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日漸西斜,暮色將至。


    大戰後的角宮,在被放出的侍女,辛勤勞動下,迅速恢複原狀。


    桌椅板凳、香爐屏風……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


    人未至,聲先道的宮遠徵抬腿邁進角宮內院,看見的就是沉默站在一叢杜鵑前的宮尚角:“哥,上官淺、她……”


    “走了。”


    宮尚角道:“角宮不是她的歸宿,所以,她迴家去了。”


    “……迴娘家。”宮遠徵道:“老劍神已經九十七歲高齡了,便是內力再深厚,又還能保她多久?”


    “過段時間,等我們忙完了,她氣也消了。再去小孤山接她好了。”


    宮尚角沉默,不發一語。


    宮遠徵就很識趣的轉移話題,把宮子羽罵了一頓。


    “堂堂宮門執刃,設局坑殺無鋒刺客,心是好的,事情實施也沒有問題,但是雲為衫都把無鋒全套部署給他送迴來了!他居然還敢把人分散,怎麽想的?”


    “一點體現不出來我們宮門主場優勢。”


    “要我說,關門打狗,就該封死了門,然後大家一起上,以眾淩寡……這樣,花長老和月長老也不會死了。”


    須知,宮門後山,總歸也就三個長老啊!一下死了兩個。


    他們這邊也是一度打的險象環生,重來一次,未必萬全。


    宮子羽自己要不是有寒鴉肆和獨孤靖宇在,都差點死在司徒紅手上。


    如此、即便除去了無鋒四方之魍又有什麽意思?無鋒首領還在,手下還有大批別的高手。


    宮門卻是差點死斷層了。


    宮尚角:“是我們太低估了無鋒四方之魍的厲害,可以見得,這些年來,在我們積極進步,欲要報仇的時候,他們也未虛度光陰。”


    宮子羽的計劃實施前,是得到過宮尚角與長老會同意的。現在結局出了差錯,宮尚角不會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宮子羽一人。


    ………………


    宮遠徵:“……我們的計劃,今天應該和上官淺說一下的。”


    今天告訴她一切,她該傳給無鋒的消息都傳出去了。隻要盯緊了她,她也沒機會搗亂了。


    也不一定就會幫著無鋒……


    ………………


    “是我不夠信任她,此事也與人無尤。”宮尚角抬手揉了揉額頭。


    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如果他能有宮子羽愛雲為衫一樣,全心對待上官淺……哪怕隻是,早一點讓她知道,半月之蠅不是毒藥。


    無鋒刺客暴露身份後,不是一定會死。


    上官淺會如何做。


    會向雲為衫選擇宮子羽一樣,選擇留在角宮,待在他身邊,做他的妻子嗎?


    會真誠告訴他,她真正的身世,不加欺騙隱瞞嗎?


    會真正獻出自己所有,共同發起向無鋒的複仇嗎?


    大抵、


    也都是會的吧……畢竟,今天的事情可以彰顯出,她確實心不在無鋒。


    ………………


    宮遠徵:“她明知道無鋒的厲害,今天說走就走了,居然也不來看看哥哥!”


    宮遠徵罵了幾句後,看宮尚角也不偏著他,又調轉槍頭,對準了上官淺。


    “她是真不擔心哥哥啊。”


    宮尚角:“我在角宮,身邊還有你,早有預料的情況下,對付一個無鋒刺客,有什麽好擔心的?後麵,她也讓金複帶人過來了,不是嗎?”


    他眼睫低垂,嗓音平靜,不帶絲毫感情色彩道:“我把她一個人丟在殿前廣場的時候,也沒想過,她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死。”


    金複說,


    上官淺聽見宮子羽和司徒紅說,今天一切都是計謀時,並不意外。


    獨孤靖宇出手,是因為宮門侍衛,將上官淺納入了山催的攻擊範圍。


    她那麽聰明的人……


    為什麽在包圍圈未形成前,不先撤離是非之地呢?她明明有那個本事。


    啪——


    “哥!”宮遠徵看著宮尚角手掌中驟然炸裂的茶杯,瞳孔緊縮。


    “沒事。”宮尚角垂眸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掌心,今天第一次露出笑意。受傷很疼,但身上疼了,心裏卻忽的散去了幾分沉悶。


    月長老說,


    她走的時候,帶走了一朵出雲重蓮。


    是為了解半月之蠅的“劇毒”嗎?


    如若如此,又為什麽舍近求遠,去月宮拿?明明她出入角宮、徵宮更是方便,不是嗎?


    ——————————


    ——————————


    宮門外的小鎮上,


    決定出發去小孤山,以後就在家終老的獨孤靖宇要迴木匠店裏,處理一些東西。


    上官淺對此沒有反對。


    因為宮門離小孤山相隔數百裏路,現在長途跋涉,光有銀子是沒用的。


    一路上,馬車、行李、幹糧、藥物、鹽巴……要準備的東西多了去了。


    寒鴉柒:“紫蘇、黃岑、杜仲、續斷……”


    “你配的,這是安胎藥?”他從上官淺買迴的藥物上麵察覺到不對,第一時間探向上官淺手腕。


    滑動如珠,往來迅疾,沒錯,是喜脈。


    “你懷孕了?是宮尚角的孩子?”


    上官淺:“……嗯,低調低調,至少,先別讓我叔祖知道。”


    寒鴉柒:“十月懷胎,這種事情瞞得住嗎?”過兩個月孕肚顯懷了,獨孤靖宇不瞎,他也能看得見啊。


    上官淺道:“不用瞞他太久,隻要等我們走遠,迴家了就行。”


    寒鴉柒:“先瞞一時,瞞到瞞不住的時候,你打算怎麽和獨孤前輩說?不會想把這孩子記我身上吧。”


    上官淺:“……好借口。”


    “如果以後宮門的人來了,你就那麽和宮尚角說。”


    寒鴉柒:“你是生怕宮尚角打不死我?”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寒鴉柒自覺,他這小身板,比寒衣客大有不如。


    “你出息點啊!”上官淺眼波流轉道:“如果害怕被宮尚角打死,就抓緊機會,多向我叔祖請教請教。”


    寒鴉柒:“天下第一的出現具有偶然性,江湖中無論何等名門,都從來沒有代代稱魁武林的傳承。”


    上官淺:“你想的太多了。”


    “宮尚角天資是好,也肯努力,不缺磨礪,但他分心在宮門庶務的時間精力太多了,成不了天下第一高手。”


    “宮門那個傳承,自古都以暗器、火器、毒藥為主,想出個頂尖高手也不容易。”


    所以幾個長老哪怕內力不低,對上無鋒的魍,也還是輸多贏少。


    寒鴉柒:“那我努力。”


    “嗯,我們一起努力。”上官淺低頭撫著小腹,笑意溫柔。姿容勝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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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宮密室


    宮喚羽的真麵目,已被人給揪了出來。


    有了一次對付無鋒的失敗經驗,宮子羽痛定思痛,決心不講武德,硬是用暗器風暴拿下了宮喚羽,奪迴了記載無量流火的玄鐵片。


    當然、


    就他那武功,和宮喚羽的差別,委實也是太大了。講武德的情況下,拿下宮喚羽是不可能拿下的。


    聯手宮尚角圍攻都拿不下。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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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雲為衫的傷勢痊愈後,和宮子羽正式辦了一場婚禮。


    滿目喜紅算是衝散了一些宮門中的陰雲。


    不過,


    那些事情已經和上官淺沒有關係了。


    因為她已經到了孤山腳下,正式開始了愉快幸福的待產生涯。


    曾經宮門的一切,都離她很遠、很遠……


    又是一日春三月,滿園杜鵑鬧春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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