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表白嗎?”


    沈雲脫口而出,隨即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唐曉煙的話語中有表白的含義,但是他不應該這麽直接說出來。


    “對,就是表白。”


    和簡雨朧不一樣,唐曉煙的神情沒有羞澀,隻有堅定。


    她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正是因為見慣了生離死別,她反而更渴望得到沈雲的答案。


    如此突然的問題,讓沈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唐曉煙讀出了沈雲眼中的猶豫。


    她非但沒有落寞,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以前薑書羽……嗯,就是我的好閨蜜。”


    “她和我打賭說,隻要我開口,華夏沒有男人會猶豫一秒鍾。”


    “今天可是證明,她說錯了!”


    “沒有人會懷疑你的魅力,曉煙。”沈雲解除了身上的鎧甲,隻保留了臉部的遮擋。


    “想聽個故事嗎?”


    唐曉煙睫毛輕扇,如同兩把小扇子,為那雙眼睛平添了幾分靈動與嫵媚:


    “不喜歡聽故事,因為普遍冗長,但你的故事會是例外。”


    沈雲會心一笑,果然和那個她一模一樣。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


    “好多年以前,一位隻能算得上高手的法師,愛上了一位有魄力、有能力、有遠見、有擔當、有魅力的女會長。”


    “他們在一起麵對了數之不盡的困難。”


    才講到這裏,唐曉煙突然踮起腳尖,湊近沈雲的耳邊。


    用軟糯的聲音低語著:


    “這故事進展也太快了吧,能不能把高手法師怎麽愛上女會長的心路曆程講一講,我也想聽呐!”


    俏皮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甜蜜與撒嬌的意味。


    本來一本正經的沈雲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他眼前的唐曉煙,和他曾經擁有過的唐曉煙,並沒有什麽兩樣。


    在外人麵前,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女神。


    幹練又果斷,每一個決策都顯得那麽精準而有力、


    她的話語簡潔明了,直擊要害,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氣場所吸引。


    她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仿佛自帶光芒,讓人難以忽視。


    然而,當她的身份轉變為某自己的女友時。


    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化身為一個愛撒嬌的小女孩。


    她會在他麵前展現出自己最為純真無邪的一麵,用她那軟糯的聲音和嬌嗔的表情,輕易地俘獲他的心。


    她會依賴他,尋求他的庇護和安慰、


    仿佛那個無所不能的女神,隻有在他的懷抱中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


    這也是沈雲為她著迷的一個原因。


    他欣賞她在遊戲世界上的英姿颯爽,魅力無限。


    更珍惜她在自己麵前展現出的柔情蜜意。


    “那就要從進入公會前說起了,其實呢,他是在選秀大會的時候被選中的……”


    “女會長當時可是整個華夏的風雲人物,法師高手也早就被她迷住了……”


    “……”


    “……”


    “……”


    這個故事講了多久,沈雲已經不記得了。


    他隻知道和唐曉煙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再也沒有關注過時間的流逝。


    “啊!原來錦繡在那個故事裏麵被毀了……”


    唐曉煙雙手捧著臉,意猶未盡地聽著沈雲講述著的故事。


    他講的很多細節,就像是在補全她最近的夢境一般。


    幫助她還原了夢境的全貌。


    不再是支離破碎的一些信息。


    兩人的姿勢從站著,變成坐著。


    最後唐曉煙的頭,輕輕地依靠在沈雲寬大的肩膀上。


    “那然後呢,男主和女主有沒有走在一起?”唐曉煙的失落隻在一瞬間,她似乎更關心後麵的答案。


    因為錦繡的毀滅,在夢境中也曾經出現過。


    她並沒有多麽的驚訝。


    沈雲的語氣變得低沉下來:“沒有,從此女會長杳無音信,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


    唐曉煙一瞬間失神了,她呆呆地看著沈雲,等待著之後的答案。


    “直到某一天,高手法師在現實中經過一位特別厲害的研究者改造,成為了一位異能者。”


    “這位研究者給他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殺掉那位女會長……”


    “知道他下不去手,研究者還特地屏蔽了他的記憶。”


    沈雲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中已經出現了顫音。


    唐曉煙溫柔地抱著他,沒有說些什麽。


    她似乎已經能夠猜到故事的結局。


    “那也是多年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麵,結果……”


    沈雲沒有繼續說下去。


    結果顯而易見。


    此時的沈雲宛如背負了千鈞重擔。


    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曾經他所在的時間線裏,唐曉煙的死亡,是他一手造成。


    即使唐曉煙因為異能的緣故,那時候身患重病,時日無多。


    也改變不了唐曉煙是死在他手上的事實。


    經過上次記憶的喚醒,沈雲的心魔已經有所削弱。


    可那最後一道坎,並不是那麽容易跨過的。


    “我想想,法師和女會長在遊戲裏麵經曆了這麽多故事,兩個人又時隔這麽久沒有見麵。”


    “當法師見到女會長的時候,她可能也命不久矣了吧?”


    “她消失不見,肯定是有難言之隱,可能是得了什麽絕症,對嗎?”


    看到沈雲微微點頭後,唐曉煙並沒有什麽遺憾的情緒,而是笑著說道:


    “好狗血的故事。”


    “看來女會長最後肯定是死了,但是我猜她最後死的時候,一定是幸福的。”


    “為什麽?”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活多幾天又有什麽作用。”


    唐曉煙抬起頭,十分肯定地說道:“還不如見心愛的人最後一麵。”


    “女會長不會怪他,反而要感激上天,感激他。”


    “隻是希望那個時候的女會長不要太病態,太難看,也要注意儀表,要美美噠!”


    “反正是我的話,我肯定是這麽想的。”


    眉眼彎彎,如同夜空中最柔和的月。


    她的笑容充滿著感染力,帶著一種能觸及心靈深處的美好。


    唐曉煙的聲音迴蕩在沈雲的耳邊。


    他的眉頭舒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形成一抹溫柔而釋懷的微笑。


    這是沈雲擁有的,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在。


    他的眼神變得清澈而明亮,整個人都變得輕盈起來。


    “謝謝你,曉煙。”


    唐曉煙挪到正麵,摟住沈雲的脖子,抵住他的額頭,深情地和他對視著:


    “是我該謝謝你,雲深不知處,或者叫你撥雲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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