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輪明月懸掛於蒼穹之上,將五毒門坊市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街上的行人稀疏。


    一無所獲的執法堂修士,開始逐一排查所有可疑之人。


    稀稀拉拉的打鬥聲偶有傳來……


    李水道緊閉門窗,獨自一人揣摩著功法。


    突然,一道身影輕輕翻入小院,接著輕輕一掌拍在窗戶上。


    一股巧力將窗戶震開,一道人影落地。


    此人姿態矯健,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地輕盈,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她身穿一襲朱紅色的衣裳,目光如水是個女修。


    李水道一臉警惕的說道:“道友走錯房間了吧。”


    那女修退到角落聲音柔和的說道:“我隻需要在這裏住一晚,我願意給你兩塊靈石作為報酬。”


    “我不需要!”李水道冷聲說道。


    “你不幹我也不會走,大不了我倆打一架,把外麵執法堂修士引來,到時候誰也討不了好。”女子麵色一冷威脅道。


    李水道雙目微眯,這正是他所擔心的,若非如此,早就跟這女人打起來了。


    “道友可是在百草堂盜得了辟毒珠?”李水道突然問道。


    “沒有,什麽辟毒株,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我隻是身上有些物件,不想露白罷了。”女修解釋道。


    “當真?”


    “當然。”


    “你說百草堂為什麽會有避毒珠?”李水道突然問道。


    “百草堂煉製毒藥,煉毒師為避免毒藥危及自己性命,會準備上一顆辟毒珠。”女修分析道。


    “道友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李水道點頭說道。


    紅衣女子伸手入儲物袋摸出了兩塊靈石準備扔給李水道。


    李水道見這女人要扔東西,神情緊張,於是冷聲說道:“算了,我不要。”


    “當真不要?”


    “遇到你算我倒黴,不要!”李水道堅決的說道。


    “那就多謝了。”紅衣女修笑著說道。


    兩人極有默契,各自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


    “不知道友如何稱唿?”李水道試探性問道。


    紅衣女子微笑道:“萍水相逢,何必問名字?”


    “不說算了。”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


    紅衣女修微微皺起眉頭,低聲說道:“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


    “我當然要盯著你看,萬一你突然偷襲我,我得有所準備。”


    “我……”紅衣女修好懸被一口氣嗆死:“別盯著我前麵看,否則我挖了你的眼睛。”


    李水道淡然迴答:“你可以遮住自己的眼睛,這樣就不會感受到我的目光了。”


    紅衣女修嘴角抽搐,她麵色冷冽,一條鮮紅的毒蛇從她的袖口爬出,對著李水道吐出蛇信子。


    李水道毫不示弱,隻是不屑的看著一人一蛇。


    兩人就這樣,你盯著我,我盯著你。


    最終還是紅衣女修受不了李水道灼熱的目光,羞紅的臉轉過了頭。


    “你叫什麽名字?”女修主動問道。


    “任冀川。”李水道脫口而出。


    “我叫南宮琴,你師尊是誰?”


    “金麵郎君。”


    “我師尊是劍訣蛇皇。”南宮琴說道。


    李水道看了看南宮琴身邊的紅蛇,略有所思的問道:“你得了自家師傅的真傳?”


    “你怎麽知道?”南宮琴顯得很驚訝。


    “這很難猜嗎?你師傅是劍訣蛇皇,你又是毒蛇同參,再加上出手如此闊綽,十之八九已得其真傳,說不定將來還能繼承其衣缽。”李水道緩緩說道。


    “道友果然觀察入微……”


    “你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南宮琴大感興趣的問道。


    “蛤蟆硬氣功。”李水道果斷迴答。


    南宮琴掩嘴一笑。


    “你看不起我五毒門五大真功。”李水道冷聲說道。


    “那倒不是……五大真功雖然人人都會修煉,但是能夠達到極高境界者卻是極少,畢竟貪多嚼不爛,若是能完全吃透再另辟蹊徑,也不失為一門強大道法。”南宮琴輕笑道。


    “你話裏話外都看不起我五大真功,不知你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吞雲化霧劍訣,蛇銜心經。”南宮琴大大方方的迴答。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劍訣蛇皇本來就是一個高調的劍修。


    “這兩門功法有何妙處?”李水道毫不客氣的問道。


    “嗬嗬……你這都問得出口?那要不要我告訴你這兩門功法的修煉要訣?”南宮琴的眼中帶著一抹嘲諷。


    “願聞其詳。”


    “你若能告訴我,你的罩門在何處,我就告訴你這兩門功法的要訣。”南宮琴眼珠子一轉說道。


    “我沒有罩門。”李水道說道。


    “哼!我會信?”南宮琴滿臉不信。


    “是啊……我有罩門,不過我會把它藏起來。”李水道喃喃自語。


    這兩個月來,他思索“縮陽入腹”都已經快要魔怔了。


    “你打算怎麽藏?”南宮琴問道。


    “當然是……”李水道說到這裏,看向了南宮琴的小腹,暗想自己若要和此女戰鬥,直接一個頂撞,把罩門藏入她的腹中,除非她自己捅自己小腹一刀,否則永遠破不了自己的罩門。


    妙啊……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可以沿著這個思路繼續,比如讓碧玉蟾蜍張開大嘴銜住罩門,不也可以保護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或者幹脆就打造一個鐵褲衩,雖然簡單粗暴,但確實有效。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南宮琴也想找個說話的人打發時間,不然你望我,我望你容易望出感情。


    “罩門必然存在,是因為防禦陣法必然存在生門,而蛤蟆硬氣功的本質就是一個防禦陣法,除非能夠將生門藏於死門之中,生死銜接,這世上有沒有這種功法?”李水道自言自語的重新分析了起來,這一次他從陣法的角度重新分析,發現自己想要融合《蛤蟆硬氣功》和《金蟾鎖氣法》似乎從一開始思路就是錯的。


    “生死相接?這不就是蛇銜心經嗎?”南宮琴插嘴道。


    “快告訴我《蛇銜心經》的精要。”李水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憑什麽?”


    “我賭你身上有辟毒珠,你今日若不告訴我《蛇銜心經》的精要,我們就做過一場,到時候打鬥聲吸引來鉤鐮衛,他大不了收走我的儲物袋,而你就會丟掉小命。”李水道冷聲威脅道。


    “我沒有辟毒珠!”南宮琴連忙否認。


    “我賭你有。”李水道一拍儲物袋取出了青麟剪,注入法力,這件法器散發出青幽幽的光芒。


    “這是我最珍貴之物,價值八百靈石,它就是我的賭注!”隨著法力注入,青麟剪散發的光芒越發濃烈。


    “別動手,我說。”南宮琴連忙阻止。


    她現在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早知道就不跟這家夥搭話了。


    “世間一切萬象循環,如同蛇銜頭尾,生死相連……”南宮琴開始講述《蛇銜心經》,這門功法,共分九章,她隻講述了前麵總綱部分,這部分並不涉及到行功運氣之法,正常情況下,就算獲得總綱也沒有辦法修煉。


    李水道就是需要聽這個……


    行功運氣之法對他絲毫沒有作用,他是蛤蟆同參,想行氣也行不了。


    南宮琴見李水道不追問她最重要的行功秘法,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沒有具體的行功之法,隻有總綱根本不可能煉成《蛇銜心經》,她也不算是出賣師傅的獨門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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