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給水門、玖辛奈簡單做完檢查,幾人一同來到水戶身邊。


    “奶奶~”


    玖辛奈看著水戶蒼老的模樣,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個不停。


    看著玖辛奈傷心的樣子,水門也是忍不住鼻尖泛酸。


    大蛇丸麵沉似水,離別總是讓人感傷。


    而富嶽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些什麽,此時他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怎麽樣了?”


    朔茂遣散暗部獨自趕來。


    鬼獒和小白這對父子思慮再三都沒敢跟過來,還是決定結伴迴家。


    “水戶大人時間不多了。”


    大蛇丸衝朔茂搖了搖頭,空氣中充滿了悲傷。


    “川楓,帶奶奶迴去吧。”


    “這裏不是個好地方。”


    水戶露出個難看的微笑,哪裏還有往日的風采。


    “好。”


    “奶奶,我們迴家。”


    “繩樹和美咲還等著您呢。”


    兩顆淚珠從川楓臉上滑落,甚至都沒帶上綱手,他帶著水戶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沒有任何交流,綱手帶頭往千手府邸趕去。


    聽著耳畔風聲,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一點再快一點。


    “奶奶,到家了。”


    兩道身影在綱手閨房出現,這裏的飛雷神標記川楓一直沒有抹除。


    “你啊~奶奶一直知道的。”


    水戶看了看房間,還有心思調侃川楓。


    他在和綱手婚前就已經留下這個標記,水戶有時候都怕自己聽見什麽不該聽的。


    年輕人熱戀起來真是不害臊。


    “也沒想瞞著您,我沒來過幾次。”


    川楓說這話怕是自己都不太信,竟然笑出了聲。


    淚中帶笑,看起來很是滑稽。


    “放我下來,扶我迴房。”


    水戶輕拍川楓肩頭,出了這個門她不想狼狽給繩樹,給美咲看。


    “好。”


    川楓順從的照做,水戶站立起來都顯得吃力。


    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川楓這邊,艱難的往自己臥室走去。


    剛出綱手房門沒幾步,就聽見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奶奶。”


    正是繩樹和美咲。


    還沒到跟前,從沒見過奶奶如此樣貌的二人,眼淚滾滾而落。


    等換下川楓,繩樹和美咲已經成了淚人。


    “別哭,對孩子不好。”


    “奶奶也算高壽了,開心點。”


    水戶緩緩抬起手,在美咲臉上輕輕掃過。


    可越想憋住不哭,眼淚卻越來越洶湧。


    美咲眼前變的模糊一片,靠著對家裏的熟悉繼續扶著水戶前行。


    “奶奶,一切都順利吧。”


    繩樹努力一口氣將話說的完整。


    “順利的很。”


    “玖辛奈和水門那兩個孩子都無礙。”


    幾人已經到了水戶臥室門口,川楓趕緊上前打開門。


    等水戶剛在床上躺下,綱手一群人已經擁了進來。


    本就算不上的大的房間,今天實在是有些擁擠了。


    “站開點,擋住光了。”


    水戶大概是不願見這麽多人哭喪著臉圍在自己身前。


    眾人都自覺往兩邊散開,隻剩綱手和繩樹坐在水戶床邊。


    “奶奶這輩子值了。”


    “你們都是好孩子,很有出息。”


    “本來啊,我最擔心繩樹。”


    “這小子被慣壞了,好在有川楓。”


    水戶看了眼川楓,她是真的對這個孫女婿很滿意。


    “是他自己努力,我沒做什麽。”


    川楓拍了拍繩樹的肩膀,笑容還是那麽難看。


    “你們爺爺沒看見你們成家立業,奶奶都看見了。”


    “等我告訴他,他肯定羨慕死了。”


    水戶說著還笑出了聲。


    “奶奶~”


    綱手幾人泣不成聲,隻知道喊著水戶。


    “別哭了,以後都好好的。”


    水戶的眼神開始渙散,生命氣息越來越弱、


    “奶奶~奶奶~”


    綱手和美咲都伸手過去,強行渡過查克拉續命。


    “這是幹什麽,我都看見柱間來接我了。”


    “你們舍不得奶奶,那就再陪你們一會。”


    水戶眼神好像又有了點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趕緊去。”


    這會就聽見門外聲響,是奈雪的聲音。


    她一把就將銀次推了進去。


    “太奶奶。”


    銀次直接撲倒床邊,連川楓和綱手都被無視了。


    “哎喲,我的乖孫。”


    水戶強打起精神,滿是皺褶的手探到銀次臉上。


    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還沒來得及撫摸就要往下落。


    銀次一把抓住,把水戶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太奶奶,您還沒看銀次長大呢。”


    銀次哭的淚水摻雜著鼻涕都沾在了水戶手上。


    “太奶奶看不到銀次長大了。”


    “你太爺爺又來了。”


    “我要走了。”


    “你們都要好好的~”


    說完最後幾句話,水戶嘴角還帶著笑,閉上雙眼再也沒有了唿吸。


    “奶奶~”


    綱手和美咲都不願接受現實,還在加大查克拉的輸出。


    “夠了~”


    “讓奶奶安心走吧。”


    川楓抓住綱手的手,強行把她從水戶身體上拉開。


    美咲無力的癱坐在地,又被繩樹拉了起來。


    “嗚嗚嗚~”


    “以後迴家叫奶奶再也沒人迴應了。”


    綱手掙脫開川楓的束縛,和銀次抱在一起,哭的傷心欲絕。


    “你要堅強起來。”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川楓擦幹淚水,他現在就是家裏最大的。


    “準備好了。”


    繩樹點點頭,雙眼通紅。


    早幾日差人定做的壽材已經擺在偏院。


    “我們最後再陪陪奶奶吧。”


    川楓仰頭望了望屋頂,耳邊哭聲不斷。


    ......


    水戶的身後事由川楓一手操辦。


    他花了大價錢從火之寺請來僧人為水戶祈福禱告。


    整個木葉有臉麵的人都來祭奠了水戶。


    這不僅是看在火影的麵子上,也是對水戶本人的尊重。


    三天後,水戶下葬。


    她的墳塚就建在柱間旁邊,也算是合葬了。


    至於挖開柱間的墳,把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合葬在一起,川楓是想都沒敢想。


    填上最後一捧土,水戶的一生畫上了圓滿句號。


    這位看著木葉建立的老人,長眠在了冰冷的地下。


    她會看著木葉蓬勃發展,看著後代們枝繁葉茂。


    以川楓為首,一大家子都恭恭敬敬的磕上了幾個響頭。


    也許是淚水已經流盡,除了銀次沒有再哭的。


    “走吧,以後想奶奶就來看看。”


    當眾人離去,天空上的陽光還是那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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