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免費看診,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姑娘,你真的不收銀幣?”徐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姑娘我決定要行善,所以今天不收銀幣。”蕭輕輕肯定的迴答道。“你家可有什麽患者啊?有什麽症狀?”


    “是我婆娘,半年前就病了,本以為是小病,就沒怎麽注意,卻不想這病卻越來越厲害了——”聽徐謙的敘述也不是很清楚,蕭輕輕決定跟著徐謙去他家瞧瞧。


    “姑娘請,我婆娘就在屋裏了。”徐謙帶著蕭輕輕來到他們家。


    徐謙的婆娘叫紅花,病了之後害怕她傳染給旁人,就單獨的住在了一個屋子裏。屋子裏一股黴味,不知道什麽東西爛了,還散發著些許臭味。屋子的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他們進門之後,徐謙也是把門給關嚴實了。


    “咳咳——”蕭輕輕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味道給嗆到了,就算是沒病,在這樣的環境了,也該生病了吧。這樣密閉又潮濕的環境,會滋生多少的細菌啊?


    “不好意思啊,沐姑娘,紅娘病著,我害怕她見了風,加重了病情,所以——”徐謙一臉的歉意。


    “去把窗戶打開,這樣關著屋子,空氣不流通,反而會加重她的病情。”蕭輕輕開口說道,她覺得在這個屋子再多呆一秒,她就要吐了。


    “當家的,這位是?”難道當家的要娶人續弦了嗎?蕭輕輕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害怕打擾到婆娘休息,徐謙還可以壓低了聲音。紅花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心裏忐忑,自己這身子是不好了,可好歹也等到自己去了之後再帶人迴來吧。她隱約看到一個女人,跟在當家的後麵,生病的緣故,她的神色不是很好。


    “這位是我請的大夫,來給你瞧病的。”徐謙開口說道。


    給自己瞧病的?這個女子這麽年輕,難道是大夫嗎?怎麽都覺得不像,騙自己也不找一個像樣的借口。紅花生了半年的病了,非但沒為家裏做些什麽,反倒成了累贅,難免會多想。


    “咳咳咳——”說話間,紅花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蕭輕輕走到床前,也不介意髒亂,給紅花把了把脈。依照脈象來看,應該是感冒沒來的及治療,拖成了癆病。這個病雖然不好治,卻也是能治的。


    看到那個姑娘絲毫也不嫌棄的給自己把脈,倒也像那麽一迴事,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這是癆病啊。”蕭輕輕下了斷言。


    癆病,落入在場的所有人耳中,就像是下了最後通牒,說球後處斬一樣。就算是富貴的人家,得了癆病,也是必死無疑啊,當然,除非是遇到醫穀之人,而醫穀之人也願意為你治病。


    “當家的,就不要給我治了,咱們沒錢。”紅花體貼的說道。意識到丈夫真的是找了人給自己看病,紅花充滿了感激,她也沒有遺憾了,隻求丈夫能好好撫養兒女長大成人。


    “癆病,是不是沒救了。”徐謙早就懷疑自家婆娘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現在聽到蕭輕輕的話,心情落到了穀底。紅花為人大方,溫柔體貼,還給自己生了一雙兒女,這麽好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若不是省吃儉用的把最好的都留給自己和孩子,她怎麽會得病呢?


    “不,姑娘你是神仙般的人兒,肯定有辦法救我家婆娘是不是啊?”徐謙跪了下來,說道。“隻要姑娘能救我家婆娘,我徐謙當牛做馬來報答你。”


    “你快起來,我又沒說你媳婦沒救了。”蕭輕輕開口道。她隻是剛才想著,這兒的環境如此差,要不要把她接到自己那兒治療,反正自己買下的宅子有好幾個院子呢,她跟采兒還有小包子,隻需要兩間屋子就夠住了,其他的屋子都閑著了。


    “你說什麽,你說我媳婦還有救,你一定是上天派來的活菩薩,感謝上蒼。”徐謙沒有起來,反而給蕭輕輕磕了三個響頭。


    采兒則有些驕傲,小姐就是厲害。


    “放心,我說義診,就是義診,我不收你銀幣,藥材我們來出。”蕭輕輕趕緊把徐謙給扶了起來。“這樣吧,你們先跟我去我的宅子,這樣我方便給你媳婦治病。”


    “好,好,好——姑娘說什麽便是什麽。”徐謙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隻要能救自家婆娘就好。


    “采兒,趕快去扶著徐家娘子。”蕭輕輕對采兒越來越不滿意了,采兒什麽時候學的這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呢?


    “是,小姐。”采兒雖然去做這件事了,顯然有些不太樂意。


    蕭輕輕哪裏管她樂意不樂意啊,讓徐謙去找了一個牛車,多給紅花穿了幾件衣服,又給她裹了一層被子,這才讓采兒扶著她出去。


    早知道村頭擺攤的那個姑娘去給徐家娘子治病去了,村裏的好事之人,都匆匆趕來看熱鬧了。


    病房那種晦氣之地,大家是不會隨便進去的,卻都堵在了徐家的門口。


    看到采兒撫了人出來,有好事者大聲的問道:“這是怎麽迴事啊?”


    “是沐姑娘想要把我家婆娘接去治療。”見問話的是他家鄰居,徐謙開口說道。


    “你家婆娘得了什麽病啊?”早就知道徐謙的婆娘得了病了,也見過他抓藥卻不知道是得了什麽病,這麽久都不好,別是什麽了不得的病啊。


    自家婆娘得了癆病,如果說出來,肯定會被趕出村子的,徐謙也不敢接這話了。


    “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徐家娘子身子骨弱,需要好好調養一下。”知道這古代對癆病的看法,蕭輕輕便幫著隱瞞下來了。


    “原來這樣啊,徐謙你可是遇見貴人了。”還是問話的那人,似乎是真心替他高興。


    扶著紅花坐上牛車,朝著沐宅去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的,原先宅子的主人好像也姓沐,宅子的牌匾,便是沐宅,也省了蕭輕輕換了。


    “謝謝沐姑娘。”知道沐姑娘是為了給他解圍才這麽說的,徐謙對蕭輕輕就更加的感激了。


    “你都謝了我好多遍了,聽得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蕭輕輕笑著說道。蕭輕輕並沒有坐牛車,她實在是受不了牛車的顛簸,這兒又找不著馬車,隻能用牛車了。


    來到府上,蕭輕輕讓他們單獨的住到了一個院子裏,畢竟蕭輕輕也不想讓別人打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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