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終歸是沒吃上長茄子,丁一幫著打的病號飯,仨人都在醫院吃的,別說這年代的病號飯還挺好吃。


    丁一大方的給許大茂來了四菜一湯,炒土豆絲,炒胡蘿卜絲,炒豆角,炒豆芽,掛麵臥雞蛋。看的婁曉娥眼角直抽抽,你特麽是故意的吧,還有比這細比這短的菜嗎?這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仨人吃完,婁曉娥收拾好,許大茂精神了不少,除了動起來疼,別的毛病沒有了。


    丁一道:“大茂哥,你試試能不能動,能堅持我就去找個板車拉你迴去,你這傷不重,在這浪費住院費,還沒家裏舒服,你要是實在疼得厲害不能動,那就在這住一晚上,緩一緩明天再迴。”


    說的在理,婁曉娥也點頭同意,“大茂你試試。”


    許大茂慢慢的起身,突然就抻到了,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疼的冒汗,趕緊慢慢又躺下了。說道:“讓我住一宿吧,一動就疼,緩緩再說。”


    仨人閑聊了一會,易中海和閆富貴來了,後麵還跟著傻柱,拎著一網兜國光蘋果,這年代最流行的水果,酸甜口,皮厚肉脆。四九城大部分都是懷來官廳產的,一到市麵就被搶購一空,易中海能搞到,確實在物資這塊有幾把刷子。


    為什麽就確定是易中海搞到的?閆富貴,這老頭顯然沒大方到這份上,再說三大爺也從來不和街麵上的人打交道,有文化差異。


    再說傻柱,傻柱是什麽人啊,他都能搞來蘋果?沒那個能力知道吧。他要有這門路,早就升職加薪插手采購,撈個盆滿缽滿了,至於像現在天天掄大勺,還美的跟玉皇大帝似的。最重要一點,來看許大茂,傻柱會主動買蘋果?


    易中海買的蘋果,沒讓他倆攤錢,閆富貴頂多給湊個毛票,攤個屁!索性傻柱也別拿錢了,自己都出了,這點上,易中海還是挺大方的。


    兩位院大爺問候了許大茂,並聽取了丁一對許大茂傷情的簡介,易中海閆富貴對許大茂的受傷表示遺憾,希望許大茂能早日康複,重返工作崗位,又對許大茂的家屬婁曉娥同誌表示慰問,家屬表示感謝院大爺的關心,接下來,雙方就許大茂的養傷及恢複問題達成一致意見,表示擱置爭議不扯淡,慢慢休息往前看,堅定信心養好傷,先請病假三天半。本台記者在紅星醫院發來現場報道。


    傻柱連個屁都沒放,就在四處打量房間的裝飾。


    許大茂也和倆大爺客氣了幾句,隻要不扯著,就和正常人一樣。


    閆富貴有點小得意,到底是年輕人,這就硌到了,換成我,蹦高了往下擔,也硌不著,我早就進化了,哼,你們這些低級物種。


    快結束的時候,傻柱說話了,“嘿,許大茂,你這傷了蛋,連眼睛都不好使了,我好心來看你,你連句話都不招唿。”


    傻柱這是不著四六,許大茂這會也懶得理他,眼睛一閉,權當沒聽見。


    傻柱還來勁了:“裝死是吧,我大度,不跟你一樣的,你也別難過,不就是蛋壞了嗎,婁。。。”


    “咳!柱子哥,來了就幫著幹點事,去打壺開水。”丁一趕緊止住傻柱這張破嘴,什麽都往外說,極其缺德,這是滿嘴噴糞的場合嗎?


    平時傻柱罵架吹牛跑火車,丁一不管他,但是說的缺德了,丁一在場總會止住他,傻柱雖然素質低說話不過腦子,但是有些話說出口後也覺得不合適,別人說他的話傻柱還犯擰,但是丁一說他是真聽。


    傻柱不言語了,從床底下抽出暖水瓶去打水,往起一拎,嘟囔道:“這不滿著呢嗎。”


    易中海伸手就是一脖拐,傻柱不掙臉,他也有點掛不住,氣唿唿的說道:“廢什麽話,讓你去就趕緊去。”


    不分場合撒潑,那是賈張氏的天賦,顯然易中海不會犯這錯誤,閆富貴則在一旁裝沒看見。


    傻柱繞了一圈,沒找到水房,幹脆直接迴去了,反正也有水,不就是不想讓我逗傻茂嗎,我迴去老實點不就得了?我真是個大聰明。


    傻柱迴來後,幾人起身告辭,囑咐許大茂好好休息。


    丁一對婁曉娥說,“嫂子,你和一大爺他們迴去吧,晚上我陪床就行。”


    幾個人都有點不解的看著丁一,丁一解釋道:“最近街麵上不太平,這一個大晚上,曉娥姐一個人不安全,再說大茂哥這也不需要太細致,也就擦把臉遞個水,我看一晚正合適,反正我家裏也沒人。”


    易中海點點頭,“丁一想的周全,就辛苦你一晚上了,婁曉娥,聽丁一的,你也迴家吧。”


    許大茂聽丁一說街麵不太平,也有點擔心,“娥子,你就迴去吧,有丁一在就行了。”


    “好。”


    丁一悄聲囑咐婁曉娥,“嫂子,萬一英子來了,讓她在你那住一晚。”


    “放心吧。你也小心點。明早我給你們送飯。你就別去買了。”


    四個人走了。


    “大茂哥來個蘋果?這玩意可不好買,一大爺夠局氣。”


    “吃,這陣子天天往村裏跑,嘴都淡出鳥來了。”


    丁一用水杯的水澆了點在蘋果上,簡單洗了兩下,這年頭不用擔心農藥,遞給許大茂一個,倆人上嘴就啃,削皮?削皮是不可能削皮的。


    尤其是這種皮厚的國光,不止連皮吃,就算皮塞牙了,也不往下扒拉,這就是時尚。


    吃蘋果塞牙了,那出門都不閉著嘴,得呲著牙,跟人一道招唿,都是上下牙打架,把塞著皮抖起來,得讓對麵一眼就看出來:哎呦,這位爺吃蘋果了,都塞牙上了,這是得吃了多少啊?每個牙縫都有兩片,這爺也太趁錢了吧,我這喝的稀飯,這也塞不上啊,沒法比,沒法比,趕緊給人磕一個吧。


    老四九城人就是這麽豪橫,這是真事,講究點的吃完飯都拿豬皮擦嘴。


    要是貴族,就更講究了,上廁所都先點跟香插屁眼裏,得在旗的才有這講究,人家八旗子弟都練過,規矩大著呢,得做到竄稀香都不掉,香頭也不帶滅的,去味還在其次,關鍵是控製蹲坑時間,稍微長一點,就該燙屁眼了。


    丁一許大茂正在插香。。。不,是吃蘋果的時候,有隻手從丁一背後伸了過來,抓起一個蘋果。


    “嘿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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