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皺著眉頭,仔細迴想著三皇子剛才說過的那些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不對啊,你去登基當皇帝,帶我一起過去幹什麽?難不成還讓我給你下跪磕頭嗎?這可不行,打死我也不幹!”


    聽到江燁的質疑,三皇子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別誤會,不是這樣的!你隻要跟我一同前往皇宮即可,那幫大臣們現在隻聽你的命令!”


    江燁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說:“哦,原來是這麽迴事啊!我明白了……”


    三皇子見江燁似乎已經理解了他的意圖,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略帶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說道:“真沒別的意思,當初我進入議事廳時,發現那裏的大臣們全都聽從吳老太太的指示。”


    江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目光落在三皇子手中緊握的玉璽上,似笑非笑地調侃道:“你難道不擔心我得知真相後,搶走你手裏的玉璽,然後自己登上皇位嗎?”


    三皇子稍微思考了片刻,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玉璽遞給了江燁,並坦然說道:“你拿去便是,等你當上皇帝之後,記得給我封個王爺當當就行啦!”


    江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毫不客氣地在三皇子的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怒聲罵道:“你這混小子,這可是你們家祖宗打下來的江山社稷,怎麽能隨便拱手讓人呢?真是氣死我了!”


    三皇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嘿嘿笑著說:“因為我知道你對這個不感興趣啊!”


    江燁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一把從三皇子手中奪過玉璽,沒好氣地說:“人都是會變的,我之前不感興趣主要是不想管太多麻煩事。等你登基後,記得趕緊吩咐前往廣陵郡的人,我隻需要掛個閑職就行了。”


    “我明白!”三皇子連忙舉起手來,小心翼翼地問:“那以後南陽朝遇到困難,可以去找你幫忙嗎?”


    江燁掂量著手裏的玉璽,又把它還給了三皇子,點頭道:“當然可以!”


    三皇子聽後高興得眉開眼笑,立刻將玉璽收了起來,接著興奮地說:“既然這樣,那不如給你一個閑職,封你為護國公怎麽樣?”


    “不用了!”江燁擺了擺手,表示拒絕,然後平靜地說:“現在這個位置挺好的,別隨便變動了。好了,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好的!”三皇子爽快地答應了一聲,說道:“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


    江燁眉頭微皺,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趕緊走吧!”


    待二人離去後,奉香居內屋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衣著光鮮亮麗、容貌姣好的女子領著楊玉綺緩緩走出、


    她輕聲問道:“剛剛他們說的話,你可都聽見了,可有何想法?”


    “有的,母妃。”楊玉綺微微頷首,語氣堅定地道:“二哥真是糊塗啊,竟然站錯了隊,倘若他能像三哥那樣去討好江燁,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這便是他的命數吧!”香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冷笑道:“如今你二哥失了勢,即便老三在江燁麵前應下此事,日後也不過是一隻被人豢養的金絲雀罷了,而你現在也有要事需要去辦!”


    “何事?”


    楊玉綺麵露疑惑之色,不解地看向香妃,問道:“母妃,孩兒有何事情需要去做呢?”


    香妃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拉起楊玉綺的小手,語重心長地道:“成安啊,咱們女人在這朝堂之上最為弱勢,故而必須尋得一座堅實的靠山,江燁無疑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楊玉綺聽後,臉色微微一紅,緩緩低下頭來,輕歎了一口氣,道:“母親的意思……莫不是讓孩兒去勾引他?”


    “這種男人就不是勾引那麽簡單了!”香妃冷笑一聲,側身在楊玉綺耳邊說了起來。


    ......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而緊張。江燁的麵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再有之前與三皇子嬉笑打鬧的神情。他伸出手,用力將插在地上的太初劍拔出。


    吳方春向江燁點了點頭,然後側身站到一旁。在她身後的大臣們紛紛行禮,表示對即將到來的新皇帝的敬意。


    三皇子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走向主位。他身上原本穿著的四爪金龍袍已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正統的五爪金龍袍。


    一些仍猶豫不決的大臣們看到三皇子此刻的威嚴模樣,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江燁清咳一聲,走到大臣隊伍的最前方,挺直了身子,大聲說道:“自古以來,立長立嫡乃是常理。如今,由三皇子繼承皇位,在座諸位可有異議?”他的聲音在朝堂上迴蕩,充滿了威嚴。


    三皇子坐在龍椅之上,手心莫名地出汗,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仍忍不住小口唿吸著。


    眾大臣看著江燁腰間別著的長劍,心中不禁長歎一口氣。沒有人敢輕易開口反對,畢竟在角落裏,柳禦史的屍體尚未完全冷卻。


    江燁的目光掃視一圈,再次強調道:“治理國家之人不能一味地追求戰爭,從今天起,禦史台的監察權力必須得到切實履行!”他的話語堅定有力,不容置疑。


    三皇子深吸一口氣,挺直身軀緩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麵色沉重地看向下方的諸位大臣們,聲音低沉而堅定地道:“本王平日之中的種種事跡諸位大臣定然知曉。”


    台下諸位大臣紛紛彎下腰去,一個個都低著頭,卻又忍不住互相偷偷對視一眼,但終究沒有一人敢輕易出聲。


    三皇子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本王定然會奉行父皇的仁政理念,定要愛民如子、親近民眾,同時銘記江郡侯所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將其作為我一生的座右銘!”


    一旁的江燁聽到這裏,心中暗自讚歎不已,忍不住偷偷給三皇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得不說,就單論權力欲望和治國才能而言,三皇子確實具備成為一個好皇帝的潛力,他既有足夠的野心,平日裏表現得也相當出色。


    隻見三皇子緩緩從台上走了下來,步伐穩健地來到了江燁的身邊,然後抬起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燁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果現在三皇子不提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那自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答應他的……”


    就在這時,三皇子再次重重地拍了拍江燁的肩膀,感慨萬分地說道:“今日之事,若非江郡侯及時前來護駕,想想後麵可能要發生的事情,本王實在是痛心疾首啊!”


    江燁緩緩點頭,心裏暗自思忖著,如果真讓秦家來主事,後續的發展的確令人不寒而栗,畢竟能夠與聖巫會勾結的家族,其野心可謂是超乎想象!


    三皇子輕咳兩聲,接著說道:“孤本想賜予江郡侯護國公的封號,然而,江郡侯卻婉拒了這一殊榮!”


    台下眾多大臣聞言,麵色瞬間僵硬,不約而同地看向江燁,滿臉驚愕之色甚至來不及遮掩。


    江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緊接著又聽到三皇子的話音傳來,“即便孤未能給予江郡侯應得的封號,但必要的獎賞依舊不會少!”


    “罷了!”江燁輕歎一聲,語氣堅定地說道:“這段時日京城遭受秦家殘害,損失慘重,不如將那部分錢財用於救濟百姓吧!”


    三皇子用力地拍了拍江燁的肩膀,大聲說道:“諸位請看,江郡侯如此深明大義,實在令孤感動不已!孤現下達第一道旨意,京城所有大臣的俸祿一律扣除一成,以籌集資金重建京城!”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大臣們盡管心中略有不滿,但也隻能齊聲應和,還是給足了麵子。


    江燁剩下時間就默默的看著三皇子自己表演,一場十分還算激動人心的演講秀開始了。


    ......


    江燁拿出生命之泉,將其滴入到吳方春的斷指處,然後用自己的能力將其修複如初。


    完成之後,他便跟隨著吳方春一同朝著江家走去,並鄭重其事地叮囑道:“如今老三已然登基,這個時候我們更要積極行動起來,多為他排憂解難啊!”


    然而,吳方春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反過來問道:“你可知道為何老身會獨自一人進宮麵聖嗎?”


    江燁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迴答道:“這難道不正是您該做的事情嗎?”


    吳方春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解釋道:“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這裏可是朝堂,每個人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奮鬥。”


    江燁沉思片刻後,繼續追問道:“那還望奶奶能夠給我一個明確的指示,讓我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吳方春緊緊抓住江燁的胳膊,然後輕輕拍打了幾下,接著緩緩開口說道:“其實這場變局也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如果今日登基的是老二,那麽我們江家就必須立刻從京城撤離出去。”


    “撤離?”江燁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就是曉彤被安排去北黎的原因所在?”


    “沒錯。”吳方春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隨後補充道:“而且,江家的許多精銳力量早已提前埋伏在了秦家的關鍵地點,現在成功將這些地方占據了。”


    江燁雙眸微眯,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狡黠與算計,他緩緩開口說道:“也就是說,如果老二能夠成功,那麽我們便可以趁機對秦家發動一次猛烈的攻擊,從而有效地拖延秦家奪權的時間。”


    說到這裏,江燁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而倘若老三也能成功,那麽秦家的大部分產業豈不都要落入我們手中了?”


    “沒錯!”吳方春不禁笑出了聲來,眼中滿是讚賞地看著江燁,說道:“你不去從政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這話,江燁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將身體向後清退了幾步,微笑著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幹不了這種事,要是真去了,估計隻會給咱們江家丟臉啊!”


    “這有什麽好丟人的!”吳方春輕聲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繼續說道:“如今無論是你們江家還是我們吳家,真正掌握權力的人可都在我這個老太婆手裏呢,你看我會在乎那些虛名嗎?”


    江燁聽後,趕忙站起身來向吳方春行禮,恭敬地說道:“奶奶您見多識廣、經驗豐富,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虛名。隻是孫子我還太過年輕,實在無法像您這般豁達。”


    吳方春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你的使命和你父親當年一樣,就是要好好地給我們江家撐起門麵!”


    江燁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有些幹燥的嘴唇,語氣帶著幾分激動地說道:“關於父親的消息,我或許已經知道他所在的地方了!”說完這話,江燁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興奮。


    聽到這個消息,吳方春卻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慈愛,緩緩開口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你父親的下落。流沙河,對吧!”


    “什麽??”江燁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疑惑和驚訝,他怎麽也想不到奶奶竟然早就知道了父親的去處。而此時的吳方春卻隻是微笑著看著他,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江燁才迴過神來,忍不住問道:“奶奶,您是怎麽知道的呢?而且……”說到這裏,江燁頓了頓,“我看您身上似乎並沒有內力流動啊?”


    吳方春輕輕拍了拍江燁的手背,微笑著解釋道:“這都是小風和我說的呀。冷雪風,你應該見過了吧?”


    江燁點了點頭,迴想起曾經的經曆,說道:“確實見過了,那時候我還很小,當時是暗殺會的那些人想要殺我,後來在第一次亂戰中又見到了他。”


    “嗯,那就好。”吳方春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小風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我現在身上還有他送我的護體玉牌呢。所以,老身才有膽量去直接麵見皇上。”


    江燁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笑著誇讚道:“奶奶真是膽識過人,不過就算沒有這塊玉牌,以您的性格也一定會去的!”


    “傻孩子!”吳方春被江燁逗得笑了起來,然後輕咳幾聲,說道:“好了,我們先迴去再說吧。”說著,便轉身往江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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