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虹在房間裏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麵來了四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
“帝君請王爺陪膳——”
皇宮大內齊天虹不知道來了多少迴，被賞賜禦宴次數也多的記不清了，從他記事開始每年都有這樣的機會。
隻不過小時候賞賜他的是先帝罷了。
到了齊天壽登基，齊天虹也繼任了神龍郡的王位，他突然能時常進宮，但是帝君每次賞賜禦宴的地方都開始不一樣了。
這一次他跟著四名傳旨小太監一路疾走，小半個時辰後才到了一處禦林軍把守的小花園，看來帝君今晚要在這兒用膳了。
侍衛通報之後，花園裏出來一名小太監跟著李海濤接替了原來那四個，又走了一會兒才到一座六角小亭裏。
此刻已是黃昏，這花園裏更是昏暗，好在亭子四周都有燈籠。
借著亮光遠遠的看到亭子裏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黃袍男人，這就是神龍帝國的掌控者——神龍帝君齊天壽。
“微臣齊天虹叩見聖君陛下。”
“王弟快快平身，此處沒有外人，你我兄弟就不必講這些君臣之禮了。”
“多謝聖君恩典，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聖君大度，做臣子的又豈可因私情而忘了綱常?”
“你呀你呀，快起來敘話吧！”
齊天虹這才爬起來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李海濤早已退到亭子外去了。
神龍郡王這個時候跑來麵聖，那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而帝君單獨召見又沒讓自己在一旁服侍，李海濤是個懂得眉眼高低的人。
“我們兄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來嚐嚐禦廚的手藝有進步沒?”
高高在上的齊天壽晚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奢侈，兩葷兩素簡簡單單的四個小菜加上一個清湯。
禦膳房的手藝那自是不必懷疑的，齊天虹每個菜都淺嚐輒止，連湯喝了小半碗，這才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
“禦廚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微臣不敢妄言，隻不過這晚膳確實做的非常美味。”
這倒不全是齊天虹的奉承之辭，像這樣的晚宴他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美味他也不是第一次吃。
但是這宮裏所有的東西包括人，的的確確是從民間精挑細選可以說是萬裏挑一的極品，頂級的廚子用頂級的材料做出來的飯菜，想說不好吃實在是很難。
而且，齊天虹是朝中出了名的“賢王”，又怎麽會在背後說人不是呢？哪怕對方隻是一個禦廚。
“這麽多年了，你始終都沒有變。這次進宮不會隻是為了吃這幾口飯菜吧？”
齊天壽對自己這個“賢王”族弟說不上討厭，但心底裏卻是怎麽也喜歡不起來，當然這一點兒隻有他自己知道。
“聖君明察秋毫，實在是天下之福萬民之幸啊！不過四皇子這出去的時間也不短了，天下百姓都知道他現在是被罰看守皇陵的，總這麽跑來跑去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齊天壽都開門見山了齊天虹自然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耀天也是人，犯錯是在所難免的，朕是罰他出京看守皇陵，可也沒說不讓他走動啊！相信百姓也能體諒朕的用心。”
齊耀天的所作所為齊天壽當然是心知肚明的，不過自己這個兒子不管成不成器當著外人的麵做父親的總是要給他撐起一片天的。
“聖君所言極是，不過民間百姓縱然能夠理解聖君的父愛深沉，也難免盡數體會朝廷的苦衷。”
“王弟所說的可是葉世昌之事?”
“聖君明鑒，葉世昌所犯之罪殺他十次也不為過。但他為官多年，跟朝中許多大臣來往甚密，四皇子現在執意深挖，微臣也是怕牽連太大啊。”
“王弟這麽做就不怕別人說你是因私廢公袒護表親?”
對於齊天虹的說辭齊天壽心知肚明，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朝中哪個大臣的底細自己不清楚?
但是齊天虹這麽說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葉世昌的關係網的確十分龐大，朝中六成以上的官員都跟他有來往，其中還包括幾位皇子。
若是齊耀天真的不顧一切一查到底，按照神龍帝國的現行律法，朝中許多大臣輕則要丟官罷職，重則要人頭落地。
“現在耀天為民請命秉公執法，朕有什麽理由不讓他繼續查下去?而且如今這官場也確實該整頓整頓了。一個小小的守備草菅人命幾百人，竟然能平安無事這麽多年，想想就讓人覺得可怕啊！如果朝廷都是這樣的官員，哪還有什麽我神龍帝國的萬世基業?”
齊天壽嘴上雖然有些生氣，但他也知道齊天虹說的是事實。滿朝文武何其眾多，總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全都給擼了吧？
可是這兒子在外為自己爭光，做老子的總不能扯他後腿吧？
但是照顧了這個兒子就免不了要傷害到其餘幾個還在宮裏的兒子，想想就腦袋大啊。
唉，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在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存在也不是沒有任何煩惱的啊。
“聖君教訓的是，微臣知錯了。”
“你這又是幹嘛呢？身為朕的兄弟，這天下也有你的一份兒，遇到事情你得幫朕出出主意才是，不要總是知罪知錯的。”
“聖君教訓的極是，微臣一定銘記於心。”
“既然你覺得耀天此事辦的不妥，那你就說說你有什麽好辦法?”
“這個……”齊天虹沒想到齊天壽一眨眼又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自己手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別這個那個的了，好好想想吧。朕知道你一向辦事穩重，深得百官敬重，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你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給朕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
齊天壽特意加重了“兩全其美”這四個字的音量。
聖命難違，齊天虹此時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絞盡腦汁去琢磨帝君這些話的含義。
必須要想出一個既能讓帝君下令不讓此案繼續擴散，又不能將這場無聲的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本來這事兒可以設計讓其餘幾位皇子出麵去跟四皇子鬥的，關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這些皇子也不可能不出手的。但是這種事隻能暗中進行，無論如何也不能挑明了說，尤其是不能在帝君麵前說。
“迴聖君的話，葉世昌乃是微臣表弟，他有今日之過微臣實在難辭其咎。為了警示朝中其餘官員，請聖君下旨重重責罰微臣！”
關鍵時刻齊天虹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痛心疾首的樣子，將一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隻字不提怎麽處置罪魁禍首葉世昌。
後悔自責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會替他難過。
“王弟嚴於律己不愧是是我神龍帝國的百官楷模。若是葉世昌有你一分正氣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微臣識人不明，實在當不起聖君的誇獎。縱然葉世昌罪該萬死，臣也難逃失察之責，請帝君降罪！”
“好！那朕就罰你一年的俸祿。另外，聽說奇巧門最近要舉辦拍賣會，他們的傀儡之術被傳的神乎其神，你就代朕前去實地看看吧。”
葉世昌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齊天壽並沒有說怎麽懲處葉世昌，也沒說不要齊耀天繼續深挖。
他隻是簡簡單單沒收了齊天虹一年的俸祿。
但齊天虹知道帝君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有些話是不需要挑明的，隻要迴去等著看結果就行了。
至於對自己的那點兒不痛不癢的懲罰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甭說一年就是十年的俸祿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奇巧門這個新興的門派被朝廷如此重視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這固然是因為他們的傀儡秘術冠絕天下，莫問在其中的影響也是少不了的。
“微臣遵旨，聖君萬歲！”
“好了，沒什麽事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奇巧門那邊有什麽情況隨時通報，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齊天虹再次謝恩退下。他要迴去想辦法讓齊耀天的兄弟明白葉世昌事件背後的利害。
另外奇巧門拍賣會拍賣的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傀儡，這價值必定驚人，這一去少不了要一大筆花銷。
雖說這是為朝廷辦事，但帝君可沒說過要撥一個銅板，唉！看樣子這次神龍郡王府又要大出血了。
這都怪葉世昌和齊耀天他們，一個辦事不力被人抓到致命證據，一個落井下石揪住不放這才逼的自己連夜進宮……
齊天虹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
“帝君請王爺陪膳——”
皇宮大內齊天虹不知道來了多少迴，被賞賜禦宴次數也多的記不清了，從他記事開始每年都有這樣的機會。
隻不過小時候賞賜他的是先帝罷了。
到了齊天壽登基，齊天虹也繼任了神龍郡的王位，他突然能時常進宮，但是帝君每次賞賜禦宴的地方都開始不一樣了。
這一次他跟著四名傳旨小太監一路疾走，小半個時辰後才到了一處禦林軍把守的小花園，看來帝君今晚要在這兒用膳了。
侍衛通報之後，花園裏出來一名小太監跟著李海濤接替了原來那四個，又走了一會兒才到一座六角小亭裏。
此刻已是黃昏，這花園裏更是昏暗，好在亭子四周都有燈籠。
借著亮光遠遠的看到亭子裏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黃袍男人，這就是神龍帝國的掌控者——神龍帝君齊天壽。
“微臣齊天虹叩見聖君陛下。”
“王弟快快平身，此處沒有外人，你我兄弟就不必講這些君臣之禮了。”
“多謝聖君恩典，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聖君大度，做臣子的又豈可因私情而忘了綱常?”
“你呀你呀，快起來敘話吧！”
齊天虹這才爬起來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李海濤早已退到亭子外去了。
神龍郡王這個時候跑來麵聖，那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而帝君單獨召見又沒讓自己在一旁服侍，李海濤是個懂得眉眼高低的人。
“我們兄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來嚐嚐禦廚的手藝有進步沒?”
高高在上的齊天壽晚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奢侈，兩葷兩素簡簡單單的四個小菜加上一個清湯。
禦膳房的手藝那自是不必懷疑的，齊天虹每個菜都淺嚐輒止，連湯喝了小半碗，這才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
“禦廚的手藝有沒有進步微臣不敢妄言，隻不過這晚膳確實做的非常美味。”
這倒不全是齊天虹的奉承之辭，像這樣的晚宴他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美味他也不是第一次吃。
但是這宮裏所有的東西包括人，的的確確是從民間精挑細選可以說是萬裏挑一的極品，頂級的廚子用頂級的材料做出來的飯菜，想說不好吃實在是很難。
而且，齊天虹是朝中出了名的“賢王”，又怎麽會在背後說人不是呢？哪怕對方隻是一個禦廚。
“這麽多年了，你始終都沒有變。這次進宮不會隻是為了吃這幾口飯菜吧？”
齊天壽對自己這個“賢王”族弟說不上討厭，但心底裏卻是怎麽也喜歡不起來，當然這一點兒隻有他自己知道。
“聖君明察秋毫，實在是天下之福萬民之幸啊！不過四皇子這出去的時間也不短了，天下百姓都知道他現在是被罰看守皇陵的，總這麽跑來跑去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齊天壽都開門見山了齊天虹自然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耀天也是人，犯錯是在所難免的，朕是罰他出京看守皇陵，可也沒說不讓他走動啊！相信百姓也能體諒朕的用心。”
齊耀天的所作所為齊天壽當然是心知肚明的，不過自己這個兒子不管成不成器當著外人的麵做父親的總是要給他撐起一片天的。
“聖君所言極是，不過民間百姓縱然能夠理解聖君的父愛深沉，也難免盡數體會朝廷的苦衷。”
“王弟所說的可是葉世昌之事?”
“聖君明鑒，葉世昌所犯之罪殺他十次也不為過。但他為官多年，跟朝中許多大臣來往甚密，四皇子現在執意深挖，微臣也是怕牽連太大啊。”
“王弟這麽做就不怕別人說你是因私廢公袒護表親?”
對於齊天虹的說辭齊天壽心知肚明，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朝中哪個大臣的底細自己不清楚?
但是齊天虹這麽說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葉世昌的關係網的確十分龐大，朝中六成以上的官員都跟他有來往，其中還包括幾位皇子。
若是齊耀天真的不顧一切一查到底，按照神龍帝國的現行律法，朝中許多大臣輕則要丟官罷職，重則要人頭落地。
“現在耀天為民請命秉公執法，朕有什麽理由不讓他繼續查下去?而且如今這官場也確實該整頓整頓了。一個小小的守備草菅人命幾百人，竟然能平安無事這麽多年，想想就讓人覺得可怕啊！如果朝廷都是這樣的官員，哪還有什麽我神龍帝國的萬世基業?”
齊天壽嘴上雖然有些生氣，但他也知道齊天虹說的是事實。滿朝文武何其眾多，總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全都給擼了吧？
可是這兒子在外為自己爭光，做老子的總不能扯他後腿吧？
但是照顧了這個兒子就免不了要傷害到其餘幾個還在宮裏的兒子，想想就腦袋大啊。
唉，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在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存在也不是沒有任何煩惱的啊。
“聖君教訓的是，微臣知錯了。”
“你這又是幹嘛呢？身為朕的兄弟，這天下也有你的一份兒，遇到事情你得幫朕出出主意才是，不要總是知罪知錯的。”
“聖君教訓的極是，微臣一定銘記於心。”
“既然你覺得耀天此事辦的不妥，那你就說說你有什麽好辦法?”
“這個……”齊天虹沒想到齊天壽一眨眼又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自己手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別這個那個的了，好好想想吧。朕知道你一向辦事穩重，深得百官敬重，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你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給朕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
齊天壽特意加重了“兩全其美”這四個字的音量。
聖命難違，齊天虹此時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絞盡腦汁去琢磨帝君這些話的含義。
必須要想出一個既能讓帝君下令不讓此案繼續擴散，又不能將這場無聲的戰火引到自己身上。
本來這事兒可以設計讓其餘幾位皇子出麵去跟四皇子鬥的，關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這些皇子也不可能不出手的。但是這種事隻能暗中進行，無論如何也不能挑明了說，尤其是不能在帝君麵前說。
“迴聖君的話，葉世昌乃是微臣表弟，他有今日之過微臣實在難辭其咎。為了警示朝中其餘官員，請聖君下旨重重責罰微臣！”
關鍵時刻齊天虹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痛心疾首的樣子，將一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隻字不提怎麽處置罪魁禍首葉世昌。
後悔自責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會替他難過。
“王弟嚴於律己不愧是是我神龍帝國的百官楷模。若是葉世昌有你一分正氣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微臣識人不明，實在當不起聖君的誇獎。縱然葉世昌罪該萬死，臣也難逃失察之責，請帝君降罪！”
“好！那朕就罰你一年的俸祿。另外，聽說奇巧門最近要舉辦拍賣會，他們的傀儡之術被傳的神乎其神，你就代朕前去實地看看吧。”
葉世昌的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齊天壽並沒有說怎麽懲處葉世昌，也沒說不要齊耀天繼續深挖。
他隻是簡簡單單沒收了齊天虹一年的俸祿。
但齊天虹知道帝君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有些話是不需要挑明的，隻要迴去等著看結果就行了。
至於對自己的那點兒不痛不癢的懲罰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甭說一年就是十年的俸祿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奇巧門這個新興的門派被朝廷如此重視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這固然是因為他們的傀儡秘術冠絕天下，莫問在其中的影響也是少不了的。
“微臣遵旨，聖君萬歲！”
“好了，沒什麽事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奇巧門那邊有什麽情況隨時通報，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齊天虹再次謝恩退下。他要迴去想辦法讓齊耀天的兄弟明白葉世昌事件背後的利害。
另外奇巧門拍賣會拍賣的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傀儡，這價值必定驚人，這一去少不了要一大筆花銷。
雖說這是為朝廷辦事，但帝君可沒說過要撥一個銅板，唉！看樣子這次神龍郡王府又要大出血了。
這都怪葉世昌和齊耀天他們，一個辦事不力被人抓到致命證據，一個落井下石揪住不放這才逼的自己連夜進宮……
齊天虹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