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姓侯的在酒裏動手腳,所以我瞟了他一眼,等他先喝下去之後,我才將盅裏的酒一飲而盡。


    “吃,別客氣。白醫生剛來我們醫院,大家以後共事的時間還長,理應相互照應。”


    姓侯的一邊說,一邊用眼鏡打量白露。


    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的,好像白露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媽的,真當我不存在啊!


    我站起身,擋在了白露身前。


    然後將小酒盅推到了一邊,將一旁的碗拿了過來。


    “侯醫生,這小盅喝的實在太慢。這樣,咱用碗喝。大點幹,早點散。”


    說著,我將酒瓶拿過來,然後將酒倒在碗裏。


    姓侯的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時白露突然說自己的頭有些暈。


    我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此時的白露正一隻手扶著額頭,臉色微微有些紅。


    看到她這樣,我的頭也有些懵懵的。


    心裏瞬間明白了,這是著了道了。


    可是從進來到現在,我一口菜都沒吃,就喝了一盅酒。


    但是那酒姓侯的也喝了啊。


    “你他媽的……”


    這會,白露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而我此時也有點站立不穩了,指著姓侯的還沒罵出來。


    兩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我最後的意識裏,聽到姓侯的說:


    “小崽子,跟我玩,你還太嫩了!”


    隨後我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三伢子叫醒。


    “我說果子,你啥情況?這麽容易被這老東西放倒了?”


    我沒理會三伢子,也顧不上腦袋的疼痛,急忙起身尋找白露的身。


    當我看到白露還趴在桌子上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


    轉過目光,看到明哥正抓著姓侯的衣領,而姓侯的已經暈死過去了。


    “三伢子,我昏迷了多久了?”


    “應該沒多久,我和明哥進來時,這老東西正扇你嘴巴子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火辣辣火辣辣的疼。


    我估計明天肯定會腫起來。


    “三伢子,你們怎麽進來了?”


    三伢子夾了一口桌子上的菜說道:


    “這得感謝斌叔,他打你電話沒人接,又打我這來了。我給你打還是沒人接,就想著你肯定出事了。


    沒想到我和明哥進來的時候,這老東西正騎在你身上狂扇你嘴巴子。


    明哥一個飛踹將他踹翻,這老東西也不中用,直接被明哥踹暈了過去。”


    我剛才一點意識都沒有了,我覺得時間已經過了一萬年。


    幸好,幸好。


    “果子,這老東西怎麽辦?”


    麵對明哥的詢問,我並沒有急著迴答。


    而是將我昏迷之前的事講給了三伢子和明哥。


    “你倆說,同樣喝酒了,為什麽他沒事?”


    三伢子瞬間脫口而出道:


    “傻逼,人家在酒杯上動了手腳唄,這還用想嗎?”


    我點了點頭,直唿有道理。


    “明哥,我想廢了這老東西,你能不能辦到?”


    明哥一臉難為情的說道:


    “讓我摸他的那玩意,我下不去手。”


    “誰讓你用手了,用腳不行嗎?”


    ……


    我和白露在賓館睡了一夜。


    當然,大家不要想歪了。


    是她睡在床上,而我趴在床頭。


    姓侯的被明哥一腳爆了蛋,三伢子還好心的給他送到了醫院。


    我和白露喝酒的酒盅確實被姓侯的動了手腳。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我和白露的酒盅邊緣,都被塗抹了一層東西。


    這東西無色無味,隨著酒被一起咽進了肚子。


    這種迷藥對於姓侯的這個醫生來說,搞到手並不困難。


    “我怎麽在這?”


    麵對白露的質疑,我揉了揉眼睛,哈欠著說道:


    “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隻能把你帶到這裏來了。”


    白露急忙掀開被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之後,我感覺她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自己也知道,這肯定是著了姓侯的道。


    所以她咬著嘴唇問我:


    “侯醫生呢?”


    “他啊?現在可能有種蛋蛋的憂傷。


    從今天開始,你別去上班了,迴莞州吧。”


    白露作為醫生,自然不是那種懵懂的小女孩。


    她問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我跟他說,凡是敢打她主意的,都這個下場。


    白露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真霸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誇我呢?還是嘲諷我呢?


    從賓館裏出來,陽光很刺眼。


    “白醫生,我要走了,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你…多保重。”


    其實我想說那四個字的,但是始終沒有鼓足勇氣。


    白露捋了下耳朵旁的頭發,莞爾一笑道:


    “你也多保重,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還有,昨晚的事…謝謝你了。”


    看著白露的背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其實我沒有任何資格嘲笑人家包子,最起碼他為了自己感情,不論成功與否,敢於付出行動。


    而我,話到嘴邊卻說不出。


    迴去的路上,我自嘲的扇了自己兩個巴掌。


    他媽的,居然被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情緒。


    大忌。


    迴到斌叔住的地方,簡世哥正在和斌叔喝茶。


    昨晚斌叔找我,也是因為簡世哥。


    處理完姓侯的,我給簡世哥迴了一個電話。


    在確定了他沒啥事的時候,我才帶著白露去了賓館。


    “咋樣,事情處理好了?”


    簡世哥永遠是那股溫暖的笑。


    “處理好了,簡世哥,你怎麽來鵬城了?”


    簡世嗬嗬笑道:


    “陸正祥在香島碰了壁,這不是找我幫忙嗎?現在的香島不如以前了,要是子強還活著,跟他打個招唿,什麽事都解決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人死如燈滅。


    子強在的時候,香島也不至於這麽亂。”


    我不知道子強是誰,也就沒多問。


    突然想到花姐,便問簡世哥花姐去哪了。


    簡世皺著眉頭道:


    “自打上次花姐迴來之後,我就見了她一次麵。那次她跟我說要迴老家一段時間,從那以後就沒消息了。”


    我問簡世哥花姐老家在哪?


    簡世哥說他也不知道。


    不過應該就是珠三角地區的。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珠三角這麽大,找個人簡直大海撈針。


    這時候,三伢子迴來了。


    “果子,票買好了,臥鋪,中午十一點二十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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