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退到一處巨石後麵,辛寒玉在白荷耳邊輕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白荷。白荷笑道:“你真是個鬼精靈,連這種辦法都能想出。我看你本人也一定不是個好東西!”辛寒玉愕然!白荷見辛寒玉的樣子,不由得又笑道:“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如果成功,姐姐一定好好賞你。辛寒玉頓時高興道:“那好,你就讓我休息兩天,不再追著我打就心滿意足了。”白荷道:“到時再說,走吧!計劃開始。”


    二人還未走到石頭房子前,便聽內裏一個洪亮的聲音笑道:“哈哈!好徒兒,難為你守了三天才把這畜生給捉住。”


    白荷衝辛寒玉一笑,二人大模大樣的走到石頭房子前,白荷高聲叫道:“‘縛龍手’許不為還不趕緊出來領罪!”


    聲落,石頭房子裏頓時傳來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衣衫不整,白發蓬亂的六七十歲的老者飛奔出屋。出了石頭房子,許不為迎麵發現兩個年輕男女滿麵怒氣的瞪視著自己,不由得先是慌了,諾諾的道:“二、二位是……”白荷怒道:“我們兩人奉大仙主之命捉拿潛入聖境之人,眼見著這人逃入了凡人居,而你們身為此處守衛竟然不阻攔!如此疏於值守,還不知罪!”


    這縛龍手年紀雖已有六七十歲,地位在聖境中卻並不高,此時被二人一唬,頓時麵如土色,顫抖的道:“還、還請二位高、高抬貴手,在下一定感激不盡。”便在此時,那傻徒弟手抓巨蛇從石屋中走出來道:“師傅,這蛇是清蒸還是紅燒?”縛龍手見自己的傻徒弟竟然在此時又把這事給抖了出來,不由得恨得牙癢癢,一巴掌把那傻徒弟扇到一旁。更是恐慌。


    辛寒玉便在此時重重的哼了一聲,更使得許不為汗流浹背。白荷適時解圍,道:“看在你年紀大了,又是一時疏忽,便饒你這次,現在你要好好把守,我們隻好再辛苦辛苦,去凡人居抓人,你可別再把人放跑了。”許不為忙感激零涕的道:“是是,屬下一定認真把守,便是一隻鳥也不放出來。”


    辛白二人故意要顯露一手給許不為看,把功力提到極限,隻見身形一閃,兩道影子已進了凡人居。


    二人直奔了裏許,才停了下來。白荷手捧肚子隻笑得眼淚流出。辛寒玉道:“我的白大女俠,你剛才可真夠威風,迎頭便是一頓指責。那許不為也真是叫笨,立刻便被嚇得唯唯喏喏。全身發抖。”白荷忍住笑道:“還說我!你更是不知道尊老愛幼,許不為本就驚恐萬分了,你還故意冷哼一聲,也不怕把那麽老的老人家嚇壞!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辛寒玉道:“白臉都讓你給做了,我隻有做那紅臉了。”白荷又道:“那傻徒弟還真是來得正是時候,要不是他把那蛇的事抖出來,那老東西一定還會囉嗦。我們不一定能如此容易混進來。”


    二人邊談邊走,辛寒玉無意間抬起頭來,發現遙遙的出現一大片房子。而且不遠處陸續有了一些人。辛寒玉見這些人俱都不像身具武功之人,不由問白荷道;這些都是什麽人呀?白荷道“凡人居,顧名思義就是凡人居住的地方,他們以前是武林中人,因擅闖聖境,被抓住,廢去武功,囚於此地,為聖境生產糧食蔬菜。”


    辛寒玉看看前麵一大片開著鮮豔花朵的綠色植物,不由得道:“那是什麽花?怎麽開的那麽大?我們去那看看啊!”白荷也發現了,頓時驚喜的叫道:“啊!真漂亮。”說完不等辛寒玉便一馬當先的奔去。來到那一片花近前,才發現那卻是一片藥材圃,周圍圍了一圈低矮的籬笆。籬笆上靠了一張扁擔,旁邊的兩個木桶已經空了。白荷四下打量,卻未發現有人,於是徑自跳近花圃,伸手便采下一朵開的正盛的芍藥,拿在手中把玩。猛聽一聲大喝:“你是什麽人?怎麽隨意毀壞藥材,請趕緊給我滾出去!”


    白荷此時方才知道有人。迴頭向發聲之處看去,一人正自一處高大植物之下站起,雙手沾滿黃泥,正自怒目橫視著自己。上下打量此人,隻見這人生的並不十分的高大威猛,一身粗布打扮,雖然盛怒,但卻是顧盼間自有一股儒雅之風,便是感覺到身無武功,也讓人不敢輕視。一見此人,白荷全身不由得輕輕一顫,不由自主的扔掉手中的花,低垂著頭道:“你是說我嗎?你、可知我是誰?”


    澆花人道:“我不管你是誰,請立刻給我滾出去。”白荷自小到大哪曾受過這樣的訴責,不由有些羞腦成怒,劍光一閃,白荷竟然向了澆花人出手。


    澆花人想不到眼前這少女如此刁蠻,隻一言不合便要出劍殺死自己,不由嚇得麵如土色。想躲卻已經不及,不由得閉目等死。預想中的寶劍並沒有及體,卻聽見兩劍相擊之聲,睜開眼來,卻發現一少年手中的長劍已架住了少女刺向自己的劍。不由得向辛寒玉投去感激的一瞥,迴過頭仍是怒氣衝衝的瞪著白荷。


    辛寒玉一見之下,不由對澆花人有些佩服,前移一步,用身體擋住了澆花人的目光,對著白荷道:“些許小事,姐姐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白荷插劍入殼,哼聲道:“今天看在我弟弟的麵子上,便饒了你!”說完如飛奔去。辛寒玉向此人一拱手,急急追向白荷。


    直到離藥圃很遠的地方,辛寒玉才追上白荷,道:“白姐姐,你剛才怎麽發那麽大脾氣?”本是不經意的一問,卻發現白荷神色有些不自然,經不住辛寒玉再三的追問,白荷才低聲道:“告訴了你,你可別笑人家。”辛寒玉道:“白姐姐,咱們有什麽話不能說?我肯定不笑你便是了!”


    等了半天,白荷才低低的道:“剛才花圃之中的人,誰知竟然、竟然是他!”辛寒玉道:“你認識那人?白荷幽幽的道:“我認識他,但恐怕他是不認識我了!”


    “那是大概七年前的事了,那時我經常偷跑來這裏玩,有一天,我在那山的隘口處發現了他,他那時因闖聖境剛被廢去武功,正昏迷於地,於是我便把他救醒,送到有人的地方,等他好了之後,我也與他漸漸熟了起來,於是我便從他口中第一次知道了聖境之外的情景,知道了聖境之外的多彩的生活。”


    白荷的神情似是又迴到七年之前,雙眼現出一種朦朧的幸福的追憶。過了一會兒才又道:“那段時間實在是我長那麽大最幸福的時光。但這段本十分美好的時光卻在我的一句話下中斷了……”白荷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不用聽也知道。心中沒來由得一陣不舒服,努力克製使之不顯現出來。


    白荷突然又大聲的道:“誰知他卻大聲訓斥了我一頓,不但如此,而且還痛罵全聖境的人,說我們是妖魔,毀了他的一生,如果不是我們他本可以與他美麗的妻子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的,此時卻被廢去武功,囚在這鬼地方。”


    辛寒玉吸口氣道:“那時他剛被囚於此又被廢了武功,火氣難免大了些,後來呢?”白荷幽幽的道:“我被他罵得呆在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便哭著跑了出去,從此便再也沒有來過。”


    低下頭,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麵部,辛寒玉故意嘻笑道:“哈哈,白姐姐千方百計來這裏,原來是來會情郎的呀……!”話未說完,後腦便被白荷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辛寒玉急忙跳開,哭著臉道:“臭姐姐,你又打我,你是不是嫉妒小弟我有一顆絕頂聰明的腦袋?否則怎麽總是動不動便拿人家腦袋出氣?”白荷氣唿唿的道:“你這還叫聰明?我告訴過你不要笑不要笑,你偏笑。不打你腦袋打哪?”辛寒玉道:“好了,我不笑你便是。我們現在去哪兒?”


    白荷道:“剛才由於沒有想到突然便遇到了他,心中一亂,便便宜了他,現在想想,這口氣還是沒出,我還得再找他出氣才行!”辛寒玉沒來由得高興,道:“怎麽出氣?”白荷道:“這七八年來,我的模樣一定大變,想來他剛才一定沒有認出我來,現在咱們偷偷進村去找機會抓住了他,先告訴他我是誰,然後再……,哼哼!”辛寒玉忙道:“白姐姐,你抓住他,隻狠狠的打他一頓便行了,可千萬別傷他性命。”白荷道:“好吧!看在你幫我混進來的份上,便饒他性命便是。可是那兩天的假期可也得取消!”


    辛寒玉苦著臉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天我辛寒玉便舍身救人,感化眾生吧!”話剛說完白荷又一掌打向辛寒玉的腦袋。


    二人向房子裏走去,辛寒玉道:“白姐姐,咱們直接去村子把那惹姐姐生氣的家夥抓來狠揍一頓不就得了,幹嗎還要偷偷摸摸?”


    白荷道:“你不知道,這凡人居裏雖然無人會武功,但精通機關消息、施毒暗算的人可是不在少數。機關陷阱遍地都是,便連其中的水都分很多種,比如說喝了可以使人中毒的、昏迷的、武功盡失的、喪失記憶的等等,更別提那些機關陷阱了。如此的地方,別說是你我兩人,便是三位仙主輕易也不敢單獨犯險。”辛寒玉聽的全身發抖,尤其聽說了有可以使人喪失武功的毒藥時,更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不由得道:“那、那我看還是別去好了,反正你已經對那家夥略施小懲了。”


    白荷道:“你怕了嗎?膽小鬼。”辛寒玉當然不願被白荷看輕,道:“我隻是為你擔心,你既然非去不可,我當然也去了,怎麽會膽小?”白荷撇嘴道:“風幹的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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