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秀英度過的這一夜,絕對是薛家老三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夜。


    勝過他與牛小蘭的新婚之夜!


    起先,他們隻是小酌了幾杯,酒是普通的高粱酒,下酒菜也隻是一碟花生米和一盤肘子肉。


    但,田秀英的屋裏處處散發著一種令人沉醉興奮的氣息。


    她沒有開電燈,桌上點著一盞紅蠟燭。


    她和老三碰杯,指上夾著半熄半滅的香煙,偶爾吸一口,紅唇徐徐吐出煙霧,她的臉在煙霧和燭光中一如浸在水裏的花朵,讓人情不自禁有一種甘心溺亡的衝動。


    “我咋以前沒見過你?”老三癡癡說道,他是相見恨晚,如果前些年遇到田秀英,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將她娶迴家。


    田秀英噴一口煙在他臉上,眼神迷離迴答:“我搬到鎮上不過一兩年多,本想著和男做個小本生意,誰知他是個短命鬼,狠心拋下我走了......”


    說著清淚滴落,無聲而泣。


    老三的心都被田秀英揉碎了,猛喝一杯酒安慰她:“你不必難過,生死由天,富貴由命,你和我相遇也是天注定,何該你我有緣!”


    田秀英不想再說,她懂得男女之間關係的微妙,有些話說得太早也沒用,當下勾了薛家老三的魂才是正事。


    將酒杯倒滿,再將錄音機打開,小曲唱著哥有心妹有情,小曲還唱著愛你在心口難開......老三哪能再把持得住,趁著與田秀英喝交杯酒,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


    一夜狂野如烈火燃燒,一夜翻滾如波濤洶湧。


    他如獸,幾次攻陷迷城。


    而田秀英如同初婚新婦,在進退之間,她小心嗬護著腹中胎兒......


    “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老三在天沒亮離開時咬耳輕問。


    “叫我秀秀好了。”田秀英含羞說道。


    她知道薛家老三遲早會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會知曉她和犛牛有過交往,還會知道關於她的許多過去。


    但田秀英一點都不擔心老三知道這些。


    誰沒有過去?誰的過去一片清白?


    喬蕎毫無保留地對她講過薛家老三的過去——一個做過賊的男人,又有什麽資格來嫌棄田秀英的出身?


    說穿了,都不過是為賺錢養活自己!


    她擔心的是老三這條上鉤的魚能不能留在她的池塘裏!


    她要的可不是一夜風流,也不是短暫擁有,她要的是給肚裏的孩子找個爹,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找個男人!


    “今晚等我!”


    老三臨出門時戀戀不舍,提出要求,也代表著某種承諾。


    田秀英點頭,送他出去反鎖上門,她得好好睡一覺,不然怎麽禁得起老三今晚的折騰......


    ......


    喬蕎起得很早。


    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全是長著人臉的一群大鳥,在她周圍飛來飛去,張著簸箕大的喙不停鳴叫,聽上去像是大風吹過河水的聲音。


    她想看清那些人臉鳥身,驚覺大鳥的臉一會兒是張鳳女的,一會兒是劉二柱的,一會兒是喬麗麗的,一會兒是她嫂子陳秋霞的,一會兒是崔長耿的.......甚至,朝著她鳴叫的人臉還有牛氏的、犏牛和犛牛的,最後這些臉重疊在一起,突然化成了牛小蘭的.......


    喬蕎對夢中的情景感到惶恐,她已好長時間沒有做夢了,下了炕到院子中站了半天,清晨的冷風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她打開院門,剛要拿著掃把打掃,聽到腳步響,抬頭看薛家老三進了家門。


    “嬸子起得真早啊。”老三有些不好意思,迴避著喬蕎的眼睛。


    喬蕎壓根沒往他臉上看,隨便招唿一聲,取了茶葉店的鑰匙遞給老三,自己進了廚房收拾早飯。


    昨晚老三離開後她去茶葉店看過,架子上的兩包茶葉不見,證明老三是去找田秀英了。


    可真有點快!比預計的進展迅猛得非同一般!


    喬蕎感歎著田秀英的魅力——隻要她願意,僅僅花了一天時間就將老三勾到了她家裏。


    但願田秀英昨晚能把薛家老三拴牢在她的褲腰帶上,如此才能做成長久夫妻。


    喬蕎相信田秀英的手段,對田秀英來說,俘虜老三不過是一碟家常小菜!


    當然,隻此一夜並不代表什麽,有的狗餓極了喂一頓不一定天天會去原地吃,喬蕎要的是田秀英抓緊時間將老三馴養成屬於她的家犬!


    如此,才能看到小蘭的狼狽不堪。


    小蘭的狼狽不堪算得了什麽,替牛仙寶償命才是喬蕎的最終目的.......


    吃過早飯喬蕎和老三去了批發茶葉的商行,老板在倉庫裏上上下下打量她,第一次見到犛牛的媳婦,有些失望喬蕎的普通相貌。


    犛牛活著時來過商行幾次,財大氣粗的樣子著實讓商行老板暗中驚歎。


    不想犛牛卻死了,死得有點可悲,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是被毒蛇咬死的。


    現在,喬蕎取代了犛牛來批發茶葉,老板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女人真的是有錢人犛牛的媳婦,看她一身粗布衣服和山裏頭幹活的婆姨沒啥區別。


    難怪鎮上好多人說犛牛和田秀英勾搭上了,天天晚上往田秀英家裏跑。


    老板趁老三不在時對喬蕎說道:“犛牛對你不好吧,死了總算把家產交給你了,你也不用做生意,去縣城置幾間房產,光收房租夠你半輩子吃穿了。”


    喬蕎一聽此話蹊蹺,趕緊說:“這點家產能值幾個錢?鎮上誰家沒個院子?眼見得房子都舊了,過幾年還得翻修。”


    老板一聽笑起來,靠近喬蕎說道:“妹子你真謙虛,不像你男人張狂得很,有天和我喝酒吃飯,喝大了吹他有一堆金元寶呢!”


    喬蕎大驚,忙用別的話岔開,付了錢從商行出來,坐上送貨的三輪拖拉機,和老三迴了自己家的茶葉店。


    整整一天喬蕎都在琢磨商行老板的話。


    犛牛可不是張狂說大話,他是酒後吐真言。


    說這些話是在他搬到毛家梁鎮之後——買了院子開起了茶葉店之後,那麽,牛氏留下的金銀財寶真不少,肯定有剩餘的,說不定真正值錢的就在其中。


    問題是,犛牛死了,他把這些東西藏在了何處?


    喬蕎心不在焉地度過了一天,同樣,心不在焉的還有茶葉店裏的老三。


    喬蕎掛念著未知的金錢,老三掛念著昨晚讓他登臨仙境的女人。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老三吃飯時說今晚又和朋友約了喝酒,喬蕎心裏暗笑,嘴上爽快答應。


    吃過飯後,看老三打了水去西屋洗頭洗臉,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心說這不就是第二個犛牛嗎?為了見到田秀英都要臭美一番。


    老三臨出門,喬蕎追上來,把二十塊錢硬塞到他手裏。


    “拿著,男人在外總不能兩手空著,去和朋友喝酒也要買點東西。”


    她提醒老三。


    “這點錢算什麽?為了給我兒報仇,隻怕還要搭上這間茶葉鋪子了。”


    她暗息嗟歎著走進堂屋,坐在椅子上審視著屋內,不放過每一麵牆壁、每一塊地磚。


    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連地上的每一塊青磚她都敲過了。


    根本沒發現藏匿金銀的蛛絲馬跡!


    那麽,是不是埋在院子中?是不是砌在了院牆中?


    喬蕎起身望著屋外天色漸暗,心裏七上八下。


    “呯呯呯——”


    有人在敲院門,她以為是老三忘了帶東西又迴來了。


    打開銅鎖,再劃拉開門閂,拉開門,夜色朦朧裏,一個矮小中年男人立在眼前。


    “你找誰?”喬蕎警惕詢問。


    “我找你——犛牛媳婦對吧?”男人開口,聲音低沉。


    “是,請問有事嗎?”


    “肯定有,我是鎮上古董店的老俞,今天和茶行的陳老板聊起犛牛,才想起有重要的事和你談。”


    老俞已走進門來。


    喬蕎才想起早上批發過茶葉,原來那個老板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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