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樓上,臉上頓時一喜,走到正中那顯眼的一桌跟前,道:“各位可是武林中人?”這桌上坐著的幾個人乃是附近的一個武館的幾個弟子,盧嘯天也有些麵熟,他們之前來到時候也同盧嘯天打過招唿,因為自己感覺在武林的地位和盧嘯天差的遠,是以打過招唿後便在一旁找了個座位自己吃喝起來。開始還因為有盧嘯天在一旁有些顧及,不敢大聲喧嘩,可是幾杯下肚便已經吆五喝六,互相吹捧起來。大談武林兇險。幾乎把武林最近發生的大事說得都和自己有些關係。


    看著眼前的有些恭謹的白衣人,黑臉的漢子把嘴一撇,似乎有些不屑於迴答這個問題,一旁的一個瘦長馬臉的三十多歲的漢子道:“哈哈,當然,如果我們不是武林中人的話,恐怕這整個保定府便沒有武林中人了。”白衣人把臉轉向這個瘦長馬臉漢子,道:“請教這位兄台貴姓大名?”馬臉漢子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一拱手道:“在下馬峰,江湖人稱‘賽的盧’。”聽了這個名號,另一個白衣人不由得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知道自己失態,趕緊把臉扭向一旁。


    賽的盧馬峰那原本洋洋得意的麵容不由得一下子變得鐵青,站起來,繞過桌子轉到那個白衣人麵前,冷冷的道:“這位朋友也是武林中人吧?我們親近親近。”說著上前去拉白衣人的手。


    白衣人嘴角微微一笑,緩緩的把手伸出來。看見白衣人的表情,賽的盧馬峰不由得有些猶豫,但是又看到那白白淨淨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狠意,向了白衣人的手握去。


    盧嘯天趴在桌子上,低低的向趴在另一旁的辛寒玉道:“哈,這迴這個大馬猴可要吃苦頭了。我平時就看他不順眼了,可是看在他也沒有甚麽大錯的份上也懶得管他。這迴可得受點苦頭了。”辛寒玉道:“盧大哥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盧嘯天輕笑一聲,道:“動作,一個長期練武的人,動作當然比這些隻練過幾天莊稼把式的人的動作凝練的多了。再就是看他們的神態。你仔細觀察吧,有些地方是隻能意會不能言談的,但是最主要的還是一個人的眼神,他們再會隱瞞,眼神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些和常人不同之處的。”


    賽的盧馬峰一接觸到白衣人的手掌就後悔了,他不該拉他的手,就好像一個正常的人不應該把自己的手伸進老鼠夾子一樣。幸虧這個鼠夾子是自動的,在剛感覺到痛的時候便自己鬆開了,馬峰不敢去看自己的手,灰溜溜的坐迴原坐。其餘幾個人一見之下也俱都沒有了聲息。


    之前說話的那個白衣人此時才開口道:“我們遠道而來,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朋友你們的座位休息一下?”不等答應,兩人徑自坐下,當先說話之人端起一杯酒來喝了一口,品味了一下,道:“嗯,雖然和我們那的酒差的遠,但是喝起來也是另有一番風味,不錯不錯。”喝了幾杯,白衣人才道:“對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柳風,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萬天,我們來自聖境……”話音未落,幾人不由得一驚而起,變色道:“仙魔聖境!你們是仙魔聖境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賽的盧馬峰神色更是緊張,急急去看自己的手。


    萬天見狀哈哈一笑,道:“那位‘賽的盧’朋友,你的手沒有多少大礙,隻不過得疼個十天八天的,而且一天比一天的疼,隻要忍過前四天就沒有事了。”


    屋中一些江湖人物一聽說兩人是聖境中人,不由得吸口冷氣,俱都悄悄的下了樓,但仍是在周圍暗中留意著上麵的一切動靜。


    柳風道:“我們來此的目的是想拜見一下五公子,可是苦於不知道五公子的住處,隻好向幾位大哥請教了,不知道可否見告?”聽了此話,幾人方才放心,再一想,更是釋然,自己在武林的地位自己心裏有數,人家堂堂聖境的弟子,豈能平白無故的跟自己過不去,要找也是找像五公子這種地位的人才是。是以幾人又慢慢坐下,黑臉大漢故作鎮定的伸手倒酒,偏偏手抖的厲害,使得酒杯框框作響。可是酒仍是倒不出來,白衣人萬天臉上不由得又泛起笑意。


    正在此尷尬之際,突然一個毛茸茸的大手把酒壺一把奪了過來,拔開酒蓋,仰麵把一壺酒便倒入口中,大唿一聲“好酒啊好酒!還有沒有?”斜睨著朦朧醉眼,四下尋找,當眼光落在柳風手把著的酒壇時便再也不肯移動。


    看著眼前的醉漢,柳風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決不是一般的人,不由得有些興奮,他此次奉命出來,一路上還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他出手的武林高手,那急於一試身手的心情如同一根雞毛般時刻騷動著他的心,柳風懶洋洋的坐在椅子裏,伸手指著自己手掌壓著的酒壇子,道:“這壇酒喝著還過得去,朋友不妨嚐嚐!”雖然話如此說,但是壓在酒壇上的手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醉漢一聽大喜,踉嗆的腳步急急跨過去,但是卻被一旁的椅子給絆了一下,身形不由得倒了下去,砸向了柳風。柳風下意識的用左手去扶,卻感到自己右手下一輕,急急變掌為抓,一把抓向酒壇,那酒壇突然急速旋轉,一下子便滑開柳風的手指。


    盧嘯天單指頂著酒壇飛轉,那酒壇裏的酒便自動的自酒壇裏飛了出來,飛到他的口中,喝完一氣,盧嘯天停了下來,哈哈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就是跟喝自己的酒不一樣,前人果不欺我,不花錢的酒永遠是最好的酒。哈哈。”


    等盧嘯天喝完了,柳風才道:“這位大俠可是……”本來想說他是五公子,可是看到盧嘯天的一身江湖流浪客的打扮和神態,那下半句就沒有說下去,隻好改口道:“在下柳風,不知大俠如何稱唿?”盧嘯天哈哈笑道:“江湖無名之輩,哪裏入的了聖境弟子的耳中。不提也罷。”


    柳風站起來道:“難得遇到江湖高人,可不能擦肩而過,在下想向前輩討教幾招,不知道能不能賞光?”盧嘯天道:“我可不是聖境弟子的對手,我會的也隻是幾手三腳貓的功夫……。”盧嘯天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身旁一聲慘叫響起,轉過臉來,便見到剛才那個高傲的黑臉漢子此時已經滾到在地上,脖頸間青筋交錯凸出,臉色發青,鬥大的汗珠顆顆冒出,此時正在撕心裂肺的痛叫。盧嘯天惱怒的看著坐在一旁輕輕喝著茶水的萬天。“你竟然對他使用了挫骨傷筋手!你下手也太狠毒點了吧!”萬天淡淡的道:“就他們,練武還不如不練的好,他們練武隻有使他們死的更快而已。我這是在幫他們,使他們活的更長一些,他們要想活得長一點,當然得要付出點痛苦了。”一旁的辛寒玉聽了盧嘯天的話不由得站起身來,走過來道:“大哥,這挫骨傷筋手是什麽功夫?聽你的口氣,好像施展在人的身上後,會武功全失?”


    柳風和萬天一見辛寒玉,雙眼不由得一亮,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喜色。兩人一下子便把辛寒玉夾在中間。盧嘯天臉色再變,但是看到兩人並沒有要立刻動手的意思,也沒有妄動。隻是輕輕一指點在黑大漢的後腦上,把嚇呆的賽的盧幾人叫過來道:“趕緊送他迴家,他這半年之內絕對不要下地,以後更不能練武了,讓他好好將養,知道了嗎?”幾人不敢再問,哆哆嗦嗦的抬起大漢下樓而去。


    辛寒玉看著兩人,道:“二位幸會,不知道有什麽指教?”柳風微微一笑道:“辛公子離開聖境快有一年了吧?在辛公子離開之後,聖境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辛公子難道不想迴去看看嗎?”辛寒玉疑惑的看著柳風,道:“此時聖境和我已經沒有多少關係,我迴去幹什麽?”


    柳風看看四周,道:“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們林外一敘如何?”


    辛寒玉看盧嘯天一眼,道:“好吧,請!”當先領著兩人出城而去。


    兩人緊緊的跟在辛寒玉身後,似乎怕辛寒玉突然跑了,來到城外一處茂林中站定,柳風迫不及待的道:“辛公子年輕有為,而且也曾經幫助過老仙主,聖境中三位仙主都對公子惦記的很呢!”辛寒玉道:“三位仙主?兩位仙主不是已經……”。柳風哈哈道:“看吧,辛公子出來時間太長,連聖境的三位仙主都不知道了啊!現在聖境仍然是三位仙主執掌,於老仙主、二仙主月亮仙子和少仙主幽雲兒小姐。自從於老仙主執掌聖境以來,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可是受益匪淺啊,不但從老仙主那裏得到了不少的高深的武學,而且還經她老人家親自打通全身經脈,再服了她老人家的靈丹妙藥,武功可真是一日千裏啊,此時的聖境弟子,除了我們幾個不成材的,其餘的任何一個可以說都能勝過曾經闖過聖境的武林第一俠盧嘯天。三位仙主記著辛公子你的恩德,如果辛公子隨我們迴到聖境的話,讓三位仙主悉心調教一番的話,以辛公子如此奇才,嗬嗬,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啊。”邊說臉上便露出羨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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