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秦霄如此模樣,秦濟世心裏已明白,當初自己遭受莫須有罪名的時候,他也受了難。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秦殊途爺孫。


    秦殊途死了!


    但!


    秦天還活著!


    此刻他忽然意識到,秦天將秦霄帶來,想做什麽。


    逼我?


    吱嘎!


    秦濟世牙齒咬得鐵釘斷,恨不得置秦天於死地。


    歹毒者,必殺之!


    秦濟世那滔天殺意,眾人自然清楚感受到。


    尤其是秦三省等人,他們同樣先是錯愕下。


    緊接著……瞳孔劇烈收縮與放大……


    不!


    那人?


    雖看不清對方容貌,但……對方身上氣息?


    族……族長!?


    能夠看的出來,他們眼中透著狐疑,但是更多則是深深的震驚,仿佛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族長怎麽會這般模樣?


    在他們心裏,有想過秦霄可能遇難,或者是遭遇某種不測,可他們從未想過如此慘烈場景。


    這是經受非人折磨!


    咕咚!


    到底擁有何等深仇大恨,會讓對方這麽殘忍!?


    是秦殊途嗎?


    還是說秦天?


    唿!


    他們深唿一口氣,眼睛微眯,寒芒閃過。


    而那些弟子同樣也是狐疑,他們看到對方是那般熟悉,給他們的感覺,好像是認識般。


    認識?


    是誰?


    就當他們狐疑……麵對此人深深不解時候。


    秦天已經出現眾人麵前,其眸光透著冰冷。掃視一圈眾人……讓他們感到身軀莫名冷顫。


    “咕!”


    “……”


    “拜……拜見少主……”


    “見……見過少主……”


    “……”


    “我等見過少主!”


    “……”


    原本稀稀落落聲音,忽然震耳欲聾。


    眾弟子反應過來,他們無不是表現出恭敬。


    秦天點頭,並未說話,目光落在秦濟世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感受到秦濟世眼中滔天怒火跟殺意,秦天不以為然,甚至還冷笑起來。


    他知道秦濟世已經認出秦霄!


    而秦三省等人……則是眼角抽搐,盡量壓製著內心的火焰。


    場麵顯得有些壓抑!


    少許!


    終究忍不住的是秦三省,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族……族長……是你嗎……族長……”


    “……”


    這一聲族長,讓秦家弟子錯愕。


    族長?


    三長老叫那人族長嗎?


    什麽意思?


    那人是族長?


    不可能!


    族長不是已經閉關?怎麽可能……


    再者!


    族長他……


    很顯然,這些人透著質疑。


    在這些人心裏,秦霄至高無上,他怎麽會落得這般地步?如此狼狽?顯然經受非人折磨。


    試問,整個聖祖大陸,誰是秦霄對手?


    他們質疑不無道理,秦三省聲音落下,那人根本沒有反應,拉攏著腦袋,蓬鬆的長發遮擋他的麵容……任誰也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族長……族長……”


    “……”


    秦三省聲音再度落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


    遲疑之下,秦三省目光驟然望向一旁秦天。


    “秦……天……族長怎會這般?你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


    麵對秦三省的質問,秦天根本就沒有理會。


    他的目光始終望著秦濟世。


    吱嘎!


    秦濟世拳頭緊握。


    少許!


    慢慢鬆開,目光挪動一旁,一抹極其痛心的悲涼情緒而來。


    不知為何!


    當秦濟世身上那道悲涼情緒而出時候,在場這些人無不是感受清清楚楚,他們甚至被這情緒所渲染。


    這是怎樣的悲傷,才能……才能生出如此讓人悲涼情緒?


    看著秦霄那不成樣的模樣,秦濟世眼眶逐漸紅潤起來。一滴清淚……更是不自覺滑落。


    “義……義父……濟世……濟世我來晚了。”


    “……”


    這話是那般低沉,更是透著深深痛徹。


    而這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原本拉攏著腦袋,沒有任何反應的秦霄……身體就像觸電般。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想要艱難抬頭,最終還是放棄。


    這些年,他有多少次出現幻聽,終究都是一場夢。


    “義……義父……我是濟世……”


    “……”


    “義父!”


    “……”


    秦霄的變化……秦濟世看在眼裏……可以說這讓他痛心疾首。


    是他害了秦霄!


    若秦霄沒有將自己帶迴秦家,那他也不會……


    看著秦霄的慘樣,秦濟世寧願代替他受罪。


    秦濟世的聲音,終讓秦霄在此輕顫下。


    “濟……世……”


    “……”


    虛弱的聲音,是那般生硬。


    他緩緩抬頭,渾濁且灰暗的眼中,透著一絲希望……不敢……不敢真的抬頭,怕希望再次破滅。


    猶豫不決!


    抬起低下!


    這動作看的秦濟世淚目奪眶,宛如心在滴血。


    “義……義父……義父……濟世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是我的錯……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義父!”


    “義父!”


    “……”


    秦濟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情緒,此刻瞬間爆發。


    誰說硬漢沒有柔情?隻是未到傷心處。


    真是濟世?


    是濟世?


    秦霄抬頭,當他看到紅目熱淚的秦濟世後,內心深處那根塵封心弦……此刻為之而動。


    “嗯……濟……”


    “……”


    秦霄想要發出聲音,不曾想在此刻竟然失啞。


    看著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孩子……秦霄以為是在做夢……


    兩者四目相對,秦濟世更加心痛。


    秦霄麵容是那般的憔悴,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他本該享受萬人敬仰,如今卻是那般不堪。


    秦霄的模樣……深深刺激著秦濟世……


    當然!


    滔天怒火之下……還有……還有就是對秦霄無盡悔恨……


    如果不是他的話,秦霄肯定不會如此下場。


    這一切!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義父!


    義父!


    你受苦了!


    看著朝思暮想,擔憂安危的秦濟世,秦霄多想抱他一下。


    濟世!


    可是無論如何,他的喉嚨都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隻能不斷眨巴著眼睛,深望秦濟世。


    “啪啪啪!”


    “嘖嘖嘖!”


    秦天拍著手,嘴裏不斷咂舌,“真是父子情深啊,看的我都是莫名感動。”


    “嗬嗬!”


    “……”


    秦天說著而笑,看向秦濟世目光透著戲謔。


    “來……讓我看看……你們父子情義究竟有多深。”


    說話間,秦天猛的將秦霄摔在地上,暗影魔劍出現於手中,直指對方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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