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明麵上服部林嚴精心培養的兄弟死的幹幹淨淨,至於外麵還有沒有,那就不好說了。


    齊木清源兩世為人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麵,這死個人好像比殺一隻雞更簡單。


    “是個男人就站起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嫌丟人,我們服部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服部林嚴依舊坐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依舊沉浸在自己殺死兄弟的悲痛之中。


    “我讓你站起來你沒聽到嗎?”


    連齊木清源都沒想到,這個老頭子竟然能對他的兒子舉起了槍,一臉凝重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演戲。


    “你爹該不會真的對你哥開槍吧?”


    服部彩衣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在這裏根本輪不到她發表意見,就算是她的大哥現在也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後麵,一句話都沒說,求情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受罰,這樣的過程他們已經經曆了好多次。


    沒有人能改變老頭子的主意。


    “說不好,在槍響之前,沒有人能猜到這槍到底會不會打出去。”


    話音剛落,一聲槍聲響起,子彈貼著服部林嚴的腦袋飛了過去,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服部林嚴從呆愣之中迴過了神,伸出手摸了自己的腦袋,聞到的是頭發燒焦的味道,這一下瞬間讓他迴過了神,讓他想起了老爺子的恐怖,忙不迭地的站了起來。


    齊木清源的內心說不出的複雜,這些人剛才還是活生生的拿著槍指著他,現在都躺在了地上,有時候殺人感覺比殺一隻雞更簡單。


    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不過齊木的內心毫無波動,這些人就在剛剛還拿槍指著他,現在全部都躺在了地上,隻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你認識到你自己的錯誤了嗎?”


    老頭子舉著的槍並沒有放下,依舊對準著他的兒子。


    “我明白了,不應該這麽輕易的出手。”


    “砰—”


    又一聲槍響,這次沒有打在空處,服部林嚴的肩膀處濺起一抹血花。


    “錯了,你是缺少了敬畏之心,教給你的謀而後動都學到狗肚子裏麵去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今天敢帶著槍去大學裏麵抓人,明天是不是敢衝進皇宮啊?”


    服部林嚴後退幾步捂著胳膊一言不發,突然的槍聲倒是把齊木嚇了一跳,這個老頭子倒是挺狠,對自己的親兒子說開槍就開槍,沒有一點含糊。


    “你爹不會把你哥打死吧?”


    “應該……不至於吧?”


    服部彩衣的語氣之中也滿是不確定。


    “你是怎麽知道我被你哥抓了?”


    “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本來準備用直升機來把你接迴去,結果我剛到家就碰到了我爹要過來,我就跟著一起來了。”


    齊木清源雖然還不清楚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也能猜測到一點,為了以防萬一,現在絕對不能離開服部彩衣的身邊。


    本來以為小懲大誡,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也不算是小懲了,服部林嚴都挨上一槍了,但是看老頭子手中的槍依舊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這些人死在這裏,不是因為他們做錯了什麽,而是因為你的錯誤決定造就的結果,是你害了他們,碰上你這樣一個沒有腦子的大哥,也確實沒有什麽辦法,無論他們是怎麽死的,這筆賬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他們。”


    身體挨了一槍都沒有吭聲的服部林嚴,現在竟然流出了幾滴眼淚。


    “還不夠,我替你開了三槍,你全部都要還迴來,加上打空的那一槍,你現在還差我一槍。”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說出來的話。


    “砰—”


    又一聲槍響,這次服部林嚴的胸口又綻放出一抹血花,整個人也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齊木清源都驚呆了,這兒子是撿來的吧?


    這可不是玩具槍,直接就往胸口上打,這親爹怕不是假的。


    “恭喜你,家產又可以多分一份了。”


    服部彩衣翻了一個白眼:“你胡說什麽呢,你看看老頭子手裏的那把槍,看著胸口飆血,實際上連胸骨都穿不透,死不了人的。”


    “而且,都是一家人,分什麽家產,以後都是我的,也可以是我們的。”


    齊木清源:……


    聽著是開玩笑的語氣,怎麽感覺有幾分可信度。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愚,人家是一家人,親爹教育兒子,自己一個外人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發表看法,四個字評價,愛咋咋地。


    “你怎麽這麽懂?而且一點都不害怕?”


    “你如果說的是槍械的話,這些從小就是我們的玩具,你如果說的是這個場麵的話,那我隻能告訴你一槍斃命沒有痛苦其實挺好的。”


    “就像我腦袋裏麵這個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奪走我的小命,隻能把每天當成生命中的最後一天來過,這樣才不會有什麽遺憾,如果能選擇死亡時間的話,那我一定會選擇死在和你獨處的時間。”


    這種時間,這種場麵,齊木清源是真的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段話,這是深情告白嗎?這一定是告白吧,齊木當時就想離這個女人遠遠的,剛想跑路,又反應過來現在不能離開,現在服部彩衣可是護身符。


    “想死在哪就死在哪,隻要不死在我身邊就行,警察叔叔又查不出來你是怎麽死的,到時候判我一個殺人既遂,我想解釋都沒有辦法。”


    這時外麵的門再次打開,一隊白衣天使小心翼翼的把服部林嚴般上擔架抬了出去,再然後就是打掃現場了,說是打掃,其實是布置現場,一切的一切都按照製定好的方案開始實施。


    “這是在幹什麽?”


    “這是在給大眾一個交代,這些人不能就這樣白白死去,要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齊木確實不太懂,也沒有興趣繼續在這裏看下去,死了這麽多人,現在還有人在搬屍體布置現場,好像搬的不是屍體,而是盆景。


    “我想迴去了,但是不知道迴去的路。”


    “正好我現在也沒事,勉為其難的把你送迴去吧。”


    兩個人正打算離開,老頭子這時候卻走了過來,一張臉慈眉善目,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剛才對著自己的兒子開了兩槍。


    近距離齊木才看清老頭子手裏的手槍,小巧而精致,不像是武器倒是像一個藝術品。


    “齊木小友第一次見麵,老朽自我介紹一下,服部半藏,也是彩衣的父親,犬子給你添麻煩了,初次見麵也沒準備什麽禮物,你懷裏的就當是送你的見麵禮了。”


    齊木清源:……


    他確實在懷裏藏了一把手槍,就是從服部林嚴手裏搶到的那把,想著帶迴去收藏,沒想到這都被發現了。


    “我衣服裏可什麽都沒有,禮物什麽的下次補上也行,我一點都不介意。”


    服部彩衣:……


    服部半藏:……


    睜眼說瞎話做到這種地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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