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對喬麗麗來說,不是第一次。


    肯定也不是第二次。


    但,每次失身所帶來的後果,對喬麗麗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


    第一次失身,喬麗麗心甘情願,到了後來,出了事,她隻能終止學業。


    這一次失身於李忠,喬麗麗感受到了內心巨大的折磨和痛苦。


    她首先想到的是無法麵對李光明了。


    要是李忠說出去,她和李光明之間,似乎再無可能。


    喬麗麗失魂落魄迴到家中,天剛亮透,喬蕎和劉梅英已下了炕開始打掃雞廠衛生。


    喬麗麗進了屋,一頭倒在炕上,蒙上被子任眼淚打濕枕巾。


    中午吃飯,她還沒有起來,劉梅英打發劉希望去叫她吃飯,喬麗麗說頭疼不想吃。


    喬蕎端著一碗麵條走進去,輕聲說道:“麗麗,飯要吃的,身子要緊。”


    喬麗麗沒有說話。


    喬蕎已能猜測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看來不是什麽好事,依照喬麗麗張揚的性格,要是和李光明有了瓜葛,定會趾高氣揚地迴來。


    現在這般狼狽失落,可見遇到了挫折。


    喬蕎放下碗出來,進了廚房,娘已吃過飯準備去曬太陽,悄聲問喬蕎:“麗麗這是咋了,身子不舒服嗎?怎麽飯都不吃?”


    喬蕎不想讓娘操無用的閑心,喬麗麗從不把爺爺奶奶放在眼裏,進進出出都懶得向二老打聲招唿,可憐娘從小帶著孫女長大,到頭來喬麗麗跟著陳秋霞一起厭惡起了兩位老人。


    “她沒事,娘,有些感冒,睡一覺就沒事了。”


    娘點點頭,拄著拐杖在後院提了一個籃子,打算去外麵的田埂上給豬撥些野菜。


    養雞廠的雞雖然死得不剩一隻,但後院豬圈裏的十幾頭豬卻長得格外肥壯。


    全憑了喬蕎的爹娘每天操心喂食,


    喬蕎娘來到了村子南麵的莊稼地裏,這裏的地壟邊上,長滿了苦苦菜和車前草,她顫顫巍巍坐了下來,拿出鏟子鏟起了野菜。


    天熱,不一會就汗流浹背,她捶捶腰,想起自己的這一輩子活得含辛茹苦,活到年老體邁,自己的兒子兒媳都不願意養活,隻能投靠到閨女的家中。


    閨女雖好,卻成了寡婦,手底下還要養活五個閨女。


    喬蕎娘歎息一聲,淚水濕了眼眶。


    ——為自己也為閨女難過起來。


    “哎吆,老嬸子,你鏟野菜呐,小心著點,別把人家的莊稼給鏟了。”


    王翠芬胳膊上挎著一個柳條筐子,筐子中裝著幾個沒有長大的土豆,搖風擺柳從對麵走了過來。


    喬蕎娘聞聲抬起頭,見是一位標致的婆姨,她往後挪了挪,讓開了道。


    王翠芬一看這老婦人陌生,不似大李莊的人,心裏狐疑——莫不是喬蕎她娘,早聽說喬蕎的爹娘在哥嫂家裏呆不下去,過年後一直寄住在喬蕎家裏。


    “老嬸子,看著麵生,你是哪裏人?”


    王翠芬問得熱情,喬蕎娘答道:“閨女,我是喬家泉的,來這裏投親。”


    王翠芬一聽趕忙蹲下身子。


    “老嬸子,你定是喬蕎她娘、喬麗麗的奶奶吧。”


    “是的。”


    喬蕎娘看這婆姨不光生得俊俏,嘴巴更像抹了蜜,和她搭訕後一口一聲老嬸子,接過鏟子幫她鏟了一大抱野菜。


    “老嬸子,你來我們大李莊就對了,喬蕎妹子心眼好,又沒有女婿,沒人惹你生氣,也不會看人臉色,你安心住著養老就是了。”


    王翠芬真是知冷知熱之人,假話經她嘴裏一說,喬蕎娘的心裏便熱乎起來。


    “閨女啊,你是不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家閨女命不好,打小生得醜,嫁到你們大李莊,眼看娃們都長大成人了,卻和男人離婚了,一個寡婦人家,拉扯五個閨女不容易,我住她家,隻好幫她喂喂豬。”


    喬蕎娘敞開心扉和王翠芬拉起了家常,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也十分投機。


    最後扯到了喬麗麗身上。


    “你那孫女我見過,生得花骨朵一般,實不相瞞,嬸子,我家大小子和他年紀相仿,我想和你們喬家攀門親戚,不知嬸子意下如何?”


    喬蕎娘可做不了喬麗麗的主,就算她能說得動喬麗麗,她娘陳秋霞的脾氣誰敢攬這種皇榜。


    “閨女,你是知道的,我和兒媳婦一直合不來,我們老兩口實在呆不下去才投靠到閨女家,孫女的事,你最好親自去問問她爹娘,依我看,隻要有錢,我那兒子兒媳肯定願意將麗麗嫁給你家。”


    喬蕎娘的話讓王翠芬茅塞頓開。


    王大強親爹留下的撫恤金娶兩個兒子的媳婦綽綽有餘,隻要有錢,還有辦不到的事嗎?


    她認真想過,王大強是喜歡劉梅英,但她和喬蕎勢不兩立,她恨喬蕎恨不得親手撕碎她。


    喬蕎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而喬麗麗是喬平的女兒,喬蕎和嫂子的關係曆來不睦,王翠芬早打聽到喬蕎將撿來的小叫花子認作幹兒子,這不明擺著要給劉梅英招個上門女婿嘛。


    王大強隻會吃幹飯,不會想其它問題。


    王翠芬心裏有了主意。


    三下五除二幫喬蕎娘鏟滿野菜,她扶起了老人。


    “嬸子,合該咱娘倆有緣分,走,上我家坐坐,吃杯茶再嘮嘮,一會再迴去。”


    喬蕎娘看看天色尚早,中午的太陽毒辣異常,王翠芬這般熱情真誠,沒有拒絕,她隨王翠芬去了王家。


    進了院子,王翠芬扶著喬蕎娘到堂屋炕上,親自脫了老人的鞋子,搬來炕桌,泡上好茶,又下廚烙了兩張油餅子,炒了一盤辣椒茄子,卷在餅子中遞給喬蕎娘。


    “嬸子,娃們都不在,就咱娘倆,別客氣,你多吃點。”


    她勸著老人,尋思著得抽空去趟喬家泉見見喬麗麗的父母。


    “閨女,你人真好,像你這樣好心腸的閨女,家中掌櫃子也一定是個好人。”


    喬蕎娘的話讓王翠芬尷尬,她不好意思告訴她自己也是寡婦一人。


    “你一定和我家閨女熟悉吧,咋沒見你來我家來過?”


    喬蕎娘眯著眼睛迴憶,覺得王翠芬這樣好的婆姨一定和喬蕎相識已久。


    “我忙,平時也不大出門,喬蕎妹子搬到河灘那邊和我見麵的時間少了,以前常來往。”


    “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嬸子,我姓李——李桂花,你叫我桂花好了。”


    王翠芬心思一動,說出了村長老婆的名字。


    反正從一開始就在扯謊,不如將諾言進行到底。


    “好的,桂花,迴頭我告訴我家閨女,一定來謝謝你。”


    “哎呀,嬸子,我還沒給你說呢,你和我見麵的事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喬蕎,你想一下,我想讓喬麗麗做我兒媳婦,要是讓她知道,還以為我串通了她姑媽,包辦婚姻,這罪名咱可擔不起。”


    喬蕎娘有些糊塗,不想深究原因,不讓告訴別人就不告訴吧。


    想來這個叫李桂花的婆姨也有自己的難處。


    兩人說著閑話,王翠芬從喬蕎娘嘴裏知道喬蕎的雞廠遭殃的事,喬蕎娘歎息著說:“幸好我幫她操心著的十幾頭豬長得好,等到中秋前後就可以出欄換錢了。”


    王翠芬的嘴角撇了撇,心裏便罵起來:“想得倒是美,說不定一聲豬瘟讓你一毛都掙不到!”


    心裏的恨讓她生出新的念頭。


    “老嬸子,你先坐會,我知道你辛苦,不如我替你把打來的豬草洗幹淨,迴去你直接喂豬省事。”


    喬蕎娘趕緊拒絕,然而王翠芬主意已定,容不得她客氣。


    出了堂屋提了那籃子中的野菜倒在木盆中,倒了水淘洗幹淨,用笊籬撈出鋪在台階上。


    她跑進東廂房,從門頭頂拿出一包耗子藥,狠下心,灑在野菜上,攪拌均勻。


    將野菜重新裝入籃子中,王翠芬進屋,看喬蕎娘還坐在炕上喝茶吃油餅。


    她洗幹淨雙手,長吸了一口氣。


    對著門後的鏡子不由地笑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樣好的機會,怎麽能不下手。


    那不白便宜了醜婆娘喬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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