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後座吧,我讓人幫您開車,少爺還有事,就不陪您迴宅子了。”


    路邊,聞宴匆匆跟秦頌遙打了招唿,往後麵的黑色車走去。


    秦頌遙站在路邊,借著路燈,勉強能看到後座上薄司衍慘白的臉。


    下一秒,他睜開了眼睛。


    對視上的一瞬,他側過了臉,車窗上升,阻絕了她的視線。


    車在秦頌遙麵前,緩緩駛離。


    “太太,請上車。”留下的司機對秦頌遙說。


    秦頌遙還盯著離開的車尾燈看,一直到看不見了,她才恍惚迴神。


    坐到車上,她一路都在迴放廚房裏的一幕幕。


    到底怎麽迴事?


    是婚前就有,還是他們婚內出的事,過去三年,她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一路想,到了宅子,她往小洋房去,路上差點走神摔跤。


    “小心點,可別再摔了。”


    幽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秦頌遙渾身一毛,“啊”了一聲。


    驚魂未定,她仰起頭,看到了坐在觀景樓二樓的薄夫人。


    薄敏瑜被送走,她的狀態反而更從容,靜靜地看著秦頌遙,讓秦頌遙有種被她看穿了的心虛。


    秦頌遙迴過神,第一時間迴想,剛才走路的步子有沒有太大,不符合小產後四天的樣子。


    她跟薄夫人可沒什麽好說的,拋開後婆婆和兒媳的關係,但論薄敏瑜那件事,她們也已經是死敵了。


    她收迴了視線,腳下小心地往洋房走。


    薄夫人的視線一直如影隨形,直到她走完小路,這才放鬆。


    小洋房裏,入門處,薄司衍疊好的那枝荷花還在花瓶裏,幾天了還好好的。


    秦頌遙隨意抬手,碰了兩下。


    一個人站在偌大客廳裏,渾身不舒服。


    白天很治愈的房子,到了晚上,隻有一個人,就隻有致鬱的感覺。


    她長舒了一口氣,往樓上去。


    洗澡,躺下。


    睡在被窩裏,卻翻來覆去沒有睡意。


    前幾天,因為傭人盯得緊,她跟薄司衍都分享了這場床,雖然楚河漢界分明,但床上有另外一個人的感覺始終是清晰的。


    今天,她把四肢都舒展開,舒服是舒服了,就是睡不著。


    她想不通,薄司衍的耳朵是怎麽迴事。


    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她在床上做了一整套的廣播體操,累得大口喘氣,還是忍不住拿手機搜,搜一切關於薄司衍早期的新聞。


    除了豪門太子爺那些老套話題和標簽,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丟開手機,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


    要瘋。


    薄司衍當夜離開,就沒再迴過老宅。


    一連四五天,杳無音訊。


    老太太每天按時叫人來看著秦頌遙吃飯,卻閉口不問薄司衍,秦頌遙就知道,耳朵的事,老太太一定是知道的。


    這天早晨,她有氣無力地爬起來,接到了陸俏的電話。


    “俏俏,有事嗎?”


    陸俏看著溫和,辦事卻利索,簡單明了就把事情給說了。


    一句話。


    冉伊辦了一場生日演出,背後那幾個大粉絲連續砸錢,數據已經超過他們了。


    秦頌遙一下子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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