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愁子樂,楚慕辭眸中映著那道雪白,滿是勢在必得。


    自以為拿捏住楚家的弘武帝興致大好,遂舉杯,各大臣也是紛紛舉杯恭維皇帝和楚承先以及楚慕辭。


    唯有司徒追清舉杯的之時,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風頭無二的楚慕辭。


    祈南言垂眸看著麵前精致卻逐漸冷卻的菜肴,眼底閃過笑意,到底是得意時,弘武帝居然就怎麽被人牽著鼻子走,不過


    祈南言執起茶杯,在仰頭之時,看一眼他心心念念的愛人,心裏呢喃,我的阿辭啊,你會怎麽做呢。


    躊躇交錯,君臣和樂,絲竹舞動,靡音不休。


    祈南言百無聊賴的吃著東西,那道熾熱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隻是這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裏麵,就像是白虎緊盯著他的獵物。


    心中發笑,忽然惡趣萌生,側眸迴看那道眼神,視線相撞,似是隨意飄動落葉被狂風溫柔卷住托起,祈南言清楚看到楚小將軍渾身微顫,而後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放肆,舉杯的手也是一頓,而後毫不猶豫一飲而盡,像是在敬他。


    祈南言淡淡收迴視線,而在楚慕辭眼裏,那不經意的對視,少年淡漠的眼神好似雪花丟入了烈火,不僅沒讓烈火降低或是熄滅,反而讓他心頭那股火燒的更加旺盛。


    他毫不懷疑,如果此時此地隻有他們兩人在,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把少年裹入懷中,像是將清冷霜雪的仙拉入煙火人間,散他孤寂,予他赤暖,教他愛甜,和他看見百態美景,與他紅塵事不休,想將他所愛盡數置於他手。


    楚慕辭也沒想到,一眼動心,一朝動情,就像是空寂的山穀,一朝有了聲響,此後迴音不斷。山穀地麵藤蔓種子破開土壤,沿著山壁一路向上攀爬,每一次迴音,便擺動一次。


    暖陽破雲,金光鋪山穀,楚慕辭看著少年那戳盤子,挑食的小模樣,纏繞的藤蔓忽然就開了花,無風自搖的歡快。


    祈南言感覺自己成了一盤下酒菜,他家阿辭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喝,酒量再也經不住跟喝水似的,伸手敲了一下輪椅,後頭卑弦傾身附耳。


    祈南言微微側頭吩咐了幾句,自然沒瞧見,某位小將軍眼神閃過一絲淩厲。


    想起自己剛才的念頭,楚慕辭愣了一瞬,心想他真是魔怔了,那個人一看就是伺候少年的侍衛,搖搖頭,將已經凹進去的酒杯隨手擱置在桌上,拿起另一個繼續喝,隻是這酒喝著忽然有股子苦味。


    卑弦離開一會後,很快又迴來,祈南言朝著高台上的弘武帝拱手一拜,得到對方首肯後,示意卑弦推他離開。


    在場眾人見到,氛圍有一瞬間的凝固,而後很快又熱鬧起來,楚慕辭悶悶放下手中的酒杯,坐了一會後,忽然覺得大殿氛圍悶熱不已,轉頭問伺候他的小太監,“恭房在哪?”


    小太監迴到,“請將軍跟奴婢來。”


    剛出大殿,楚慕辭便說,“本將軍忽然想透透氣,等會自己前去便可,你隨意吧。”


    “是。”


    瞧著偌大的皇宮,楚慕辭壓根就不知道人往哪去了,心頭微歎,隨意逛逛吧,既然遇見,總是有緣分的。轉悠了有一會,別說本人了,連個聲音都沒聽見,正當楚慕辭失意感歎之時,忽然聽到了一道聲音。


    “主子,風大,不若還是迴去吧。”


    楚慕辭一掃鬱悶,眼睛倏的一亮,往花架前走了幾步,隨著燈火明亮,他在亭中瞧見了主仆兩人。


    祈南言感受到楚慕辭就在附近,嘴角微勾,嗓音淡然帶著絲絲無奈,“本侯又不是泥人……”


    “是,主子不是泥人,不會被風一吹就散,您是玉做的人,風吹會冷。”


    楚慕辭看著沐浴在燈火下的人,周身泛著溫潤,不看那縈繞的病氣,還真是玉做的人。


    “看來還是本侯平日裏太過縱容你們,連主子也敢打趣,迴頭定要罰。”


    少年看似在斥責,可嗓音還是能聽出笑意,楚慕辭隻見侍衛似是習以為常,開口迴道,“屬下聽罰,所以罰之前,還請主子您喝了這杯熱牛乳,暖暖身子。”


    “行吧”,祈南言大發慈悲的說,“那就以此代酒,送你受罰。”


    ”噗嗤”,楚慕辭忍不住笑出聲。


    “誰!”,卑弦神色一凜,護在祈南言麵前,警惕看發出聲音的位置。


    楚慕辭走出花簾,恣意的盯著祈南言看,眉梢微挑,“成寧侯,晚上好啊。”


    祈南言眼裏迅速閃過一抹笑意,麵上卻還是清冷疏離模樣,“楚小將軍。”


    楚慕辭足尖一點,迅速掠到亭中,卑弦直直擋在祈南言麵前,渾身緊繃,宛若蓄勢待發的豹子,下一秒隻覺眼前一花,再轉身,楚慕辭已然出現在他們主子身後,手搭在了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卑弦心頭一震,好快的速度,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在這位楚小將軍手裏撐不過五招。


    祈南言就這麽看著一言不發,卑弦眼裏隱隱帶上了敵意,在他看來,主子現在已經落到了對方手裏。


    無形的火光在碰撞,周圍的風似乎大了起來,對上那雙含笑卻淩厲的鳳眼,卑弦起初還能勉強抵擋,越到後麵變得勉強起來,冷風唿唿,額頭卻滲出一層汗水,打濕了鬢角。


    “咳咳咳”


    突兀的咳聲打斷了楚慕辭單方麵壓製,眼裏笑意消失,染上擔憂之色,輕輕拍打著祈南言的後背,掌心內力凝聚,為他舒緩著氣息。


    卑弦看到楚慕辭伸手就想阻止,但奈何他被壓製的難動一步,隻能怒瞪著他。


    楚慕辭毫不在意,他隻有一個想法,瘦,太瘦了,哪怕是隔著厚實的白狐大氅都能感覺到這人身體的孱弱,就像是脆弱的玉娃娃,隻能捧著,精養著,不能染上半點風雪,適合造一個暖房把人養在裏頭。


    低頭瞧見玉似的手裏捧著一個白胖的瓷杯,裏頭的熱牛乳早就散了熱氣,直接動手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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