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近午夜時,門外傳來幹菊的聲音。「小小姐、小小姐……」


    在床上輾轉難眠的流香前去開了門,隻見千菊一臉神秘。「怎麽了?」


    「小小姐學校的家長,帶著一個高高的男生來找久史少爺耶。」


    「咦?」她一怔。


    「那個男生鼻青臉腫的,不知道……」


    未等千菊說完,流香已經掠過她,一古腦地往正廳跑。


    「小小姐,不要……唉唷!」千菊想阻止她,但腳下絆了一下,沒攔到她。


    雖然久史曾規定她不可以在家裏走廊上跑,但流香急切得顧不了那麽多。


    他想那個高瘦又受傷的男生一定是菊地,而帶他來的一定是他的家長。


    剛才在菊地的住處,久史狠狠的扁了他一下,打得他鼻梁受傷,現在人家的家長一定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久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因為這件事成為話柄,那她真是千古罪人了。


    一衝進大廳,隻見久史一臉嚴肅地坐著,一名不知名的中年男人坐在他對麵,而鼻青臉腫的菊地就低著頭站在男人的身旁。


    見流香出來,久史明顯不悅。「你出來做什麽?」


    「我……」她不安地趨一剛,「我……」


    「沒你的事,迴房去。」他以命令的口吻說。


    「這位就是流香小姐吧?」突然,中年男人開了口。


    他的語氣和氣且小心,讓流香不覺一怔。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中年男人站起,向流香一欠。「小犬一時糊塗,冒犯了流香小姐,請你見諒。」


    流香怔怔地望著他,一臉茫然。「這是怎麽一迴事?」


    「小犬年輕氣盛,衝動誤事,這迴居然還冒犯了流香小姐你,真是罪該萬死……」菊地的父親一身西裝,看起來似乎也是體麵之人。


    想也是,明明設籍角館,卻供高中的兒子在外租高級套房,家裏環境應該不差。


    「知道流香小姐是天澤先生的外甥女,我立即帶著小犬前來致歉,希望流香小姐你原諒。


    」


    流香沒想到是這種結果,更沒想到菊地的父親居然對久史如此敬畏。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久史,隻見他寒著一張臉。


    「菊地先生,我不會原諒你兒子的。」他直視著菊地的父親,「就算流香不計較,我也不會允許令郎繼續在角館高中就讀。」


    「這……」菊地的父親一臉懊惱,「角館高中是明星學校,小犬好不容易才考進去,而且還是校隊隊長,前途……」


    「前途光明嗎?」久史打斷了他,冷哼一記,「如果他真想前途光明,就要自愛一點。」


    「菊地先生,明星學校不是萬靈丹,你以為令郎進了明星學校就能一帆風順?」他言辭犀利且毫不留情麵,「你對他疏於管教,以至於他長期以來胡作非為,今天是流香沒事,要是她有事,令郎受的教訓絕不隻這樣。」


    麵對久史的強勢,菊地的父親也有點動怒。


    「天澤先生,小犬不對,而我也親自前來致歉,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他眼底銳光一現,「恐怕你還不知道什麽是咄咄逼人吧?如果我真要他難看,我會讓他在秋田找不到學校念。」


    「你……」菊地的父親臉色一沉,「這件事傳出去,你的外甥女難道就不會被……」


    「她糊裏糊塗地跟著令郎走,完全是相信自己的同學所致,她如果有錯,也是錯在她識人不清,不知人心險惡,要是她因為這樣而惹人非議,那是她因為糊塗所必須承擔的後果,我會當它是一種教訓及磨練。」


    他的堅定及不懼任何脅迫,讓菊地父子倆啞口無言,也教流香傻眼。


    一種景仰的、激動的感覺自她胸口湧出,她怔怔地凝望著他,竟毫不知覺。


    「天澤先生,我……」菊地的父親還想求情。


    「不必多說,請迴。」說著,他起身,神情冷肅地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流香沒來得及反應,久史已經一把拉住她的手離開了正廳。


    被他近乎拖行的走在安靜的長廊上,流香鼓起了腮幫子。


    「幹嘛生氣?我是出來助陣的耶!」


    聞言,他停下腳步,微慍地看著她,「助什麽陣?」


    「我以為菊地他爸爸是來興師問罪的啊。」


    「噢?」他挑挑眉頭,「他憑什麽?」


    「還說呢,你一拳就把人家打得那麽慘……」她斜睨著他。


    「他活該。」提起菊地,他還是一肚子火。


    見他還在為那件事生氣,流香不覺暗喜,因為那表示他是真的很在乎她。


    「他爸爸那麽低聲下氣的求你,你為什麽不網開一麵呢?」


    「不為什麽。」他生氣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正在吃醋的男朋友,「我不準許那樣的人接近你。」


    她低聲竊笑,臉上淨是掩不住的嬌羞。


    「你笑什麽?」


    「你在吃醋嗎?」她低聲地問。


    「不是,我是在保護你。」他神情認真地望著她還有點腫的臉頰,「他打你,我饒不了他。」說著,他輕撫她的臉頰。


    「我知道……」她嬌怯又帶著一絲調皮地說:「因為你喜歡我。」


    向來酷到不行的久史竟一陣麵紅耳赤,「你真是……」


    今晚之前,他們還是冷到冰點的「甥舅關係」,沒想到才幾個小時的時問,他們的關係已經變得如此微妙而甜蜜。


    雖然他對他們這樣的新關係還不能適應,也有所猶豫,但他不得不說……他很喜歡。


    她才十八歲,高中部還沒畢業,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靜理智分析一切事情的他,居然也會如此感情用事。


    「我有點同情他……」流香趨前挽住了她的手,「不過我很高興你這麽生氣、這麽激動。」


    他溫柔地睇著她,笑歎一記。「你這個年紀的女孩都這麽複雜難懂嗎?」


    她淘氣地點點下巴,「是啊,你不喜歡?」


    他眼底滿是愛憐,卻還是多所顧忌的與她保持了距離,畢竟這大宅子裏除了他們兩個,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已經改變這件事。


    「你啊,別親了我兩次就得寸進尺起來。」說著,他剝開了她的手。


    她皺皺鼻子,「哼,小器。」話罷,她輕蹦著迴自己的房間去。


    望著她的背影,他溫柔地一笑,但同時也憂心著他們改變後的關係,將會受到多大的壓力……


    一早起來,流香就看見大熊爺爺忙進忙出的,不曉得在急什麽。


    「大熊爺爺,怎麽了?」她趨前問道。


    「喔,是久史少爺他發燒了。」


    「發燒?」她一怔。難道是因為他在雨中尋找她,弄了一身濕的關係?


    大熊爺爺點頭,「我正在等醫生過來呢。」


    「久史呢?」情急下,她忘了加上舅舅兩個字。


    「在他房裏休息。」大熊爺爺話剛講完,流香已經拔腿朝他房間的方向跑去。


    「久史?」大熊爺爺望著她急奔而去的身影,納悶地想著。


    來到他房門外,流香甚至沒有敲門就衝了進去——


    久史的房間是問和室,而他就躺在內室裏,拉門沒完全關上,她一眼就看見了他。


    「久史……」她滿臉歉意地趨前。


    「說過不準在走廊上跑,都是你的聲音……」他雖然有點虛弱,卻還是不忘教訓她。


    「這個時候還不忘教訓人……」她犯著嘀咕,卻還是走了過去。「我是擔心你耶。你不要緊吧?」她坐在他內室外頭,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我沒事,你上學去吧!」


    「我不想去上學。」


    「你說什麽?」他立刻端出家長的架式來。


    迎上他嚴厲的目光,她堅決地說:「我要留在家裏照顧你。」


    「你……」他一怔,「你胡說什麽?我才不需要你照顧。」


    「是我害你發燒的,我就是要留在家裏。」她非常堅持。


    「不想上學也別拿我當藉口……」他斜睨了她一眼,「隻是小感冒,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那我也一樣啊……」她緩緩地往內室移動。


    「什麽一樣?」


    「一天不上學,也沒什麽啊。」她說得理直氣壯。


    「你……」她的任性讓他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今天就算他把她罵成豬頭,她都不會去上學了。


    「好啦,讓我留下來嘛。」她軟軟地求他。


    看著她,他無奈地一歎。「真拿你沒辦法。」


    「誰叫我是你的寶貝。」她甜美一笑。


    他警覺地提醒著她:「別寶貝寶貝的亂說,大家都還不知道,不要搞得雞飛狗跳的。」


    她嘟著嘴,嘀咕著:「讓大家知道也沒什麽……」


    「流香……」他還要說話,但大熊爺爺已經帶著醫生來了。


    於是,流香暫時退出了房間。


    打了針,吃了藥,久史昏昏沉沉的睡去。似真似幻問,他作了夢,時間迴到萬裏子姊姊離家的那一個下雪的夜——


    一切都跟那晚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二十八歲的他,而不是九歲的他。


    他溫柔凝視著萬裏子已經懷孕卻依舊平坦的肚子,然後牽起了她的手,萬裏子姊姊,我會好好愛她、照顧她的……」


    萬裏子沒有說話,隻是溫柔地對他微笑著。


    「萬裏子姊姊……」


    聽見睡夢中的他發出囈語,一直在床榻旁照顧他的流香,擔心地為他拭去額頭的薄汗。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我會好好愛她、照顧她的……」


    流香微怔,然後臉上漾出幸福的微笑。她想,他夢裏說的「她」就是她吧?


    正當她暗暗高興時,他忽地醒了過來。


    「流香?」發覺自己竟抓著她的手,久史露出靦腆之情。


    她輕聲地問:「你作夢?」


    「嗯,夢見了萬裏子姊姊……」


    「是嗎?」她甩手背探探他的額溫,「媽媽說了什麽?」


    「她什麽都沒說。」


    「你夢見過媽媽嗎?」


    他搖搖頭,「我很想念她,但不知為什麽從來沒夢見過她,今天夢見她,我很意外。」


    「你覺得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他神情平靜地思索著,「我想……她大概要我好好照顧你。」


    「久史……」她微笑得恬靜而動人。


    「嗯?」


    「我跟你的相遇……也許是媽媽的安排……」說著,流香露出了夢幻的表情。


    「我也這麽想,不過……」他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


    她疑惑地問:「不過什麽?」


    他睇著她,眼底有一抹不被發現的狡黠。「不曉得這是恩典還是懲罰?」


    聽出他話中帶有損意,她鼓起了雙頰,故作生氣狀地打了他一下。


    「へ,我是病人……」他輕輕攫住了她的手。


    「你像病人嗎?」她斜睨了他一記,「還會損人。」


    看著她嬌憨可愛、率直天真的模樣,久史不覺發怔。


    多不可思議啊!曾經,他憎惡著跟這張臉那麽相似的西宮;而今,他卻愛著有著貌似西宮麵容的她。愛的力量竟能消除他放在心裏十八年的痛及恨。


    「幹嘛望著我發呆?」見他兩眼發直地望著自己,流香麵容羞紅地問。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他勾唇輕笑,喟歎一聲,「九歲時的我多麽希望萬裏子姊姊的肚子裏沒有你的存在,而現在的我卻慶幸她當年決定生下你。」


    「久史……」


    「如果不是她堅決生下你,然後把你養大,現在的我不會懂得愛、懂得放下……」


    他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幸好你出現了,不然我這輩子可能都會活在怨恨之中,怎麽都無法打開心房。」


    迎上他真誠的眼睛,流香紅了眼眶。


    她握住他輕撫著自己臉頰的手,「久史……」身子一低,她趴在他胸前,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久史輕撫著她的背,「我的心一直深埋在十八年前的那場雪裏,是你讓我迴來了……」


    「久史……」她抬起下巴看著他,兩張臉靠得好近,「別說了,我好想親你……」


    他一怔,有點驚訝地望著她。


    說出這種話,她也覺得有點羞,不過她說的是真的。她好想親他,因為……他的唇好舒服,軟軟的、溫溫的,給人一種溫暖而幸福的感覺。


    雖然她沒親過別人,不過她想……他的唇一定是世界上親起來最舒服的。


    想著,她心裏滿溢著一種焦慮及火熱的感覺,盡管覺得自己真是大膽得可怕,她還是捱了過去——


    「流香……」他伸手阻止了她。


    她微頓,露出了不安而疑惑的眼神。


    他溫柔地撇唇一笑,「這次……該換我了吧?」說罷,他輕壓她的後腦,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手緩慢地移到她冰涼光潔的頸後,輕輕地撩撥著她細致的肌膚。


    「唔……」光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輕輕的碰觸,就掀起她心底不曾有過的波瀾及悸動。


    她沒有因為不曾有過經驗而感到惶惑不安,反而對他的下一步有著莫名的期待。


    在他親吻著她、觸碰著她的同時,她身體裏仿佛燃燒著一把火,教她覺得空虛而焦躁,卻也教她興起一種想得到某種慰藉及滿足的渴望。


    那一際,她有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有點慌、有點不安,也有點不知名的興奮。


    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變得稀薄,教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唔……」她嬌羞難安地輕推他的胸膛。


    「對不起……」他以為她推開他,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被冒犯。


    流香嬌怯地抬起眼,「不……不是,我不是討厭……」


    「嗯?」他微怔,不解地睇著她。


    她眨眨眼睛,神情羞澀地說:「我……我喜歡你親我……」


    他微蹙眉心,神情顯得興奮卻壓抑。「流香,別那麽說……」他伸出雙手端著她的臉龐,「你會讓我失去理智的……」


    她天真而無懼地迎上了他熾熱的目光,「你會對我怎樣嗎?」


    「你想知道?」在他說著的同時,他將她的臉端向自己,然後……吻上了她熱熱的、軟軟的唇——


    他是個男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對她有著什麽樣的渴望。


    潛意識裏,他覺得自己不能也不該那麽對她,但激情焚燒著他的理智,抽乾了他腦袋裏僅剩的一點點自製。


    他向來不是個狂熱急躁的男人,但遇上她之後,他卻好像不受控製的野馬般,總是亂衝亂撞。


    有時,他擔心自己的狂熱會嚇到年輕的她,但他卻已經壓抑不了這種瘋狂想擁抱她的衝動及念頭。


    「流香……」他略略地離開她的唇,卻還感覺得到她口中吐出的微微喘息,「行嗎?」


    她輕顫著的嫣紅唇辦動人地一掀,像是要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他輕端住她的下巴,低頭迎上了另一記深切的吻。


    這一次,他深深的噙住她的唇,不讓她有一絲絲唿吸的空間。


    「久……」她輕推了他的胸口一下,急喘著。


    在她急欲喘息而微張著嘴時,他的舌敏捷而熱情的進入她口中與她糾纏。


    「唔……」流香倒抽了一口氣,麵紅耳赤的瞪大了眼。


    對上他火熱的眸子,她心跳急促,不能自已。


    她以為自己會伯,會阻止他、拒絕他,但意外地,她莫名渴望著。


    羞於直視他,所以她閉上眼睛,但沒想到一閉上眼睛,她竟慢慢地沉淪在他熾熱的深吻之中。


    「唔……」當他的舌尖糾纏著她的,一股不知名的熱浪自她腹下延燒開來。


    她無力地癱軟在他身上,指尖不經意地撩撥著他衣下結實的胸膛。


    她沒有經驗,但這樣的激情及衝動,卻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般驅動著她


    久史濃眉一叫,輕攫住她的手,「天啊,流香,不……」


    他體內有個警訊在提醒著他,再繼續下去,恐怕情況會失去控製。


    還不是時候吧?不管他多愛她、渴望她,都不該在這個時候占有她。


    流香臉兒潮紅,眼神迷離地望著他。「你……不喜歡?」對他來說,她是不是還太「嫩」?


    「不……」他苦惱地一笑。


    不喜歡?不,他愛死了,但他怕再不及時煞車,他們可能會出車禍。


    「那……」她微帶羞色,「是我不夠好?」


    「傻子,」他愛憐地望著她,「你很好,就是太好了,我怕……」


    「你怕什麽?」她有種初生之犢的氣勢,「我都不怕……」


    「流香?」他一震,因為她的大膽及直率讓他吃驚。


    她十八歲,算不上是女人,但她眼底充滿著暗示及邀請,就像在告訴他……她已經準備好了一樣。


    「我喜歡你,我什麽都不怕……」


    望著她,他輕聲一歎,笑了。「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她直直地注視著他,一點都不閃避他炙熱的目光。


    未識人事的她確實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有點疑慮,但……她也期待,尤其眼前是她深愛的男人。


    不自覺地,她伸出雙手,遲疑、害羞卻又無法控製地抱住了他。


    「流香,我是個男人……」他強忍著想擁抱她的衝動。


    「我知道。」她硬賴在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溫暖的身軀。


    「我愛你,但我對你也有保護的責任……」


    她抬起眼睇著他,「愛跟責任是分不開的,不是嗎?」


    看見她堅定的眼神,他心底一撼。


    現在的她,和當年的萬裏子姊姊正是同樣的年紀,當時十八歲的萬裏子,也是這麽直接而坦率地向西宮表達她的情感嗎?


    「久史,」她將臉緊貼著他的胸口,聆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我說過……我需要你,記得嗎?」


    「嗯。」


    「媽媽走了後,我既寂寞又害怕:心就像有個缺口般怎麽都填不滿,租來的房子明明很小很小,卻又遼闊得讓我心慌,我以為我撐不過去,可是……你出現了。」她的聲音軟軟的,惹人憐愛。


    「一開始,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但漸漸地,我心裏的缺口卻被你低調的溫柔填滿了……」


    說著,她的聲音有點哽咽,「你說我救了你,但其實……你也救了我。」


    「流香……」他一直按捺著不敢去擁抱她的手,不自禁地環抱住她。「我不知道我們眼前會遇到什麽困難,也許很順利就度過,也或許會讓你我受到傷害……」


    她抬起臉凝視著他,模樣楚楚動人。「跟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他壓製不了激動的情緒,緊緊地抱住了她。「流香,我會保護你的,即使是失去生命……」


    「久史……」她正想說話,但門卻意外地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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