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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這一突發情況,東亞銀行及天下集團的高層也都有些慌了手腳。


    “現在怎麽辦,能聯係到天哥麽?”陳義信焦急的問譚國倫道,他是被夏天任命的,留守的元老之一。


    “夏先生現在在飛機上,根本接聽不到電話,也沒有別的辦法跟他取得聯係。”譚國倫搖搖頭道。


    八零年代,手機的信號範圍還沒有前世那麽廣,就算不關機也根本收不到任何信號。


    “那現在怎麽辦,坐著等死麽?你們都是專業人士,給出個辦法來啊。”陳義信看向眾人道。


    他是天下集團副董事長,夏天不在的時候,他就有責任保護好公司,不讓它受到別人的侵害。


    “陳先生,這波擠提是因為民眾一時被蠱惑,恐慌之下才做出的不合理舉動。隻要我們能挺過兩三天,相信就應該沒事了。”崔永浩說道。


    “你這說得就是廢話,我知道能挺過這道難關就沒事了,關鍵現在我問你該怎麽挺。”陳義信嗬斥道。


    崔永浩被搶白一通,頓時臉色一紅,尷尬的退了下去。


    “廢物!”陳義信不悅的罵了一句道,隨後轉頭看向東亞銀行總經理康鴻賓,“康總,東亞銀行現在還剩多少資金?”


    “隻剩下不到八十億港幣資金,以現在的提款速度來說,最多也就撐到下午三點。”康鴻賓苦著臉道,“我當初就提醒夏先生,不要貸那麽多款了,很容易被人搞事的,可是他不聽我的話。”


    “行了,都這時候了,就別放馬後炮了。我問你,現在有沒有辦法籌措資金?”陳義信問道。


    “可以跟同業銀行拆借一下,緩緩急。”康鴻賓點點頭,隨後又猶豫道,“但我不知道,這時候,還有沒有同行肯伸出援手。”


    “你不試又怎麽知道呢。”陳義信一聽,立刻說道,“你馬上跟匯豐銀行聯係一下。天哥跟沈弼先生的關係一向不錯,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


    另外,給各分行打電話,告訴他們減緩放款的進度,把辦理每一單取款業務的時間延長二分之一,這樣起碼還能拖到明天上午。


    到那時候,天哥應該已經登陸美國了。隻要他站出來,民眾就有信心了。”


    “是,我馬上去辦。”康鴻賓點點頭道。


    “另外,所有天下係公司,賬麵上的所有資金,全部存入東亞銀行。”陳義信又吩咐道。


    “陳先生,這樣做的話,將會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作啊。”幾十位總經理一聽,立刻都說道。公司沒了流動資金,那豈不成了一潭死水。


    “嚷什麽,現在是非常時期。最要緊的是,就是大家一起共渡難關。隻要度過這一關,咱們大家都沒事。但要是這一關度不過,東亞銀行都被人擠兌垮了,天哥也就麻煩了。到時候,你們這些也休想好過。別忘了你們都是天哥提拔的,是跟我們栓一根繩上的。”陳義信見他們亂成一團,忍不住大聲喝道。


    聽他這麽說,這些公司的頭頭們都不再鬧了,紛紛點頭。他們都是由夏天任命的高層,命運也都跟夏天連在了一起。夏天走運,他們就跟著走運。夏天倒黴,他們也不會好過。


    如果東亞銀行垮了,夏天抵押的股票、股權被拍賣,公司易手。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這些高層也休想再繼續做下去。


    因此現在影響公司業務是小事,保住東亞銀行,保住夏天才是頭等大事。


    “那就快去辦吧。”陳義信一揮手道。


    眾頭頭立刻就退下去了。


    ……


    “何小姐,這次的擠提事件,是由這則新聞引發的,再加上有心人士散播謠言,才讓民眾們如此恐慌。你是公司的公關經理,專門負責輿論這一塊,你覺得應該怎麽消除影響?”陳義信又問何超穹道。


    “現在外麵有很多謠言,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夏先生的投資出現巨額虧損,可能無法及時償還貸款,所以民眾才如此恐慌。”何超穹道,“而據我們所知,夏先生收購的哥倫比亞影業、彩虹傳媒控股、百視達音像連鎖等等,業績的確是並不良好,都出現了很大的虧損。


    再者夏先生還有一大半貸款是去向不明的,誰都不知道他把那麽多錢投到哪裏去了,這更讓人擔心這筆錢的獲利問題。


    所以現在澄清真相的最好辦法,就是請夏先生站出來,公開他的財務狀況,讓人們相信他的還款能力。否則的話,民眾的疑慮還是無法徹底打消的。”


    “這麽說,還得等明天,等天哥下了飛機是麽?”陳義信無奈的道,“該死的,你我都知道,天哥做生意什麽時候賠過。他貸那麽多款,又有什麽時候沒準時還過。


    這幫混蛋,竟然敢趁他不在,偷偷搞他,簡直就是混賬王八旦。要是被我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搗鬼,瑪德,我非把他捏死不可。”


    “陳先生,您先別生氣,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何超穹勸道,“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穩定民心。既然夏先生不在,那您就應該站出來。我馬上讓公關部寫一份稿子,然後幫您聯係亞視,您要在全港市民代表天下集團表明決心,我們有能力度過這次的難關。”


    “你覺得我行麽?”陳義信一聽,有些打怵道。


    他還沒上過電視呢,有些暈鏡頭。


    “你可以的,不然的話,夏先生為什麽會那麽器重你呢。”何超穹笑著鼓勵道。


    “那好吧,那我試試。”陳義信聽她這麽說,也不禁覺得有了些底氣。


    ……


    就在這時候,去打電話的康鴻賓返了迴來,“沈弼先生兩天前就去澳洲度假了,副主席說自己沒有那麽大權力,拆借百億港幣給我們,所以拒絕了我們的要求。”


    “什麽?!”陳義信一聽,頓時臉色一白。


    匯豐銀行是他最大的依仗,因為它的錢近乎是無窮的,有足夠能力力挽狂瀾,拯救東亞銀行。而今它卻拒絕提供幫助,簡直牠瑪的。


    “什麽去旅遊,擺明就是躲起來不見人嘛,該死的!”陳義信隨後又罵道。


    沈弼早不旅遊,晚不旅遊,偏偏等他旅遊的時候,香港就發生了這種事,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再說,去澳洲度假而已又不是去非洲無人區,怎麽可能聯係不上呢。如此推脫的理由,未免也太瞎了些,擺明就是糊弄人的。


    “陳先生您先別生氣,如果這件事是巧合還好。如果是刻意安排的,那就更麻煩了。”何超穹提醒陳義信道。


    如果這件事背後有沈弼的手腳,那就非同小可了。沈弼是匯豐銀行的大班,而匯豐是香港最重要的銀行,香港一半的錢都在那裏存著呢,而且它還掌握著最為重要的印鈔權。


    在資本主義的香港,匯豐銀行的地位簡直比社稷還重要。而沈弼手中的權力,更是堪比古代的帝王。


    如果他要搞夏天的話,那可真的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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