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這幫孩子我老太太看著喜慶,來這後院,我就得護著他們。你來搗亂,先問問我這拐棍答不答應,你說出個一二三來還算罷了,說不出來,你看我抽不抽你。”


    說個屁,說啥?說我背地裏罵人,人家揭穿了,我來撒潑?


    想到這裏,劉海中也算豁出去了,牙一咬,心一橫。使勁在肥臉上擠出一個笑紋,“哪能呢,大媽,我就是來跟孩子們打個招唿,都一個廠的。您忙著,家裏還座著水呢,不和您多說了。”轉身就跑了。


    真被聾老太太抽了,那真是一點臉都沒了。


    聾老太太能出山,還真不是碰巧,是丁一早就防備劉海中來這一出,提前請的這尊大佛。當然,丁一沒這麽大麵子,聾老太太也不鳥丁一。請動聾老太太全是傻柱的麵子。


    幾天前。


    丁一拜訪聾老太太,進屋給老太太放了倆蘋果。


    “你小子難得來找我,說吧,什麽事?”聾老太太拿起一個蘋果,掂了掂,她也明白丁一從不單獨來孝敬她,來了肯定有事。人老成精,不是白說的。


    “奶奶您聖明,我還真有事,這不我後天請同事們來家吃飯,這些日子二大爺又和我不對付,想請您出麵維持一下。”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聾老太太把蘋果放下,還往丁一方向推了一下。意思就是我摻乎你這事幹嘛,趕緊滾。


    丁一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奶奶您不知道,我這次同事裏可有不少大姑娘,我和柱子哥那可是不賴,也存了份借這個機會給柱子哥拉姻緣的心思,您說,要是被二大爺攪和了。哎。。。”


    “丁一,你說的是真的?柱子能成?”老太太還有點著急。


    一看有戲,丁一接著說道:“奶奶,這事誰敢打包票,又不是舊社會了,不過以柱子哥的條件,這一撒網,總歸能撈到一條吧。再說了,哪怕人家沒相中柱子哥,隻要柱子哥有意思,烈女還怕纏男呢。您說是不。”


    “哼,那秦淮茹可不是什麽烈女。”老太太這是把實話禿嚕出來了。


    丁一笑笑不答話,老太太接著說道:“丁一呀,柱子是老實人,你這猴精猴精的,可不能坑他。”


    丁一正色道:“奶奶,柱子哥有這一門手藝,一輩子溫飽不成問題,再說了,我還想和柱子哥一塊掙錢呢。”


    這話點的很透,聾老太太也聽明白了,簡單就是人,好壞也罷,人品也罷,得有利用價值,有利用價值,自然就有人捧著。


    聾老太太伸手拿過來一個蘋果,笑著說:“這可是個稀罕物,丁一你有心了。放心,有我老太太在,沒人能拿捏你們。”


    “奶奶,這可是平安果,寓意平平安安,好兆頭。”


    “哎,好兆頭。”


    搞定了老太太,劉海中就是個屁。


    果然,今天劉海中夾著尾巴跑了,連個狠話都不敢放。


    丁一悄聲點了一句,軍屬,烈屬,五保戶。一屋子人精就都出來了,圍著聾老太太奶奶長奶奶短,把聾老太太的皺紋都哄開了,老太太拉拉這個姑娘得手,拍拍那個姑娘的胳膊,有點挑花眼了。


    過了一會,聾老太太借口累了迴屋休息,小聲把丁一叫過來,其他人迴屋閑嘮著。


    “丁一呀,柱子怎麽沒在呢?”


    “柱子哥屋裏燉著菜呢,一會閉火就過來,您放心,我上著心呢,這麽多大姑娘,我可沒忽悠您。”丁一答道。


    確實傻柱在自己屋燉了一鍋,有自己的小心眼,趁機給秦姐盛了一盆菜,看著秦姐端著菜,順便搭走了他的髒衣服,還拋了個飛眼,興奮地差點沒背過去氣去。


    活該你打光棍!


    聾老太太往丁一屋裏瞅了瞅,又伸手指著一個姑娘,悄悄說:“丁一呀,我看這個不錯。”


    順著一看,丁一臉一黑,這聾老太太人品不咋地,看人倒真準。伸手就點了馬英。


    丁一沒好氣的說:“老太太,這個您別琢磨了,這是我對象,迴頭請您吃席啊。”


    聾老太太砸吧砸吧嘴,又深深看了眼婁曉娥,嘟囔著柱子沒好命,碰不到好姻緣,轉身迴屋了。


    傻柱從秦姐的刺激中緩了過來,端著一個大鍋來到後院,丁一多等了一會,接著傻柱。讓他盛了一大碗先給聾老太太送去,又點了他一句:這可有好幾顆大白菜,該拱就拱。臉皮薄可吃不著。


    傻柱撓撓腦袋答應了一聲。


    丁一直接把大鍋搭上桌子,配上一圈的涼菜,簡單但是厚重。主食上的蒸米飯,四九城難得吃大米,倒不是沒有,是因為米比麵貴,會過日子的都是換成麵多吃幾頓。大米也多是熬粥喝,吃頓幹米飯顯得還有那麽一點點上檔次。


    沒有足夠的酒具,這場合用小盅也不合適。索性都用的搪瓷缸子,這玩意家家都有,東拚西湊了一大桌子,高矮胖瘦大小不一,倒是人手一個。


    丁一找了個小碗做公道杯,一個缸子裏倒上一碗,不分男女,公平合理。


    等了一根煙功夫,傻柱嘴裏喊著告罪告罪也入了席,顯然聾老太太對他交代了幾句。


    人全了,開席!


    丁一先做了個致辭,感謝,啊,那啥,啊,怎麽地,啊,幹了!


    幹完一杯,丁一耍了個滑,這就是要躲酒了。作為主家,陪這麽一大圈人,那是真發怵啊。身旁的馬英也是攥緊小拳頭,隨時準備為丁組長擋酒。


    丁一說道:“按理說,這個局呢,得由我來主持,我想了想,第一我年齡小,第二我資曆低。”


    這時何雨水搶了一句:“丁一弟弟,你也承認小了?”大家都笑了起來。


    丁一也笑了笑,“柱子哥,管好咱妹子,我這說正事呢。”繼續說道,“所以呢,我讓位,咱們推舉出一個德高望重的來當這個桌長,可以是一個,也可以是多個,由桌長主持這個局。大家說怎麽樣?”


    都是年輕人,接受新事物比較快,這種玩法有聽上去不錯,一番嘈雜,很快桌長就定了,許大茂和於海棠。酒桌瞬間分成兩派,男方vs女方。


    許大茂是因為年齡大,於海棠是因為酒量大。


    在大家的起哄中,倆桌長先走了一個,許大茂衝於海棠眨眨眼睛,幹了。於海棠心虛的瞄了眼婁曉娥,也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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