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往往是最折磨人,張九重好不容易熬過這個難以入睡的夜晚,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進房間,他就迫不及待的爬了起來。


    “你說昨晚平安劍客跟江萬朝之間誰勝誰負啊?”張九重一邊往自己身上套著衣服一邊開口問莫問。


    “你出去到那家賭場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小子不是說今天會有人告訴我們答案嗎?”


    “那我也沒說這天一亮就會有人出來吧。”莫問有些無語道,這老頭還真可愛,為了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後生小子自己一晚沒睡好。


    “你小子,就是這麽對待前輩的嗎?”


    “老頭,你這麽說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吧?我還是你的頂頭上司呢,你這一大早就擾人清夢像話嗎?再說你現在去大街上看看,有幾個人出門了?”


    莫問這一頓搶白弄的張九重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因為現在確實還太早了。從迴來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了兩個多時辰罷了,大街上現在恐怕除了幾個賣早點的之外還真沒幾個人出來。


    “我說老張,我怎麽從沒見你對什麽事這麽上心過呢?”見張九重不吭聲了,莫問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懂個屁,我浪蕩江湖大半輩子,所交的朋友就那麽幾個,他們還一起離奇失蹤了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不容易碰到一位故人之子,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


    “話說,你老張年輕時候長的也不難看吧?怎麽就沒尋思著找個老婆生個一男半女的?”莫問忽然八卦心理作祟,想起了這麽個問題。


    這些二十多年前失蹤的高手之中也就聽說武震南一個人有伴侶,其餘人好像都是光棍兒一條。不過他們失蹤的時候也不過四十多歲,要說是被事業耽誤了還沒來得及找那也有情可原。


    可你張九重可是一直都活的好好的啊,怎麽也單身到現在了呢?難道你們這些高手練功練的都對女人沒了興趣?莫問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著張九重。


    “你小子瞎捉磨什麽呢?老夫年輕時可是風流倜儻迷倒萬千少女的存在,隻不過……”


    “隻不過你對她們都沒什麽興趣?”莫問說著拉起衣服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身體。


    “去你的!你這兔崽子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張九重有種想拍死莫問的衝動,抓起桌上的茶壺朝著他腦袋上丟了過去,以莫問的身手又怎能被一個茶壺打中?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啥至今還是單身狗呢?”莫問放下手中的茶壺,起身穿衣。


    “唉!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麽命好嗎?我們那個年代可是英雄輩出的時代,陸嘯天武震南還有七大派的前任掌門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一等一的英雄好漢?再看看現在,除了你莫問之外還能找出幾個像樣的年輕高手?可憐我張九重英俊瀟灑卻生在了一個狼多肉少的年代。”


    “得!鬧了半天原來人家姑娘沒瞧得上你啊?!找這麽多借口幹嘛?”


    莫問的嘴還是那麽的損,三言兩語說的張九重啞口無言。麻蛋,打人不打臉說人不揭短,你說的那麽直白幹嘛?要不是我老張現在打不過你非錘死你小子不可。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莫問現在至少也被張九重殺死幾十次了。迫於壓力莫問不得不暫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洗漱梳洗齊整外麵的大街上才漸漸有了行人,二人除了房間到街上去吃早餐。


    玄天教賭場裏昨晚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天波府城,路邊小攤道旁小店到處都有人在議論那家賭場。


    “聽說了沒有,城西那家賭場原來是玄天教的產業啊。昨晚竟然有人去砸場子了。”


    “是嗎?這事兒我也聽說了,我有幾個朋友昨晚就是在那裏賭錢的,還見到了傳說中的莫問莫大俠。隻是這賭場提前關門,他們幾個迴家睡覺了。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


    “有人在賭場外守了一個多時辰,連那平安劍客的影子都沒看到。隻聽到那賭場裏乒裏乓啷響了好一陣子,最後黑燈瞎火的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這麽說那平安劍客跟玄天教之間誰勝誰負也沒人知道了?”


    “至少現在還沒人知道。那平安劍客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進入賭場的,外麵那麽多人硬是沒有一個看到他的蹤影。”


    “聽說那賭場掌櫃是新近剛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那平安劍客也不知道是不是衝著他來的。”


    “說這些有啥用呢?這麽勁爆的消息連結局都沒有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照你這麽說你還敢衝進玄天教的地盤去看熱鬧不成?”


    “我一個人當然沒有這個膽量了,不過要是我們這麽多人一起去賭兩把的話,玄天教也沒有理由不讓我們進去吧?”


    看來昨晚的打鬥除了留在賭場內的玄天教弟子和平安劍客本人之外,再沒有一個目擊者了。張九重等了一夜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沒有結局的消息,不由得有些失望。早知道昨晚就應該留在附近看個明白了。


    “你不是說那小子跟你關係不錯,一定會來找你的嗎?”


    “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又沒說一定是他。”


    “難道你對昨晚的事情就一點兒也不好奇?”


    “你想跟他們一樣,現在去賭場看個明白?”


    “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又有什麽關係呢?”


    “一大早去賭場,這不太好吧?”


    “那你說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在這幹等著吧?”


    “不如我們四處轉轉放鬆放鬆,好好欣賞一下這天波府的風土人情,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兩人吃完早飯之後,從這天波府城裏逛到城外。此時已是深秋,雖說這裏已經算是南方了,但除了小橋流水似乎也沒什麽風景可看。


    城外不遠有座寺廟,香火還算不錯,前來祈福上香的人絡繹不絕。莫問跟張九重跟著人流走到這裏,正想進去看看,卻被寺廟門口的幾個叫花子吸引住了。


    這五個叫花子跟別的乞丐也沒什麽區別,他們正靠著寺廟的圍牆愜意地享受著陽光的沐浴,隻不過在他們麵前擺放的卻不是乞討的舊盆破碗,而是一副碼好的牌九,和兩顆象牙骰子。


    天波府的人都這麽好賭嗎?竟然將賭攤擺到了寺廟門口。


    吸引張莫二人的並不是這幾個怪異的乞丐,而是擺在地上的這副牌九和骰子。以兩人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東西正是來自玄天教的那間賭場。牌九是張九重昨晚用過的,骰子則是莫問昨晚用來贏了胖子十三萬銀元的那三顆中的其中兩顆。


    對張九重來說,這還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烏衣派是全天下弟子最多的門派,這幾個乞丐是不是烏衣派的弟子?玄天教賭場裏的東西怎麽會到了他們手中?這些人又怎麽會恰巧被自己發現?是受人所托,還是專門在這等著自己?


    “以你之見,這幾個人跟烏衣派是什麽關係?”莫問看著這幾個乞丐向張九重問道。


    烏衣派的弟子除了幫主之外身上通常都會背著或多或少的小布袋子,袋子的多少就是他們在烏衣派地位高低的象征。例如夜靈分舵的舵主魯明就是烏衣派的七袋弟子,而他的得力手下唐豐年則是六袋弟子。


    原本在七袋之上還有八袋九袋的,隻不過自從二十多年前前任幫主喬飛失蹤之後,這些八袋九袋的長老也跟著不知去向了。這才導致烏衣派至今都沒有選出新的幫主。因為烏衣派的幫主不僅需要有幫主信物,還要經過九袋長老共同表決通過才能生效的。這兩個條件如今的烏衣派都不具備。


    眼前這幾個乞丐看起來年紀跟唐豐年也差不多了,身上卻連一個袋子都沒有,而他們顯然不可能跟烏衣派幫主一個級別。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他們不是烏衣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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