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青對於現狀還是相當的滿意的。


    因為他清楚純狐翩翩的難處,無法奢求更多。


    他所求的是一直留在她身邊陪著她,保護她,直到他們的路走到盡頭。


    今天上朝的時間格外的長,一來是因為昨天積壓的一些事務需要在今天處理完畢,二來是她離開青丘的日子越來越近,很多事情她需要交待,即使純狐翩翩做事老練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他們也是臨近中午才散朝。


    散朝之後,純狐翩翩便轉去了宣政殿。


    去宣政殿之前,純狐翩翩還征求了一下君懷青的意見,問他要不要跟著一起同去,君懷青卻搖了搖頭,拒絕了。


    君懷青在這方麵還是很有眼色的。


    折笛要密奏的事情必然是關乎成青丘狐族的機密,在沒有足夠信任的基礎上,他還不宜接觸這些。


    接觸這些機密要務並不是一個帝後的名頭就能解決的。目前青丘狐族的人對於他的信任並不夠,他過早的接觸這一些不但幫不了純狐翩翩,反而會給純狐翩翩帶來麻煩。


    君懷青可以不為任何人考慮,但是不能不為純狐翩翩考慮。


    純狐翩翩微感意外,但也明白了君懷青的顧忌,隻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哪怕身處在青丘帝君這個位置,很多事情也不是她能夠為所欲為的。


    君懷青看著她有些抱歉的笑容,緩緩搖了搖頭:“不必覺得抱歉,這件事是我做的還不夠。不過來日方長,也不能急在一時,快去吧!”


    純狐翩翩和君懷青在紫英殿分手,一個去了宣政殿,一個折迴到了純狐翩翩的寢殿。


    在純狐翩翩寢殿值守的女官有些糾結地看著熟門熟路來到他們帝君書房的君懷青,深深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但是看到這位神尊手上那一枚戒指,又想到帝君有點炫耀的態度,她們隻能將所有反對的話咽了迴去。


    算了,她們隻是一些做事的人,帝後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她們裝聾作啞就行。


    君懷青繼續抄寫純狐翩翩遊曆六界多年來寫下的醫案。


    反正他也無事可做,也就隨意打發一下時間,順便等純狐翩翩迴來。


    宣政殿內。


    折笛並沒有呈報奏折,而是直接跟純狐翩翩奏報:“帝君,三危山邊緣的防線有些意外。”


    純狐翩翩一聽就皺眉,這個折笛怎麽迴事,隻是說有意外,什麽樣的意外也不說明一下,難道還要讓她去猜不成?


    不過想到折笛並不是那種連基本情況都表述不清楚的人,純狐翩翩也就忍了:“連你都說意外,看來是真的有些棘手,究竟怎麽迴事?”


    折笛神情也有些尷尬:“此事微臣也說不好。”


    說不好?


    純狐翩翩終於有些不耐了,微微皺眉:“具體是個什麽情況?”要是他再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浪費她時間她就扣他三個月的俸祿。


    折笛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麽措辭合適:“微臣設在三危山周邊的陣法不知為何過一夜之後總會莫名其妙地完全消失,微臣調查了許久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這是為何不早說?”純狐翩翩眉皺得更緊了。


    事關新防線的事,再小都是大事。


    “此事和萬龍族到來同時發生,微臣不敢多言。”折笛道。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能夠解決,所以也沒有多想,現在他的確是解決不了了,才來稟報帝君。


    純狐翩翩瞪了他一眼。


    折笛雖然知道自己的處理方式並沒有太大的錯誤,算是不功不過,但是被純狐翩翩這麽一瞪,他還是忍不住心裏發怵。


    他是和純狐翩翩一起長大的人,甚至他比純狐翩翩還要大近兩千歲,六大將領中他最小,卻是領教純狐翩翩的厲害最多的人。


    折笛並沒有明說什麽,但是純狐翩翩其實也清楚,折笛已經盡力了,如果折笛有辦法解決,是絕對不會上報到她這裏來的。


    折笛做事一向省心。


    三危山那邊少不得要自己親自去查看一番。


    三危山……


    盡管還沒有明顯的證據,但是純狐翩翩總感覺似乎和三危山深處的那位有關係。


    由於阿那伽身份的特殊性,這些事情純狐翩翩並沒有跟折笛他們說明。


    折笛也是知道阿那伽的存在的,他之所以沒有貿然去請那位神官大人幫忙,而是讓她來決斷,想來心裏也是有所猜想的。


    折笛在權衡這些事情上,的確已經做得最好了,無可指摘。


    就算三危山深處的那位不問世事,也不是折笛他們能夠應付的。


    “此事我已知曉。還有什麽事情嗎?”純狐翩翩繼續問。


    折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說實話,他的確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向帝君奏明,但是有些事情隻是他心裏一種朦朧的感覺,能不能作數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帝君本來就很忙,若是因為自己一點猜想就要勞動帝君出麵,這實在是不妥。


    所以到了嘴邊的話,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純狐翩翩畢竟是跟著他們一起長大的,了解他們就像了解自己的左右手一樣,隻是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的確是有話要說,但是心裏終究是有些猶豫。


    “有話就說,這樣吞吞吐吐成什麽話?”純狐翩翩有點想揍這家夥。


    折笛連忙抱歉:“是微臣多慮了。”


    純狐翩翩更加古怪。


    “聽說你昨天去了神廟找大神官?”純狐翩翩問。或許折笛的異樣就是緣於此事。


    折笛心裏本來是有很多疑惑和不確定的,但是聽到純狐翩翩這一句話,不知為何,他的心卻安定了不少。


    昨天一整天帝君似乎都在無所事事地閑逛,但是該注意的事情帝君還是一件都不落。


    帝君還是非常靠譜的。


    “是。”折笛應了一句,但是雪城大神官給他的那一句話,他倒是沒有說出來。


    天佑青丘,國祚綿長。


    這句話出自帝君之口,也是大神官給他的最終答案。


    關於青丘的未來,他一直信任著帝君。


    因此,說到最後折笛隻說了一句:“清淨天天主和大神官在神廟裏品茶。”


    純狐翩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想要喝雪城炮製的靈茶都得放下身段來做賊做強盜,結果清淨天主去了神廟,卻讓這位大神官甘心捧出靈茶相待……


    想到清淨天主那一副小孩子的模樣。純狐翩翩沉默了半晌,試探著問折笛:“你說,我們神官大人會不會是個蘿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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