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麽著,張勝背著蘇武和常惠這些人,與匈奴叛亂者攪在了一起。


    事情是這樣的,匈奴緱(gou)王和漢朝叛將虞常密謀造反。


    他倆想趁大單於外出打獵之機,殺死衛律和綁架大單於的母親閼氏王後,然後帶領叛軍投奔大漢。


    原來緱王和虞常嫉妒衛律的權勢,衛律相當於匈奴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二人眼紅衛律得寵,一直在尋找機會幹掉衛律。


    虞常在漢朝當兵時認識張勝,二人喝過幾次酒。


    如今張勝隨蘇武來到了匈奴,虞常心中大喜,就把殺衛律劫持人質的事對張勝說了。


    “張將軍,你來的正好,我們準備發動政變,到時你帶著我們投奔大漢,你說行不行?”


    張勝滿口答應,他為貪功就瞞著蘇武等人,偷偷給了虞常獎賞,讓他們立即行動。


    有時候計劃挺好,老天爺卻不給力。


    關鍵時刻掉鏈子,虞常的手下一名士兵,為邀功請賞就把行動計劃,密告給了且鞮侯單於。


    大單於正在外麵打獵,一聽後院起火了,“媽呀姥姥滴,反骨仔要搞事情。”


    這時候還有什麽心思打獵呢!迴家晚了老娘就被人截走了。


    大單於率軍返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叛軍。


    毫無例外雙方開始了混戰,混戰中緱王被亂箭射死,虞常被生擒活捉。


    經過嚴刑拷打,虞常就供出了張勝。


    蘇武到此恍然大悟,張勝前幾天每天鬼鬼祟祟外出,問他幹嘛去也不說。


    還有後來他們一行人無緣無故被匈奴士兵包圍軟禁起來,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蘇武仰天長歎,“張勝啊張勝,你可把我們害苦了!”


    “……”


    “蘇武,你知罪嗎?”衛律厲聲喝問。


    蘇武理直氣壯道:“我何罪之有?張勝所作所為我們本就不知道。”


    “蘇大人,難道你們漢朝沒連坐之刑嗎?”衛律陰陽怪氣道。


    “你什麽意思明說吧!何必拐彎抹角?知情不舉才遭連坐之刑,莫非你這個大漢通不懂嗎?”蘇武反駁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隱瞞了,隻要蘇大人投降,你會像我一樣有權有勢。”


    衛律亮出了底牌。


    “我是大漢特使,奉皇上符節出使匈奴,想讓我背叛大漢,死也不從!”蘇武大義凜然。


    突然,蘇武猛地出手搶過旁邊士卒手中的寶劍,直接抹脖子要殉國。


    幸虧身邊的虞常眼疾手快,奪下了蘇武的寶劍。


    “蘇大人,萬萬不可輕生,我們還要迴去複命皇上,你死了我們可怎麽辦?”


    衛律也怕蘇武自殺不好向大單於交代,於是命士卒將蘇武捆起來投進了監獄。


    衛律手持寶劍逼問張勝:“你想死想活,想死老子一劍成全你,想活像狗一樣爬出去。”


    張勝貪生怕死,選擇像狗一樣爬了出去。


    虞常誓死不屈,被衛律充軍發配到漠北種樹治沙去了。


    隻有蘇武是大單於要征服的對象,因為單於知道,越是烈性野馬越難馴服,


    不過,當一名勇士馴服一匹烈馬成功後,那種喜悅和成就感就一個字“爽”!。


    野蠻人腦迴路就是清奇,他們把征服蘇武類比成馴服烈馬了。


    有一說一,兩者確實有相通之處。馴服後的烈馬便於人驅使,人馴服後也是這樣。~~~


    昏暗的牢房,充斥著血腥味道,衛律受大單於的指派,來勸降蘇武。


    “吱扭——”


    牢房的門被打開,衛律帶著兩名隨從走了進來。


    “噫!味道好重啊!蘇大人,讓你受委屈了。”


    說著話,衛律示意隨從打開蘇武的枷鎖。


    “蘇大人,人生苦短,何必在一個樹上吊死呢?


    看看我,從前和你一樣跟著大漢混,那劉徹冷酷無情,跟著他沒好下場。


    看看你寒酸勁,老婆孩子都跟著你受罪。


    看看我,自從投奔大單於後,我現在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吃香的喝辣的。


    蘇大人哪,隻要你點頭同意投降,你就會像我現在這樣風光無限,不!一定能超過我。”


    衛律滔滔不絕勸降,蘇武手持符節像“入定”一樣不為所動。


    衛律想軟化蘇武,但是他認錯人了,蘇武似乎是對著符節說些什麽。


    蘇武此時神遊天外,隻看衛律嘴在動,就像和尚念經一樣不知所雲。


    魯大師說過,“對人的侮辱,莫過於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衛律惱羞成怒,“奶奶滴!費了我半天吐沫星子,這家夥像木頭人一樣沒點反應。”


    衛律從隨從手中一把奪過寶劍,惡狠狠架在蘇武脖子上:


    “奶奶滴!我就不信小兔不吃麥苗?在我麵前犯人走不過一個迴合。


    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宰了你!”


    衛律作勢要殺蘇武。


    蘇武眼一閉,把脖子一伸,身子往寶劍上撞,口中說道:


    “廢話少說,想讓我投降,瞎了你的狗眼。


    有種你殺了大漢使者,看我主不把你生吞活剝!”


    你還別說,大單於沒下命令殺蘇武,衛律還真不敢傷害蘇武。


    就在衛律一愣神的功夫,蘇武身子再次猛地撞向寶劍,隻見血光一片,蘇武登時昏迷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情況把衛律也嚇傻了。本來想嚇唬一下蘇武,誰知蘇武不怕死,這可咋整?


    “醫生何在?醫生快點過來,這裏有受傷的犯人!”衛律大聲唿喊。


    衛律知道大單於不能就這麽讓蘇武輕鬆死去。他要從征服蘇武,羞辱大漢的快感中尋找成就感。


    醫生提著藥箱飛快趕了過來,蹲下身查看蘇武的傷情,所幸沒傷到要害,後脖頸割了一個大口子。


    過了一段時間,蘇武傷愈。且鞮侯單於不信蘇武就這麽堅強,親自勸降。


    “蘇大人,隻要你投降,官職你隨便挑,再給你成個家,以後你就在匈奴享福吧!”


    這條件確實誘人,假如換做我這個立場不堅定的人,肯定會投降。


    但是蘇武不是我,否則他也成不了千古留名的民族英雄。


    “大單於,我看你還是省省吧,人各有誌,何必強求?


    有的人生的偉大,有的人活的卑微,我不會背叛大漢屈辱的活著,要殺要剮悉聽隨便!”


    且鞮侯單於這迴信衛律的話了,衛律說蘇武吃了秤砣鐵了心,說把蘇武“哢嚓”了算逑了。


    且鞮侯單於被蘇武懟的啞口無言,心中除了恨就是欽佩,心說我的部下都像蘇武這樣的人就好了。


    大單於為了避免落下殺忠良的惡名,把蘇武扔到地窖裏,任其生死。


    轉眼冬天來了,匈奴人要遷移到其他水草豐美的地方。


    這時大單於突然想起了地窖裏的蘇武。“噫!蘇武肯定死翹翹了,地窖裏沒吃沒喝的。”


    “~來人,去地窖裏看看蘇武還活著不?”


    “~喏——”


    過了一會,士卒把活生生的蘇武帶到了大單於麵前。


    “呀,我沒看錯吧?你是蘇武?”


    大單於看到蘇武蓬頭垢麵像個野人。


    書中暗表,蘇武靠捕捉田鼠喝露水活了過來。


    大單於不知道內情,認為蘇武有神靈保護,怎麽也害不死他。


    “蘇武,我最後問你一句,投降不投降?”蘇武堅定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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