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們還是踏著積雪出發了。


    王老漢牽著駱駝在前麵開路,我們順著駱駝的腳印踩下去,組成了一個長長的隊伍。


    這比走在沙地上還要難受,不一會小腿就酸了,鞋裏麵也灌了不少雪。


    臨近中午,隊伍終於停了下來,我的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也不管地上涼不涼,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姐,我真佩服你,作為一個女人,走了這麽久,你居然不喊累。”


    花姐也陪著我坐了下來,她揉著小腿說:


    “就是說累能怎麽樣?不還是得咬牙堅持?我是真有點後悔了,舒服的日子不過,跑著來趟這趟渾水。”


    這時候包子提醒我,周四兒在前麵開始卸探測器了。


    “果子,咱們也弄一把,看看他整的這個東西到底管不管用。”


    “你先去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歇一會再說。”


    包子興衝衝的跑過去,我向前伸了伸頭,發現周四和王老漢所站的位置是一處高坡。


    而他們的正前方則是一片盆地,粗略的掃了一眼,高處與低處相差有五六米。


    “花姐,咱也過去看看吧,我覺得周四兒這迴挺靠譜。”


    花姐將手遞給我說:


    “拉我一把,起不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摸女人的手,雖然隔著手套,但依舊能感到她手上的柔軟。


    我攙著花姐向坡頂走過去,包子他們已經從坡上滑了下去。


    屁股後拖出一條長長的滑道,讓我有些躍躍欲試。


    “花妹子,這體力活我們男人負責就行了,你幫忙看住這幾頭駱駝。這可是咱們所有的物資,交給你我放心。”


    本來還想下去的我,聽到周四兒這麽說,瞬間心涼了半截。


    果然,花姐在周四兒說完之後,便讓我留下來陪他。


    我親眼看著周四兒拿著探測器滑下去,而令我詫異的問是,王老漢居然從懷裏掏出一個羅盤,簡單的辨別了方向,他也隨著周四兒滑了下去。


    這崔小白說的果然沒錯,真正的高手是這位駱駝倌。


    “花姐,他拿的那個羅盤有什麽講究沒有?”


    “我對這個也不了解,但我知道,羅盤是風水師安身立命的雄器,堪輿之學大成才能懂其中的道理。


    羅盤一開乾坤定,福兮禍兮分毫間。”


    我想王老漢應該就是我之前說的那種人,手拿羅盤,分金看山。


    我看著包子在下麵玩的起勁,心裏還有點羨慕。


    “花姐,要不你自己在這待一會?我下去看看什麽情況?”


    花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瞟了我一眼。


    “你就老實在這待著吧,那幾頭畜生我可照看不好,再說了,不用你幹活還不舒服嗎?過來,挨著我坐,給我擋擋風。”


    我極不情願的坐到花姐身邊,花姐將腿伸了過來,讓我給她捏捏小腿。


    看我勉為其難的模樣,花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小吳果,有多少男人想摸我的腿還摸不到呢!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在心裏暗自誹腹,捏個腿又不是幹其他的,這算哪門子福。


    捏了一會,一旁的駱駝忽然哼哧叫了一聲,花姐睜開眼睛,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


    “去看看,附近有沒有胡狼。”


    “那群狼昨天被打跑了,今天還敢來嗎?”


    我邊說邊站起身,花姐說狼的性格睚眥必報。狼王雖然死了,但是新狼王產生以後,勢必會卷土重來。


    我站在最高處四處打量了一番,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白色,根本沒有狼的影子。


    我想剛才駱駝的哼哧聲,應該是它被凍感冒了……


    就當我要迴去坐下的時候,駱駝又發出了哼哧聲,這迴聲音比較急促。


    花姐連忙起身,皺著眉看著駱駝,然後她讓我將這些駱駝趕到下麵的盆地去。


    我看著這陡峭的坡度,心裏犯了難。有積雪,搞不好駱駝從這裏下去,會來個死亡翻滾。


    硬著頭皮去牽駱駝,可能是不熟悉的原因,駱駝顯的很是抗拒。


    於是我加大了力度,想讓駱駝乖乖就範。


    誰知這時一聲狼嚎響起,嚇我一激靈,駱駝也瞬間陷入癲狂狀態。


    “吳果,快,往下拽,狼群真的來了!”


    我隻是往身後瞟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身後黑壓壓的狼群,像是一張黑色的催命符。


    “花姐,你先下去和他們匯合,這幾個畜生不敢下!”


    情況緊急,我卷起韁繩,繞到駱駝身後。


    打算從後麵把它們都推下去。


    但是生死我可就不管了。


    這幾個駱駝也是強,就站在原地幹嚎。


    暴脾氣上來的我,對著其中一頭駱駝的屁股就是一拳。


    這一拳,用了我十成的力量,打的我手都疼了。


    和我預想的不一樣,駱駝沒有按照我的思想下坡,而是伸出後腿對著我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


    一瞬間,一股大力襲來,我被駱駝踹下沙坡,順著皚皚的白雪,滾出去幾百米的距離。


    同時,肚子裏一陣絞痛,感覺腸子已經攪在了一起。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下陷。


    一瞬間,我慌了神。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趕緊掙紮著想要起來。


    “吳果,別亂動!”


    我看見花姐正踉蹌著向我跑來,幾百米的距離她摔了好幾跤。


    “花姐,你別過來,一會狼群來了,誰都跑不了!”


    此時,我身體下陷的越來越嚴重,感覺自己的大腿已經完全的陷在了沙子之中。


    花姐跑過來,直接趴下身子,將她的手遞給了我。


    “吳果,放鬆,這流沙你越掙紮下去的越快。抓住我的手,試著放平身體。”


    “沒用的花姐,我感覺下麵有什麽東西吸住了我,吸力很大!你快鬆手,要不然咱倆都玩完!”


    花姐不信邪,她又半跪起身子,然後雙手死死的拽著我的胳膊。


    此時,我的腰部以下都被流沙吞噬了,而且下陷的速度越來越快,到胸部的時候,我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瞬間被流沙帶了下來。


    在經曆了短暫黑暗之後,我突然感覺屁股落在了什麽硬物上,然後一具軟綿綿的身體砸在我的身上。


    隨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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