。


    楊廠長是一半喜一半怒,喜的是丁一確實有本事,在報社這一塊如魚得水,宣傳科還從沒出過這樣的人才。


    怒的是這種好事居然落在李寶田頭上,我一個廠長還不如副的,這麽沒麵子嗎?


    想到這裏,楊廠長又拍了桌子,“這個不算,你明天到我辦公室,給我來個采訪,軋鋼廠我最懂,要采訪也輪不到李寶田,他才來幾年,知道個屁!”


    丁一看著耍小孩脾氣的楊廠長,哭笑不得,這就是個杠精啊。


    楊夫人雖然在裏屋,也關注外麵的動靜,畢竟老楊見麵就拍了桌子,語氣也不好,作為賢內助,隨時準備圓場,這不,在聽到老楊第二次拍桌子時,趕緊出來了。


    “老楊,幹什麽老拍桌子,丁一還小呢,別嚇著孩子,你們爺倆今天是怎麽了,慪氣玩呢?”楊夫人端來兩杯水放下,繼續勸道:“都喝口水再說,小丁好容易來一趟,晚上別走了,陪你楊叔喝一杯,順著他點。”


    楊廠長心說,老婆子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你這話裏話外是我耍性子難為丁一了?還他順著我點?


    有點藍瘦香菇,楊廠長帶著委屈的說道:“你什麽也不知道別瞎說,你看看,你看看,丁一有個報社人物專訪,他去訪問李寶田,我這連個招唿也不打,我拍桌子有錯嗎?”


    楊夫人接過丁一的本子,看了一下,也是狐疑的望著丁一,說道:“丁一,你這是。。。”


    丁一麵對老兩口的夾擊,先把楊廠長撇下,對著楊夫人說道:“嬸子,你是個明白人,你先聽我說,我說完了,你覺得我錯了,我把這本撕了,現在就給楊叔做專訪,寫稿子,成不?”


    “哼,早幹嘛去了。”楊廠長有夫人撐腰,小孩脾氣又上來了。


    楊夫人是個理智的人,聽到丁一的話,心中天平已然斜向丁一,這孩子就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做事有條理有分寸,說道:“小丁,你有話就直說,你說得對,我今天幫你收拾這不知好歹的家夥。”


    “你。。。”


    “你什麽你,你閉嘴吧,先聽小丁怎麽說。”


    丁一看著被夫人吃的死死的楊廠長,使勁憋住笑,認真地說道:“嬸子,軋鋼廠楊叔是不是一把手?”


    “老牛。。。”


    “你閉嘴,是,丁一你繼續,別搭理他。”


    楊廠長賭氣的拿起杯子,一口悶了,臥槽,怎麽這麽燙,我是廠長,我忍,臥槽,燙燙燙!楊廠長趕緊把頭仰成45度角,被燙的眼淚才沒掉出來。


    丁一則繼續道:“楊叔的這個級別,上四九城晚報,真不符合身份,該上內參的級別,上個市級報紙,說不好聽點是掉價了,您說呢。”


    楊廠長繼續45度,楊夫人沉思不語。


    “還有一點,隻要是軋鋼廠的人,無論是什麽級別,什麽崗位,隻要登報了,這就是楊叔領導有方,管理得當,什麽榮譽背後都有楊叔的功勞。”


    楊廠長依舊45度,楊夫人點點頭。


    “這種情況下,楊叔親自下場,不僅起不到好的效果,往壞了說,還會落一個跟職工搶功勞,好大喜功的口舌,實在是劃不來。”


    楊廠長還是45度,楊夫人聽得認真,很是讚同,老楊確實愛出風頭。


    “所以,這種報道,軋鋼廠誰都可以,唯獨牛書記和楊叔不能參與,嬸子,我想說的就這麽多,您是明白人,您說呢,楊叔是當局者迷,您得勸勸他。”


    楊夫人感歎道:“丁一呀,你這說話辦事就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很成熟,你說的對,你楊叔確實不合適,他就是為出風頭迷了心竅了,成天和首鋼那個老朱比來比去,都魔怔了。”


    這話不好接,丁一隻能說套話:“楊叔管這麽大一個工廠,自己的事考慮的自然少了,疏忽是難免的,另外和首鋼比也正常,國家一直號召比學趕幫超,我們紅星還能輸給首鋼不成?這點全廠都支持楊叔!”


    楊夫人越看丁一越順眼,轉頭一看楊廠長還在那45度不說話,火騰的就上來了,也不留麵子了,伸手就抽了楊廠長一巴掌,“人家丁一說的在理,你聽沒聽進去?也不言語,就在這梗著脖子甩著臉,給誰看呢!”


    楊廠長這才苦著臉恢複正常,眼角滑落一點眼淚,


    張嘴說道:燙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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