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可憐的,照現在這情況,不用你殺,它自己就能死了。”秦頌遙說。


    薄司衍輕哼,漫不經心地轉動食指上的戒指,說:“等他自然餓死,你覺得還有肉?”


    秦頌遙無語:“還是那句話,你就當積德了,少吃一頓肉。”


    薄司衍看著她,說:“我心壞,你讓心壞的人積德?”


    秦頌遙:“……”


    眼看著時間要過去了,秦頌遙一點都不懷疑,這馬要是不配合,薄司衍真能叫人把它剁了。


    正糾結,聞宴從不遠處走來,後麵跟著的人抬了半箱飼料,老遠聞著,就有一股怪味。


    薄司衍看了一眼,隨即道:“把門打開。”


    “是。”


    底下人照做,把馬廄的門打開了。


    那馬還是懶懶的,並沒什麽興趣。


    下一秒,旁人退開,薄司衍竟然親自走了進去。


    馬還認識他,大概是察覺到危險,立刻嘶鳴著想要起來,這次比剛才被女工嘲笑要明顯,它費盡了最後的力氣,重新起身,全副武裝麵對薄司衍。


    秦頌遙看到薄司衍手上的馬鞭,擔心他再動手,下意識開口:“你別打它。”


    薄司衍迴頭,眼神輕輕瞥了她一下。


    下一秒,他後退一步,和馬對峙的同時,又給了馬逃離的間隙。


    果然,那馬找到機會,撒開蹄子就跑。


    秦頌遙:???


    感情你丫是裝的?


    馬衝出了馬廄,似乎早料到外麵有重兵,他四處撒野,撞得東西七零八落,人仰馬翻,再趁亂跑。


    幸好聞宴臨時布下的人多,還是把它給抓住了,又是好一陣哀鳴。


    但這迴它被堵在飼料附近,大概是跑累了,一邊掙紮,一邊吃飼料,吃完了又開始嘶叫,重新作出那副“我不行了”的死相。


    秦頌遙看傻眼了。


    這馬……太聰明了。


    聞宴站在她近處,淡淡說:“馬是很聰明的,它們的智商會達到人類三歲甚至七歲孩子的程度。”


    三四歲的小孩已經會鬼精靈了,別說六七歲了。


    她重新走上前,試探薄司衍:“你不會殺它了吧?”


    薄司衍看了她一眼,嘲笑道:“又蠢又會惹事的人我都養了,這麽一匹聰明的馬,我殺了做什麽?”


    秦頌遙不用想,他說的蠢人就是她。


    她在內心罵他。


    有毛病。


    明明沒打算殺馬,卻要耍她一圈。


    等等。


    惹事?


    她琢磨了一遍他的話,警惕了起來,抬眸,再對上他的眼睛,那一絲隱隱的冷笑,仿佛已經將她看穿了。


    “少爺,時間不早了,不如先迴去,明早還有會議。”聞宴說。


    薄司衍淡淡應了一聲。


    他交代了馬場老板兩句,不再讓殺馬,老板點頭哈腰地應了。


    秦頌遙放了心,上去摸了摸馬,那馬還算良心,沒給她尥蹶子,乖乖讓她摸了。


    “您請。”聞宴對秦頌遙道。


    秦頌遙點頭,同時歎氣,她是真不想跟薄司衍坐一輛車。


    剛上車,她就貼上了車門。


    薄司衍抬眸,從鏡子裏看到她的沉靜臉,視線往下,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冷冷勾唇,眸色玩味,“一千萬的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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