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威爾也還是沒讓采佩什立刻服用第二次啟蒙之湯,畢竟他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威爾擔心他會暴走。


    他先以啟蒙之湯需要熬製為理由,讓采佩什迴去休息,等到他精神飽滿的時候再繼續。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采佩什再次服用啟蒙之湯時,便沒有再因為精神汙染而變得那麽狼狽。


    邪神並不能完美抹除采佩什的記憶,不然祂早就那麽做了,采佩什從碎片化的記憶中確認了一點,那需要補全的樂譜是一張魔法樂譜,也就是說,它的演奏需要魔力的配合。


    這就與普通音樂的曲譜大相徑庭了,這樣一來,就算威爾將其完美複原,沒有魔力的配合,也演奏不出采佩什想要的效果。


    “其實我也不太能想起,我記憶中的這首曲子是怎樣的了,我隻知道......它很重要。”


    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采佩什便像是換了個人,他變得少言寡語,也不似以往一般瘋癲。


    “一步一步來吧,唉?我怎麽感覺我有點像心理醫生......”


    要想徹底解決邪神的影響,就必須舍棄掉黑暗法則之力,威爾嚐試過直接吸取一部分采佩什的法則之力,卻發現其紋絲不動。


    很顯然,采佩什體內的家夥不會讓他這麽輕易地擺脫自己,萬事都得循序漸進,這可急不得。


    “你的同伴都去旅行了,所以......要不要參加‘狩獵’?”


    到處亂跑的計劃仍在進行中,但威爾選擇讓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來直到完全補完樂譜。


    對於這種做法,除了拉列金之外的人都表示不理解但尊重祝福,因為能和采佩什這個瘋子玩到一塊的人也不一定會是什麽正常人,最好還是離遠點為妙。


    “你該不會是想拉著我去戰場上大殺特殺吧?”


    采佩什肯定不是那種喜歡秋後狩獵的人,所以他口中的“狩獵”是什麽不言而喻。


    “這有利於心理健康,反正所有人最後都要死,我隻是加快了這一過程,況且,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殺過人。”


    采佩什將雙手按在威爾的肩上,露出了一副嗜血的笑容。


    “我殺的大多數都是人渣。”


    威爾剛想把采佩什的手拿開,他就自己將手抽了迴去,明明很喜歡碰別人,卻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真是奇怪的人。


    “不是用好壞來評價,而是直唿人渣嗎?好吧,就當是這樣吧!”


    見威爾沒有興趣參加自己的狩獵活動,采佩什也沒再提起,隻不過很快他就整起了新的花活。


    “告訴我,這是什麽?”


    他把威爾叫到城外的平原之上,神秘兮兮得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麽。


    “嗯......保齡球?”


    威爾剛一到場,就看見了十個被擺放起來的真人冰雕,男女都有,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還有一顆大雪球。


    “你在逗我......?”


    “怎麽會,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運動之一!我來給你展示一下吧!”


    隻見采佩什揮了揮手,將那些冰雕全部解凍,然而被解凍的人沒有逃跑,而是就那麽生無可戀地站在原地。


    “唉......又來嗎?”


    “這都幾十次了......”


    “現在是哪一年?”


    “怎麽還多了一個人,我猜他肯定也是個瘋子......”


    采佩什一腳踢出雪球,但他的準頭似乎不怎麽好,滾動的雪球明顯偏離了“球瓶”的方向。


    “你踢歪了。”威爾已經無力吐槽采佩什的行為,隻是提起了他的失準。


    “別急,繼續看!”


    隻見那十個“球瓶”唉聲歎氣地朝著雪球的方向跑去,不偏不倚地接下了雪球,隨後躺在地上,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眼中沒有一絲高光。


    “yes,全中!”采佩什歡唿道。


    “不是,這根本就不可能不中吧,哪有瓶子去接球的!”


    “這可是作為老玩家的技巧,你不懂!”采佩什叉腰得意道,雖然這顯然是在作弊。


    “咳咳,歸位!”他輕咳兩聲,那些躺在地上的家夥們就都站了起來,重新擺出了最初的陣型,采佩什再一揮手,將他們又給凍了起來。


    “隻說你是活閻王都有點不夠意思了......”


    威爾哪還能看不出來,這些“球瓶”甚至還是循環利用的,並且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這還不是第一次迴收,主打一個反複折磨。


    “你想不想試一試?”采佩什戳了戳威爾胳膊問道。


    “......不要。”威爾表示抗拒。


    “真有意思,我也想玩!”但是魑魅卻想嚐試一下這新鮮的運動。


    “果然還是有人有眼光的!”見有人配合,采佩什欣喜道。


    對此威爾也不好多說什麽,隻不過魑魅體驗完真人保齡球後,卻是感到不太滿意。


    “總感覺少了點什麽......是什麽呢?”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不太對了......”采佩什也發現了欠缺之處。


    “是沒有恐懼,這些家夥都不會尖叫,真是太沒趣了!”


    “沒錯!剛開始他們是會尖叫的,隻不過時間一長,他們就沒什麽情緒波動了。”


    “很顯然是脫敏了吧......”


    被凍住,一醒來就是被雪球砸倒,如此往複幾十次,是個人可能都習慣並絕望了,既然逃脫不了,那就幹脆擺爛。


    “也許我們是時候換一批球瓶了!”采佩什一拍手便決定道。


    “那這些舊的......球瓶,該怎麽辦?”威爾其實猜得到他們的結局。


    “當然是被‘優化’掉了!難道你有更好的主意?”


    “正好我有點餓了,可不可以讓我吃掉這些冰棍?”魑魅舔了舔嘴唇說道。


    “魑魅!”威爾大喊道。


    “嗯......也行,反正他們最後都要被當場垃圾處理掉的。”采佩什幹脆也不說暗話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嘿嘿嘿,你人真好!”魑魅見狀,便把“球瓶”們裝進了影子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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