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什麽?我現在是你的娘子。”


    “我......好吧。”


    徐同光說不過,拾起筷子夾了一塊香菇遞過去,殷寄春輕啟朱唇,正欲去咬,可是剛剛碰上,那徐同光手一哆嗦,香菇掉到地上去了。


    殷寄春見了,小嘴一撅:“你抖什麽?我又沒吃你。”


    徐同光哪裏聽過這個話,當下老臉一紅,殷寄春也察覺這話不大對,忙住了口,改言道:


    “我......我吃肉,給我夾塊肉。”


    徐同光忙又去夾肉,這一次他索性低頭不去看殷寄春,這才讓殷寄春吃上了。


    “你低著個頭幹什麽?怕我麽?”


    “不是......”


    “那是什麽?”


    徐同光冷汗從頭冒到腳,應天府尹來了他沒叫他這麽慌。


    “隻是......隻是沒有單獨跟一個女子在一個房間內待過。”


    “嗬嗬嗬~”殷寄春捂著唇笑:“所以就是怕了嘛。”


    徐同光長歎一口氣道:“娘子,你就別笑話我了。”


    殷寄春見徐同光那樣,也就不再笑了,問道:“你娶我,可後悔?”


    “這是哪裏的話?我怎麽會後悔。”


    徐同光聲音有些急,殷寄春聽了卻很高興:“你不後悔就好,咱們可說好了,既然成了親,我就是你的娘子,你要是後悔了,我可不依的。”


    “沒有後悔......”徐同光小聲嘟囔。


    “你說大點聲。”


    徐同光無奈道:“果然還是孔聖人說的對。”


    殷寄春聽了不依,揚起下巴問:“孔聖人說什麽了?”


    徐同光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殷寄春哼了一聲道:“我不愛聽這話。”說完把頭一扭,不高興了。


    徐同光莫名其妙的就把殷寄春惹的不高興了,想哄人又不會,隻好歪個頭去看殷寄春的臉色。


    “不高興啦?”


    “嗯,不高興了。”


    “那怎麽辦?”


    殷寄春更氣了,自己把人惹不高興了,還問別人怎麽辦。


    “你哄啊,你得哄我呀。”


    徐同光聽了腦子一懵,猶猶豫豫道:“娘子,別生氣了。”


    殷寄春聽了,氣得幾乎鼻孔冒煙,火氣上來了忽然就想起那日在畫舫上陶若筠教的爛招數。


    隻見她謔地起身,一下坐在了徐同光的腿上,驚得徐同光張開雙臂,又不敢躲,又不敢抱。


    “你不是說我難養麽?你不是我說近之則不遜麽?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才叫不遜。”


    說完就在徐同光腿上挪了挪位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一手勾肩,一手就去摸他的胡子。


    徐同光兩眼一閉,渾身僵住,這場麵他實在應付不來了。


    “娘子......”


    “嗯?”


    “你先下來。”


    “我不!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徐同光不睜眼,反而閉的更緊了,殷寄春見徐同光害怕,覺得更好玩了,雙手捧著徐同光的臉,強迫他麵向自己,一雙杏眼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看徐同光幾時睜眼。


    果然過了不到一會兒,徐同光睜眼了,入眼便是殷寄春一雙含情眼,一時看的呆了。殷寄春見他那副呆樣,忍不住在臉上啪唧一聲,親了一口。


    徐同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翻滾,一雙手在空中顫抖著,終於伸手抱起殷寄春往紅紗帳中去了。


    陶若筠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睡得早起的晚。


    謝鴻卓起了,她還在睡,阿保起了,她還在睡,等阿保穿衣洗臉完畢,過來看母親時,她還在睡。


    阿保沒忍住,爬上床去,一張肉臉在陶若筠的臉上用力蹭著:


    “娘,娘起床,我們去看新娘子。”


    “阿保......”


    青荷過來把阿保抱下去了:“少奶奶還沒睡醒,今日看新娘子沒有那麽早的,讓你娘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阿保看了看昏睡的陶若筠,點了點頭出去玩了。


    這邊謝鴻卓覺得奇怪,昨天怎麽就累成這樣了。


    他上去摸了摸額頭,也沒發燒,看臉色也很好,沒有生病,就是睡的久,當下也就沒在意,隻囑咐下人別打擾了她,距離出發還有會子呢。


    陶若筠睡得香,殷寄春卻要早起,一大早的就被叫起來洗臉梳頭,一會兒要先去拜見婆婆徐母,拜見祖先,再晚些客人便要陸陸續續的來了。


    她今天也有的忙的。


    陶若筠睡到巳時初刻才慢慢爬起來,叫下人趕緊幫著穿衣梳洗,連早飯也來不及吃,就跟著家人一道乘了轎子往徐家趕。


    今日徐家要答謝賓客,家中東西兩邊設宴,本身地方不大,邀請的客人也不多,多數為徐同光的同僚,以及一些親人朋友。


    可是陶若筠的轎子到了徐家所在的巷子時,卻被堵在巷子口了,原先以為是轎子太多,走下來一看,巷子裏頭不知道誰給擺了流水席。


    一張一張的大方桌,整整齊齊的擺在巷子裏,一群衣著各樣的人圍著大吃起來。陶若筠看了眼菜式,雖沒有鮑參翅肚,但是雞鴨豬羊一個不落,一看就是給蘇州百姓用的。


    “這是誰擺的?”


    陶若筠問謝鴻卓,她猜徐同光沒那個財力。


    “是蘇州的一些商人擺的,送禮不收,就幾家湊在一起,擺了這麽一個流水席,主要就是給街上百姓吃的,要擺三天呢。”


    “哦。”陶若筠點點頭,隨著眾人往徐家去了。


    進的徐家,有人過來迎賓,分做男女兩邊,陶若筠帶著孩子跟謝母她們走了,謝鴻卓跟謝鴻川走到另一邊去了。


    進到屋內,一派珠光寶氣,錦繡羅衫,不是官家夫人就是商人富賈,看著不像參加宴席,更像是炫耀富貴來的,就連徐母今日也比以往要華麗些。


    不出意外的,陶若筠在這裏見到了柳雲旗,兩人相視一笑,遠遠行禮。


    殷寄春姍姍來遲,一身落霞紅緞地珠地團花紋的對襟豎領披風,當中一顆扣子也是金鑲紅寶石的。頭上一水兒的金鑲紅藍寶石頭麵,甚是貴氣。


    此刻見著陶若筠,忽然想起昨夜學著她教的東西來,臉唰的就紅了,撇過臉去不敢看她。


    陶若筠不知就裏,就看見殷寄春明明瞧見她了,卻把臉給轉過去了,心頭納悶,心想總要找個機會問問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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