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玉見黃杏兒如此一說,便不好意思再走,隻好重新坐下。


    黃杏兒見父親走出門,眼光看向辛寒玉,眼角露出一絲狡黠笑意。辛寒玉此時肚中雖餓,卻也不好意思再吃。黃杏笑道:“嘻嘻,在樹上的滋味還不錯吧?就是不知那天你是怎麽下來的?”


    辛寒玉一聽黃杏兒舊事重提,不由得怒氣衝天,他如不是在黃杏的家中,早就忍不住要出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狠狠的瞪了黃杏兩眼,心中急急默念:“好男不跟女鬥。”黃杏兒偏不管這些,越是見辛寒玉不理自己越是說道:“怎麽,不服氣嗎?有本事你也把我吊在樹上呀!哼,就怕你沒那本事。”


    辛寒玉不由怒道:“你還不是靠那些小痞子幫忙,才把我、我……”想到自己被吊在樹上吃了足有兩時辰的苦,好不容易掙斷樹枝才下來,便恨不得把黃杏生吞活剝。


    黃杏兒見辛寒玉的樣子,又不由的嬌笑道:“哎呀!辛大哥你還在生小妹的氣嗎?小妹在這裏以茶代酒,向辛大哥賠罪。”黃杏伸出如雪賽霜的皓腕,倒了兩杯茶,把一杯遞於辛寒玉麵前。一雙玉手在玉鐲的映襯下更顯得膚色如雪,辛寒玉看的心中不由的一蕩。正要伸手去接,黃杏兒突然玉指一鬆,茶杯落地,嬌唿一聲,靠向辛寒玉。辛寒玉急忙閃身,冷冷的看著黃杏兒,黃杏兒嬌軀連晃,幾欲跌倒,抬起頭來道:“對不起,我不小心……”以手扶頭,眼中似有淚光。辛寒玉看的不由的有些不忍,不由暗怪自己太小心。


    黃杏兒一邊俯身去拾地上碎片,一邊道:“想不到小妹的病竟在此時複發了。讓辛大哥見笑了。”語音竟有些哽咽。辛寒玉更是怪自己狠心,黃杏兒那正在拾碎片的手突然又垂了下去,嬌軀也向地上倒去。辛寒玉忙一俯身抱起黃杏兒道:“你怎麽了?”黃杏兒急叫道:“藥、藥。”辛寒玉道:“藥在哪裏?”“在我的房裏,你快帶我去取。”辛寒玉抱著黃杏兒衝進內堂,剛到走廊,便看見黃貴手裏提著幾封銀子,正和幾個夥計模樣的人從後門走進來。


    一見黃貴,黃杏兒突然從辛寒玉懷中掙出,口中大叫道:“爹爹,快救救女兒,這可惡的淫賊,他、他……”說著轉身奔入屋中。


    黃貴臉色一沉,道:“小子,老夫本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是以一直照顧於你,想不到你竟幹出如此之事。”說著把手中銀子向地下一擲,白花花的銀子頓時撒了一地,黃貴身邊的幾人早忍不住,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叫道:“還跟這淫賊廢什麽話,兄弟們,給我把這小子廢了。”幾個夥計立刻如狼似虎的向辛寒玉撲去。


    黃貴在一旁叫道:“兄弟們下手輕些,打他一頓,送衙門便了。”


    辛寒玉今年已有十八歲,雖然身材單薄些,但在老酒蟲那習武已有四五年之久,雖不過是些片片段段,手腳的靈活已不是尋常壯漢所能抵擋的。此時雖有五六個壯漢向他撲來,他也不懼,揮拳間,已打倒三個大漢,其餘幾人一見,不由得嚇的不敢上前,那滿臉橫肉的家夥一見之下高聲叫道:“準備降龍陣。”


    原來這幾個人那裏是什麽夥計,卻是黃貴專門請來對付辛寒玉的無賴。這幾人雖是不學無術,但卻經常打架生事,打架的本事卻有一些的,這降龍陣便是他們的看家本領。這降龍陣乃是仗著人多,先把對手包圍,帶頭的一聲唿喊,其餘眾人便同時向上撲,一撥接一撥,直到抱住那人的雙手雙腳,使之動彈不得。然後再任其魚肉。這方法雖笨了點,但用於對付一些武功還不算高的江湖人物卻是屢見奇效。


    那幾個無賴一見老大叫布陣,頓時便把辛寒玉給圍了起來,滿臉橫肉大漢左手一揮,兩人便伏地一滾,去抱辛寒玉的雙腳。躍起兩人去抱雙手。辛寒玉不慌不忙,腳下一個連環踢,同時雙拳迎向躍起的兩人。但……。


    但便在此時那滿臉橫肉的大漢卻從旁衝出,伸出兩個撲扇般的大手去拿辛寒玉的雙腕。辛寒玉雖然習武多年,但此刻卻是第一次與人動手,應變之力不高,雙腕頓時被大漢拿住。大漢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辛寒玉臨危不亂,雙手反扣大漢手腕,大漢雖有幾百斤的力氣,畢竟抵不過一個練過四五年內功的人,辛寒玉內力一運,已震開大漢的手,反而拿住大漢的手腕,一扭一送恰好擋住從空中撲下來的兩個人,身子卻借著這一送的反力躍出圈外,但雙腳的靴子卻叫一無賴抓掉,這些動作眨眼便過,如不是辛寒玉應變的快,此刻隻怕已落入這幾個小混混之手,想到此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打,身形一縱,跳上圍牆,眨眼不見。幾個小混混嘴中罵罵咧咧,但見了這等飛牆越屋的本事,卻也不也再追,那抓掉辛寒玉一隻鞋子的漢子手提那破了底的鞋子,再聞到那股味,更是罵不絕口。


    黃貴本以為辛寒玉隻不過是一個沒了爹娘的野孩子,卻未想到他竟然身俱武功,而且六七個人也沒能把他給抓住,心中不由得慌了,忙上前對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道:“李棍,那小子跑了,這可怎麽辦?”李棍一擺手道:“黃爺,你不用擔心,隻要這小子還在這黃山三百裏範圍之內,我便能把他抓來送到你老的麵前。”黃貴聽完這話才稍稍放心,展顏道:“好好,走,在福滿樓我已經預備下了一桌三十兩的酒席。各位朋友請吧。”李棍忙道:“黃爺請。”


    辛寒玉跳出黃家大院,其實並未走遠,他繞了一圈,跑到一土牆後蹲了下來,看著腳上隻剩一隻的破靴子,不由的氣餒萬分,滿以為以此時自己的武功,縱不能稱之為高手,也可算得上登堂入室,較一些尋常武師為高了,平時自己還一直以江湖隱俠自居,盡量不讓人知道自己會武功,想等將來一鳴驚人。不想今日竟被一群無賴混混兒打的狼狽而逃,越想越是生氣,伸手便給了自己兩巴掌,隻把自己打的眼冒金星。打完自己,怒氣便突然轉到黃貴和他女兒身上,想再去找他們算帳,但心中又實在有些顧忌那幾個無賴,於是又想起教自己武功的那個老酒蟲,不由又對他氣惱萬分,一想,便決定先去找那老糟頭子算帳。然後到了夜裏幾個無賴走了以後再去找那父女倆算帳。


    辛寒玉站起身走了幾步,便發覺有些難受,卻是雙腿一高一底,伸手把另一隻靴子也脫了下來,順手往後便扔,卻聽哐的一聲響,接著便聽到土牆後傳出王二寡婦破口大罵的聲音,這王二寡婦可是有名的潑婦,隻要一開罵,一個時辰決停不了口,便連附近的無賴都對她畏若寒蟬,辛寒玉可不想被他發現,於是乎趕緊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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