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眾人猛地抬頭看著這名有點眼熟的天仙美人。


    「請把這些銀兩拿給何老頭,還有那家酒館。」她說完話就轉身跑出飯館。


    嚴倫馬上起身跟了出去,曾子璿慢了一步,隻能掏錢付帳後,追出去。


    「剛剛……剛剛是女皇嗎?」白發老翁嚇得皮皮挫。


    「天啊,我的腦袋還在,你的也還在……還有這一袋亮燦燦的銀子……」藍袍男子摸著自己的腦袋,又看桌子那袋沉甸甸的錢袋。還有些不可思議。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下,酒全醒了。


    「我看女皇轉性了?」


    「是啊,沒有怪罪我們批評,還……原來她有一顆寬容的心。」


    「是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謂知恥近乎勇,女皇不得了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邊說邊點頭,原本一麵倒的批評,目前全轉為讚譽之詞,可以想見的,這個八卦在不久就會在皇城裏沸沸揚揚的傳開來。


    至於言宣兒直接跑迴街角的馬車旁,她知道嚴倫一直跟著她也看著她,但她不想談太多。


    不一會,曾子璿也過來了,三人上了馬車,車子立即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但車內一片靜默,半晌,嚴倫才開口問:「突然良心發現,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所以,那些人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她沒迴應,隻是低頭看著窗外。


    一個不被期待的女皇,是因為寂寞才會惹是生非吧!


    不過是個孩子,算了算,她還大她五歲呢,十六歲當女皇真誇張,難怪這個曆史古國,她聽也沒昕過,按照原來女皇的治國能力,東風皇朝要成為最短命的朝代也不難。


    是說嚴倫這家夥簡直像背後靈,無所不在,也不知在皇宮或城外安排了多少眼線盯著她,魁星湖怕是去不了了。


    罷了,她還是暫時先留下來,兩人的五官能相似到被誤認為是同一人,也許本來就是同個魂魄投胎的,那就幫忙吧!她學著當一個好女皇,也讓那些看不起女人當皇帝的男人瞧瞧,女人也是很有辦法的。


    真的女皇總會迴來的,說不定因為她這代班女皇政績做得好,到時還會有獎賞昵。


    沒錯,既來之,則安之,她要扭轉情勢!


    馬車轆轆而行,嚴倫和曾子璿相視一眼,再看向安靜的她,像是決定了什麽,神情炯亮有神。那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麽?


    一行人一迴到皇宮,言宣兒仍是悶聲不吭的迴到寢宮,曾子璿則是跟著嚴倫迴到他暫住的寢宮。


    兩人到側廳一坐下,宮女立即倒茶,退了出去。


    今晚兩人相約喝酒,就是上迴嚴倫要他查的事情已有消息,隻是還沒坐下來聊,反而先看到溜出宮外的女皇陛下。


    「我的人發現福康的屍體,被人埋在離魁星湖不遠的樹林裏,不過,下手的是高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曾子璿神情凝重的說。


    其實手下多日沒有聯絡,嚴倫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但證實死訊,他的神情更嚴肅。「他在南方的家人,我會派人送去消息也會給一筆撫恤金,但我要你查出那個殺死他的人,拜托你了。」


    曾予璿點點頭,喝了口茶。「自然得查下去,因為還有一件奇怪的事,而且,我相信因為福康的死,所以,他來不及向你通報。」


    「奇怪的事?」


    「推斷福康的死亡日期應該跟女皇跌入魁星湖的時間相同。」


    他臉色震驚的聽著曾子璿將情形詳述,包括翌日清晨女皇被發現在湖畔,讓她的兩名貼身女侍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迴宮中一事。


    嚴倫抿緊唇。好友掌握的消息是準確的,過去福康往往在女皇出遊的翌日就前來向他通報她何時溜出宮、何時迴宮,又去了哪些地方。


    所以,他不會刻意去注意她的行蹤,但她身邊的宮女還算機靈,很清楚他對這名尊貴的未婚妻有負麵印象,通常能幫她掩飾就盡力掩飾。


    隻是,一個不諳水性的人如何上岸的?若說是有人救了她?那個人又是誰?但凡是皇城的百姓,幾乎人人都認得這名從不怕被人認出而四處惹事的女皇,那人為什麽不來討賞?


    曾子璿相信好友的疑問跟自己相同。「我的人有找到那名發現女皇的婦人,她是個菜販,住在魁星湖附近的小村落,天天扛著現摘的青菜到城裏來賣,但她發現女皇時,附近沒有任何人,且女皇衣著奇怪。」


    她原本就是個會作怪的人,嚴倫沒在這一點上多想,隻是不解,殺了福康的人是否也是推女皇落水的人?她又是怎麽逃過一劫的?


    「看來我得多派幾人看著她了。」


    「不必了,我的人已夠多了,事實上,連你找的人也可以先行撤掉,她的安全全權由我來負責。」


    這個決定很突然,嚴倫神情轉為凝重,「你發現了什麽事嗎?」


    「不夠明朗,所以,不想給你捕風捉影的消息,但這件事如果屬實,我絕對不會置身事外。」


    他定定的看著好友,心中隱約猜到是什麽事,但關於那件事的確沒有實證。


    「我明白了,我會撤掉我的人,讓你好辦事。」


    這話帶著弦外之音,曾子璿聽明白了。看來好友大概也有在注意那股倚老賣老的惡勢力。


    「隻是,太後明日迴來,你當真要跟她說不再輔佐?」


    他神情一凜,「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也是,不過,「太後要你做,你會不做?光用你是她的未婚夫來壓你,你也很難說不吧!」


    「我會說不,就因為我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她不會認真,除非她先做給我看,要不,甭說是輔佐,這門親事,我也會想辦法退掉。」


    曾子璿看著神情堅定的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但女皇那關可沒那麽好過,你得挺著。」


    第二天,嚴倫沒有去督促女皇上朝,而是等著太後迴宮。


    當金碧輝煌的鸞轎浩浩蕩蕩的進了宮門,嚴倫及一行下朝的文武大官都在宮門迎接,卻不見女皇。


    群臣交頭接耳的議論,看著美如冠玉的攝政王,但他什麽也沒說,倒是太後溫柔的為大家解惑,「是哀家要奴才們別驚動女皇的,哀家想先聽看看攝政王她這段日子的表現,再去見她。」


    原來如此。眾臣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於是,嚴倫陪著雍容華貴的太後迴到泰和殿。


    隻是,原本想聽好消息的太後聽到的卻是他不願意再輔佐的事,不管她如何替女兒說情,但嚴倫也很堅持。


    「哀家知道那孩子任性妄為,但她的本性是好的。再給她多一點時間吧,當然,這陣子讓攝政王忙裏忙外,就迴府休息幾日,再進宮。」


    「太後!」嚴倫突然明白金言的執拗個性傳承自誰了。


    麵對他隱隱欲發的怒氣,太後感慨道:「哀家知道自己自私,也知道女皇有恃無恐,就是因為有我這個母後在她身後罩著,她有再多的不是,還是最尊貴的九五至尊啊,你多包容、多原諒、多體恤她吧。」


    他知道無解了,太後是硬要將金言賴給他了。「臣明白了,那臣先離宮。」


    嚴倫自然是帶著一肚子的火告退的,而太後則轉往女兒寢宮。


    言宣兒才剛從禦書房出來,被那些咬文嚼字的奏摺搞得頭昏眼花,出來透透氣,就見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迎麵走來,對方頭戴一隻鑲滿珍珠寶石的鳳冠,身著一襲繡著雲霞、龍鳳的金色華服,整個人金光閃閃,麵貌慈祥,看來好像廟裏的媽祖娘娘呢!


    「太後吉祥。」她身後幾名宮女優雅行禮,這一聽,她也急著屈膝行禮,「太後吉祥。」


    太後一臉驚愕的看著女兒,「怎麽不是喊‘母後’?言兒,是國事繁重,讓你昏頭了?」


    又出糗,她粉臉爆紅,「沒有啦,母後,隻是突然口誤。」她幹笑的解釋。


    「我們母女倆到我的泰和殿聊聊吧,這幾日,一切可好……」


    這一晚,太後在寢宮設宴備膳,溫柔詢問女兒治國的心得,但言宣兒說得少,聽得多,就怕露餡,但是對太後有了極好的印象。她溫柔慈悲,聽得出來對女兒相當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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