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暗暗思忖,果然不管怎麽幹擾關於南洋進攻的命運線,終究還是會迴到原位,到底還是讓他們在神不知鬼不覺情況下練成一具鬼王,大抵是因為原身也是原命運線一環,這一世南洋煉製出來的,倒是比原身要厲害。


    目光落在衛慕辭身上,無比輕鬆想著,隻不過這一世卻不會像原命運線那般,五派死傷殆盡。


    “沒問題,掌門,不過一個個來太過於麻煩,不若這樣.........”


    眾人聽完之後,全部都微微一笑,掌門開口,“那便還是按照原計劃,著手小輩離開,務必要聲勢浩大一些。”


    “是,掌門”,六長老和衛慕辭齊聲說道。


    此後三日,明明各大門派依舊照常運轉,但弟子之中,總有那麽一些人嗅出了不對勁的氣息在內,其中這種感覺最深當屬靈寶派,具體表現為,宗門內大會多了起來,每一次說的都是保命的方法,內門弟子操練不管是強度還是次數都在大大提升等,而這一切全部都落在坨遆眼中,擔憂的同時也不由得欣喜,擔憂計劃被察覺,欣喜五派居然如此沒用,這就開始要遣散弟子了。


    當夜,昏暗地下室內,燭火跳躍,卻仍舊顯得陰暗森然,冷風吹起白流蘇,一具詭異佛陀位於上方,坨遆周邊擺放著南洋寶物,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將一封信置於火盆內,焰火炸起,火光照亮了瘋笑的麵龐,看著空無一物的火盆,笑得越發猙獰和得意。


    靛青磚瓦上,祈南言背對著太陽,一隻腿自然垂下,一隻屈著,百無聊賴看著下方中央廣場上,一群穿著淺藍色長袍的弟子練劍,大多一招一式都十分刻板,隻有少數幾位好苗子有其絲絲神韻流轉。


    半晌後,許是這個姿勢維持久了,祈南言往後一仰,直直躺了下來,心中歎息,果然,阿辭不在,都沒什麽好玩的,掌門長老要尊重,找弟子們玩玩又怕嚇到他們,畢竟之前打賭那就是一個活生生例子,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身為道門弟子他們會怕鬼,膽子還那麽小。


    如果這個問題讓那群弟子知道,一定會捂著臉非常驚恐的說,我們是不怕普通鬼,但問題是您也不是普通鬼啊。


    一道熟悉氣息走近,“你這是在等小辭?”,川鶴看著正對麵的山門,有些別扭開口。


    而此時下方弟子有人發現了房頂上的川鶴,當即停止拱手道,“弟子拜見五長老”,有一就有二,此起彼伏參拜聲響起,聲音洪亮響徹中央廣場。


    祈南言左眼睜開一條縫,看著仙風道骨一般的川鶴,隨即什麽也沒發生似的閉上眼。


    川鶴負手而立,微風吹起他的黑長袍,傲然林立在屋頂上,輕飄飄掃過眾人,沉聲道,“本長老來看看你們學的如何,都不用管我,繼續練劍,不可懈怠。”


    “弟子謹遵五長老教誨”


    齊聲響亮氣勢驚的樹上枯黃葉子打著璿落於地麵,感受那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祈南言懶洋洋迴答,“是啊,在等他。”


    這句話後,一人一鬼一時有些無言,時間悄然流逝,縱然是初夏早上,陽光也還是有些烈,不過幾分鍾,川鶴便感覺背上發燙,餘光瞥見很跟沒事鬼一樣的祈南言,古怪開口,“你倒是和我之前碰見的鬼王不一樣。”


    “嗯?怎麽說?”


    “不像是個鬼。”


    祈南言睜眼定定瞧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是鬼,那在你麵前我是什麽?


    川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從他一眼眼神裏看出這麽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哪隻鬼王能像你似的,能在陽光底下呆那麽久,除了沒有實體,宛若常人。”


    祈南言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大概是因為我一心向善,不造殺孽,是隻好鬼,所以老天也不忍傷我吧。”


    這會沉默輪到川鶴,他那眼神好似在說,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若說衛慕辭還在,倒可以說是衛慕辭關係,但現在衛慕辭不在,這個借口便也不在適用,其真實原因,祈南言想,大抵還是因為他神魂的關係,滋養著這具鬼身,所以他不必像其他鬼王一般,需要長時間呆在陰暗地方,可以正常在陽光底下行走,而這個,是後來他才悟出東西。


    氛圍再度沉悶下來,好一會後,這次是祈南言率先開口,“你找我有事?”


    想起遠在別宗都不忘打電話迴來叮囑,讓他喊男朋友吃飯的糟心徒弟,川鶴微不可察歎口氣,果然是有些媳婦忘了師傅的臭小子,心有些疼,川鶴手往心口上撫了撫,就當安慰自己。


    祈南言:就這麽一句話殺傷力那麽大嗎?一瞬間好似春木枯萎,如此滄桑?


    “掌門帶著小辭去五派共同商議七天後對抗南洋大舉進攻的事情,不到晚上是迴不來的,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飯?”,川鶴也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會問一隻鬼,餓不餓,要不要吃飯,唉,終究是世道變了。


    祈南言忽然就懂了,川鶴身上那股莫名滄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估計應該是阿辭聯係他師傅盯著他吃飯,然後阿辭忘記叮囑他師傅了,所以這是難過了。


    “吃,你也沒吃吧,要一起去嗎?”


    川鶴: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突然覺得這個鬼王徒媳婦還有點好是怎麽迴事。


    “一起吃點吧。”


    晚上衛慕辭迴到宗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家阿言,一溜煙衝到房間,眉飛色舞推門大喊,“阿言,我迴來了”,但是卻並沒有找到那個熟悉身影,連聲音都沒有,心中疑惑,奇怪,阿言一般這個點都在房間啊,哪去了。


    “還好,阿言身上有他給的玉鐲”,衛慕辭低聲喃喃,隨即催動秘法,順著隻有他聽得見的玉鈴鐺聲,一路來到他師傅的房間,還沒走進就聽到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師傅那粗獷嗓音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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