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陶若婕正在太後的寢宮,自從花芙被南澤天救下之後,她就隱隱不安,生怕自己所設的局被人識破。


    如果皇上真要怪罪下來,她恐怕在劫難逃,所以她這幾日更是拚命討好太後,希望要是真發生任何事情,還有人可以救她。


    她是太後最疼愛的侄女,還是太後心中的皇後人選,她相信太後肯定會救她的!


    「若婕,怎麽了?」陶太後看著神色不安的她,「你這幾日特別心神不寧,是發生了什麽事?」


    「呃?沒事的,多謝太後關心。」陶若婕馬上迴過神來,漾起笑。「可能最近有些睡不好,所以精神才恍惚了些。」


    「為什麽睡不好?有煩心的事?」


    「這……」


    「太後!」宮女急忙進到殿裏,「太監總管帶著侍衛前來,說是奉皇上旨意,要帶陶小姐到芙蓉宮去。」


    陶若婕心一驚,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太後,您一定要救救若婕呀!」


    「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哀家救你?」


    長清帶著侍衛進到殿裏,朝太後行禮。「奴才叩見太後,奴才奉皇上旨意,必須馬上將陶小姐帶去芙蓉宮,若有任何冒犯之處,還請太後見諒。」


    「我才不要去!」陶若婕驚慌的搖頭。


    「陶小姐,抗旨不從可是殺頭大罪。」長清示意身後的侍衛,「將陶小姐拿下。」


    「遵命!」


    「別碰我!」侍衛將她左右架住,她掙脫不了,更是心急害怕。「太後,救救若婕呀!」


    「放肆,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竟敢當著哀家的麵抓人!」陶太後怒斥著。


    「太後,得罪了。」長清毫不猶豫的命令,「咱們走!」


    「太後——」陶若婕一邊被拖著走,一邊頻頻迴頭求救。


    「若婕?」陶太後趕緊起身,追了出去。「哀家倒要親自瞧瞧,皇上打算抓若婕去做什麽?」


    陶若婕被押到芙蓉宮裏,一進到前殿,就被狠狠往地上一推,狼狽跪著,她一抬起頭來,就見南澤天居高臨下冷睨著她,一旁的司徒亮也沒給她好臉色。


    陶太後隨後也追進殿裏,「皇上,你這是在幹什麽?」


    「母後,既然您也來了,就請您在一旁靜靜待著,兒臣會讓您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事的。」南澤天繼續冷瞪著陶若婕。


    太監機靈的趕緊拿張椅子過來,礙於南澤天都發話了,陶太後隻能忍著氣坐下。在她看來,兒子十之八九是為那妖女出氣。


    哼,是不敢動她,所以抓她最疼愛的若婕來泄憤嗎?


    南澤天將那兩尊木偶丟在陶若婕麵前。「是你要自己老實招認,還是要朕幫你說出口?」


    「我不知道皇上在說些什麽。」她害怕得心兒狂跳,抵死不認。


    「既然你不自己招認,隻好由朕幫你說了。」南澤天冷眸一眯,氣勢淩人。


    「禦書房的木偶,是你命人放置的,母後寢宮內的木偶,肯定也和你脫不了關係,這一切全是你設下的局。」


    經阿亮調查,在禦書房發現木偶的那位太監,平時隻負責清理書架及書本,那一日卻特別幫忙清理盆栽,而意外發現藏在盆栽下的木偶,阿亮覺得有異,才進而查出那位太監是被陶若婕收買。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陶若婕心慌的否認。


    「你還死不認錯?要不要朕傳那個人來和你對質?」


    「我是被冤枉的!不管那太監說什麽,都不是真的,請皇上絕不要被那太監給騙了!」


    「陶若婕,你怎會知道那個人是「太監」?」南澤天冷冷一笑,「朕剛才可沒說那人是個太監,你如果真如自己所說的什麽都不知道,又怎麽有辦法一口斷定誣陷你的人就是太監?」


    「呃?」陶若婕一愣,這才驚覺自己被套話了,知道再怎麽躲也躲不過,她隻好趕緊求助陶太後。「太後,救救若婕……」


    陶太後錯愕的瞪大雙眼。將這陣子發生的種種思前想後一番,突然有所領悟。


    所以這一切都是若婕設的局,而若婕根本就是想假她的手,除掉蓉妃?


    「陶若婕,像你如此狠毒的女人,朕絕對饒不了你!」南澤天毫不留情的道:「蓉妃受了什麽樣的苦,朕就要你同樣嚐嚐那種滋味,杖打一百大板,朕看你到底能挨幾板!」


    她害怕的尖叫出聲。她才不想落得像花芙一樣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下場。「不,我不要……」


    「來人!」


    「皇上,等等!」陶太後起身來到南澤天麵前。「別這麽做,打一百大板可是會鬧出人命的!」


    雖然她心裏有數,這一切八成都是若婕所設的局,但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受罪,畢竟她是自己的親侄女呀!


    「那母後當日杖打蓉妃一百大板時,可有想過是會鬧出人命的?」


    「這……」陶太後頓時心虛不已。


    南澤天憤怒的道:「既然母後都能命人杖打蓉妃一百大板,那兒臣為什麽不能命人杖打罪魁禍首一百大板!」


    「是哀家一時胡塗,才會錯怪蓉妃,將她給打成重傷。」陶太後隻好放低姿態替侄女求情,「皇兒,看在哀家的麵子上,看在若婕是你的表妹份上,饒她一命吧,況且當日並沒有打足一百大板。你就將人給救下了呀。」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她是兒臣的表妹,那又如何?」


    「皇上,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想想你勞苦功高的舅舅,為了保家衛國,他長年駐守邊疆,他就若婕一個孩子,你忍心嗎?再不然,你就當作是幫正在養傷的蓉妃積點福德吧……」


    礙於母後的一再哀求,南澤天就算無法原諒陶若婕對花芙所造成的傷害,還是隻能退一步。「陶若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改杖打二十大板,驅離出宮,這輩子再也不準進宮!」


    「太後……」陶若婕害怕的瞧著陶太後。就算隻有二十大板,也夠讓她生不如死了,她從小到大可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責罰呀。


    陶太後狠下心腸不再理會侄女。澤兒說的沒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不能再包庇若婕了,或許就是她太縱容她,才讓她如此膽大妄為,就讓她受點教訓也好。


    南澤天瞪向一旁待命的侍衛,「還愣在那裏做什麽,馬上行刑!」


    「遵命!」


    陶若婕被狠狠壓倒在地,她瞧著即將揮下的木板,心驚膽顫,終於感到後悔莫及。「啊——」


    【第十章】


    司花官始終找不出木芙蓉生病的原由,也解釋不了木芙蓉之所以掉葉的原因,南澤天隻好當作是花維刻意對他的刁難。


    他向司花官探詢照顧木芙蓉的方法,便開始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他的生活隻剩上朝、批奏折、養木芙蓉,其它的他一概不予理會。


    芙兒是在夏日被帶走的,這一年秋冬之交的十月,木芙蓉不要說開花了,連新的葉子都還沒長出來,他雖然非常思念她,還是隻能強忍相思的折磨,小心翼翼的照顧木芙蓉,希望來年的十月能夠順利開出花來。


    不知不覺間,深冬已至,初雪飄飄而下。


    南澤天剛上完早朝,從議事殿步出,看著飄落的雪花,心一驚,突然急促的往芙蓉宮走,嚇到後頭一幹隨從。


    「皇上,怎麽迴事?」長清和其它人趕緊追上。


    「下雪了。」南澤天心急的繼續加快腳步,「那株木芙蓉還很脆弱,不能讓它在庭院裏被雪凍著,非得趕緊將它移入屋內不可。」


    他迴到芙蓉宮後,馬上命司花官找幾名有經驗的花匠來,小心的將木芙蓉連根挖起,移種在大的盆栽裏,放入芙蓉宮內,並刻意燃起暖爐,始終保持溫暖,就怕木芙蓉被凍著。


    等到隔年春天,雪融了,他才將木芙蓉又種迴庭院裏,四周的花草已經慢慢恢複生機,但木芙蓉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讓他忍不住心急、忍不住喪氣,直到春末,木芙蓉的枝幹上才抽出綠芽,這遲來的新綠,終於振奮了他的精神,像是瞧見一絲曙光。


    看著木芙蓉上頭的葉子越來越多、越來越茂盛,他欣喜不已,木芙蓉的茁壯,就像是在告訴他,他的芙兒也逐漸康複當中,即將迴來與他團聚。


    春過,夏至,天氣一天天炎熱起來,百花競放,生機勃勃,木芙蓉的枝葉更是茂密。


    「皇上,外頭正熱,皇上要不要先進宮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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