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生現在是騎虎難下,兒子被人欺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朝廷命官,如今卻沒有一個人買自己的賬。


    看金錢幫這架勢,如果自己執意要抓捕那個年輕人的話,金錢幫恐怕真要為了他跟自己起衝突。


    且不說自己能不能惹得起金錢幫,就眼下自己帶來的這一隊城防軍也絕不是這幫江湖高手的對手。


    金錢幫交易大廳人來人往,這件事處理不好城防守備府的人可就丟大發了。


    “金錢幫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跟守備府作對麽?你難道不怕金幫主怪罪與你?”


    陳天生此時表麵上還是依舊強硬,但語氣已經緩和不少。原來以朝廷代表自居現在也改成了守備府,還好心提醒管事不要因此受責罰。


    “幫主怎麽處置我那就跟陳大人你無關了。總之這件事金錢幫是不會讓步的,我奉勸陳大人還是有時間好好管教一下你那不成器的兒子為好。否則指不定哪天就會跟你帶來彌天大禍。”


    這一番話說的陳天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若不是礙於身份麵子真想破口大罵了:我堂堂帝京守備輪得到你一介江湖草莽來教我怎麽管束兒子?


    雖然陳天生也知道自己那寶貝兒子屬實有些不太爭氣,但你金錢幫管事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數落自己教子無方吧?


    陳天生雖然很生氣,但是金錢幫他又確確實實惹不起,別看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分部的負責管事,可他常年在帝京駐守,認識的朝廷高官卻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我看這位守備大人今天不找迴點兒麵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正在陳天生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將這場戲繼續唱下去的時候,許久都沒吭聲的莫問出聲了。


    “哼,你小子這還像個男人。現在知道錯了?”


    “嗬嗬,陳大人是不是做官做久了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楚了?!”


    “哦,本官倒是想聽聽你小子怎麽狡辯。”莫問說話雖然難聽,但他是這件事的正主,陳天生為了不讓別人認為他是仗勢欺人,故意裝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


    “你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嗎?若不是他一再把臉往我手上湊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哼!年輕人牙尖嘴利是沒有用的,據本官調查得知:我兒子一直在追求金錢幫的一位姑娘,自始至終都跟你沒有半點兒關係。”


    “笑話,你兒子那是追求姑娘嗎?死纏爛打也不問問人家姑娘願不願意,你就是這麽教他追求姑娘的?再說了就他那副德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追求我妹妹?”


    “放肆!你是什麽身份敢對本官如此無禮?”


    “你閉嘴!叫你一聲陳大人那是看在朝廷的麵子上,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為官不公,縱容兒子惹事生非胡作非為我能跟你說這麽多話已經算是對你客氣了。”


    “好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帝京重地豈是你撒野的地方?本官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一個不客氣法,金錢幫的諸位該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哈哈,隻要陳大人鐵麵無私處事公允,我等自然沒話可說。但大人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金錢幫的朋友,我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金錢幫管事微笑著說道,他雖然還不知道莫問的真實身份,但既然副幫主都說他是朋友兄弟了,他自然不能不為莫問說幾句公道話。


    “這小子真是金錢幫的朋友?”陳天生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莫問一個鄉下剛來帝京沒幾天的窮小子怎麽會攀上了金錢幫這棵大樹?


    “陳大人這話問的實在多餘,難道我金錢幫還能說謊不成?”


    “這件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處理好了,管事大哥還是歇歇吧,跟他這種人有什麽好說的?”莫問走到場中,轉身看著陳天生,“你剛才說想看看我怎麽對你不客氣是吧?”


    “怎麽,就憑你難道還想跟本官動手不成?”陳天生作為帝京守備,身負帝京百姓和皇室的安危,手底下當然也是有點兒武功底子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覺得我還能跟你和解?想要抓我給你兒子報仇,就憑你帶來的這幾個人恐怕還不夠。看在你年長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重新迴去多召集點兒高手再來。”


    莫問這番話不僅將陳天生徹底得罪的死死地,就連那一隊城防官兵也被他貶的一文不值了。


    “兄弟們!身為帝京城防官兵,守護著帝京千千萬萬人的安危,如今卻被人這麽羞辱。你們說,怎麽辦?!”


    “殺!”“殺!”“殺!”


    陳天生一番話成功激起了這些丘八的血性,一齊揮舞著手中的製式兵器高聲大喊著。


    這些人雖說沒有經曆過真正的血腥廝殺,但此時也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氣勢噴湧而出。


    “好!那你們就拿出點兒真本事來讓帝京百姓看看我們城防軍也不是吃幹飯的!”


    陳天生說完大手一揮,這些人排成陣型將莫問團團圍在中間。四周看熱鬧的人群急忙向後退,交易大廳中間留出了一個三丈方圓的空地來。


    陳天生帶來的這一隊城防軍一共十二人,平日裏也沒少操練。雖說沒有上過戰場,但各種組合戰陣卻是早已練習的爐火純青了。一般的江湖高手遇上他們還真不容易取勝。


    “殺?你們殺過人嗎?見過血嗎?不怕死的盡管上來好了。”


    莫問環抱雙手冷冷的說道,隨著話音落地這十二個人忽然感到一股徹骨寒意直透心頭,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屍山血海。


    跟這些隻會紙上談兵的帝京官兵相比,莫問一路走路雖不能說殺人無數,但也的的確確是充滿了血腥。稍微動動殺心這些人都禁受不住,不一會兒就雙腿打顫頭冒冷汗,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還在等什麽?!”陳天生見這些手下遲遲沒有動手,忍不住大喝一聲催促道。


    哪知他不喊這一聲還好,喊了這一聲這些人瞬間恢複清醒,隻覺渾身脫力好像剛從死亡邊緣逃迴來一樣,撲通撲通跌坐在地。


    “一群廢物!平日裏個個能說會道,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拉稀了?!”


    陳天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手下這樣子實在讓他丟盡了臉麵,比兒子被打還讓他覺得生氣。


    “大!大!大人,你是不知道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想,就是修羅地獄恐怕,也也不過如此吧?”


    一名手下戰戰兢兢的說道,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到現在還覺得後背發涼。


    “青天白日的,簡直胡說八道!我看你們就是一群慫包……”


    “行了!有本事自己動手啊,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慫包廢物。”莫問不耐煩的打斷了陳天生的話。


    從他見到陳天生開始一直到現在,這家夥時時刻刻都在擺官架子耍官威,莫問是打心眼兒看不起這種人。


    “小子休的張狂!”


    陳天生拔出佩刀一招開天辟地照著莫問腦門直劈下去。這一招勢大力沉聲勢赫人,隻可惜真正赫人的也僅僅隻是聲勢而已。


    在真正的高手眼裏,陳天生這一招隻是徒有虛表的空架子罷了。


    “看樣子不光是兒子無能,老子也好不到哪去!你們父子個,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眾人正在納悶莫問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陳天生已經翻到在了一眾手下旁邊,半邊臉上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原本握在手裏的長刀此時卻到了莫問手裏。


    “刀是好刀,隻可惜人卻不是什麽好人。”莫問伸出一根手指彈了一下刀身,長刀發出一陣嗡嗡的顫音。


    陳天生父子先後被同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一巴掌拍倒,眾人這才明白莫問說的不能厚此薄彼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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