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示:如有背刺,純屬正常;時間混亂,請勿深究,阿哈的錯。


    ——


    刺目的白色光輝盡頭,恍惚間仿若有人影的輪廓顯現。


    “我...”


    安明真切的聽到了陌生的聲音,仿若在無盡白色編織而成的枯燥世界中有一隻無形之手用力的向著他伸出。


    下一刻,劇烈的白光將視線全部吞噬,差不多快要習慣的眩暈感如期而至。


    耳畔強烈的震動聲快要將安明的耳膜震碎,火藥味十足的氣息布滿鼻尖。


    【一歲,你在撤離艦隊的培育倉出生,老婦人隔著透明的玻璃艙注視著新生的生命,泛白的發絲布滿了兩鬢】


    你什麽都沒有聽到,唯有麻木的沉默遍布艙體內,麵帶麻木的人們全身顫抖著縮在角落,眼底都有著相同的恐懼。


    “仙舟聯盟向各位難民保證,聯盟將妥善對接傷者,提供住處與食物。”


    “星核災害餘波預計將在7係統時內擴散,請盡快登艦撤離,前往聯盟接受庇護。”


    艦船內的廣播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內容。


    婦人從內兜中拿出一張破損的相片,全家福上的每個人都露出著笑容,唯有那對兒夫妻懷中的嬰孩哇哇直哭。


    “明兒...會活下去。”


    老婦人難掩眸中悲傷,卻依舊用溫暖的目光注視著你。


    艦船在劇烈的顫動下緩緩啟動,去往未知的世界,一如你的未來。


    【兩歲,作為星核災害的受難者,你與老婦人被艦隊運送到了玉闕仙舟,臨時住處終究缺少了原本的溫情】


    你總是大聲哭泣著想要尋求父母的擁抱,但人終有一天會長大,就算是孩童,此刻也懂得不論怎麽哭泣父母也不會再迴來。


    老婦人總是用牽著兩條紅繩的撥浪鼓逗你開心。


    “明兒啊,等哪天你也有了值得廝守一生的人,就把這紅繩...”


    “送給她。”


    你伸出手去觸碰那撥浪鼓,卻始終差了些許距離,最終還是沒能碰到。


    老婦人和藹的笑著,將撥浪鼓放入你懷中,就像從前為女兒做的一樣。


    【三歲,老婦人為你用桃木製作了一柄小劍,在院中的你有模有樣的揮舞著木劍,腰間別著最心愛的撥浪鼓】


    某日,老婦人尋得一位卜者為你進行卜算,卜者卻是滿頭大汗久久未曾得出結論。


    年輕卜者遭遇了卜算生涯的第一次失敗,你的卦象被迷霧所覆蓋,恐怕隻有通過那大陣所觀才能窺視一二。


    【四歲,你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看到路過的卜者也總是揮著手去打招唿,此為玉闕仙舟內最為常見的一幕,聯盟絕大多數的觀星士世家都坐落於此地】


    那天你跟隨在老婦人身旁,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逛遊市集時,身著一襲道袍的男人笑眯眯的站在旁邊直勾勾的盯著你。


    你眨巴著眼睛,默默的將糖葫蘆縮迴了背後,呲著牙惡狠狠的對著男人。


    “【十方光映法界】所得皆會得驗,”男人蹲在你麵前,眯著的眼睛睜開後流露出幾分鋒銳的光芒。


    “小家夥,你叫什麽。”


    “安明...”你覺得男人看起來不是壞人,猶豫片刻後將糖葫蘆從背後拿出,“你奶奶沒有教過你在外麵不要隨便吃別人的東西嗎?”


    男人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迴答,一時間臉上的笑意更盛,藏於背後的左手將法扇微微關合。


    “我名竟天,是個還算靠譜的卜者,有沒有興趣跟我學習卜算之法?”


    “爸爸和我說,男人就要像雲騎一樣,上陣殺敵!”


    你從腰間拔出桃木劍,威風凜凜像是將軍,“仙舟翾翔,雲騎常勝!”


    竟天愣神了幾秒,眼神旋即變的溫柔,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你的腦袋,“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弟子。”


    “沒有!”


    “爸爸說,卜者都是娘們兒!”


    “每天都有糖葫蘆。”


    “師父!受徒兒一拜!”


    你轉身就跪,膝蓋絲滑的像是完全沒有摩擦力,給竟天看的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選擇。


    他失笑的微微晃動手中法扇,“以後,你便是我的第二個弟子了。”


    “第二?”


    “你還有個師姐。”


    ...


    ...


    “竟天。”


    “為何沒有出手?”


    茶室內,竟天淡然的舉起茶杯,“沒有什麽理由。”


    那人伸手握住一旁豎立的青色長刀,“數日前你親口與我提起十方光映法界所展露的未來。”


    “莫非你也要質疑法界所呈之未來?”


    “爻光。”


    竟天將法扇放於案桌前,眼底劃過許多思緒,“那孩子對我說,仙舟翾翔,雲騎常勝。”


    “......”爻光沉默許久,最終落於刀柄的手鬆迴,轉而握住茶盞,“你這太卜,還能做多久?”


    “誰知道呢?”


    竟天依舊是微笑,窗外陽光溫暖,“所以,我為你找了一個徒弟。”


    “你不會指望我一個太卜,去教那孩子玩劍吧?”


    “我就知道...”


    爻光倒也沒有拒絕,“你知道我的眼光。”


    竟天迴想起那桃木劍,那時未曾得以解算的卦象此刻似乎也有了答案。


    “是黑夜,也是黎明麽。”


    ...


    這一年,是安明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


    竟天最終並未出手將你擊殺,而是收你為弟子。


    【五歲,你成為了竟天的弟子,卻很少見到竟天本人,反倒是天天被不知名的火紅短發男子用刀吊起來打,盡管每天都被揍的哭爹喊娘,但還是日複一日的堅持了下去】


    “唿...”


    汗珠從額角落下,安明深吸一口氣想要再次握住木劍,不停顫抖的雙手卻是難以握住劍柄。


    樹下的男人左手持刀,右手握著一本兵書,坐於草坪上甚至都不帶看安明一眼。


    “今天就到這裏,”爻光單手合上兵書,若有所感的看向院門的方向,長刀簡單向上提起便掠過一陣鋒銳勁風。


    整整一年,安明甚至沒能讓爻光的屁股挪位半分,這份強大簡直看不到盡頭。


    爻光一如往日的無聲離去,安明也總算躺在桃樹下得以休息。


    樹下光影繁雜,明媚的光點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陣好聞卻不膩的香味湧入鼻尖,不像桃花,卻比桃花更加淡雅。


    “你有見到太卜麽?”


    陌生的聲音從高處傳來,清冷間隱藏著複雜的情緒。


    琉璃般的粉色眼眸如同水晶般剔透,粉發的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樹旁,搖曳的裙擺比桃花還要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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