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思考,一路到底就行!”


    鴉群盤旋在陰影之下伺機而動,幾隻渡鴉發起首攻,朝著真理俯衝而去。


    真理隻是閑庭信步般就躲開了所有的渡鴉,那些俯衝的渡鴉橫衝直撞,詭異地沒入進了觸手的陰影裏。


    “然後,再釋放!”


    由陰影化作的渡鴉被成倍釋放,它們比起克勞先生變成的那些渡鴉有過之而無不及,真理沒有躲閃空間,一道割痕留在了它的腿上。


    “嘎、嘎......”


    見狀,其餘還盤旋在空中的渡鴉都朝著陰影衝去,這下威爾的臉色可就變了。


    “老先生,我這招消耗的魔力可不少,這樣有點吃不消啊!”


    “嘿嘿嘿,一口氣全部出來吧!”


    黑色的風暴越聚越大,連一點可見度都沒有留下,但隻是一瞬間,銀白色就代替了風暴的黑色。


    “又是時間停止麽?”


    “沒錯。”


    陰影渡鴉被一口氣打迴了影子裏,而處於風暴外圍的本體渡鴉則是見狀迅速撤迴,重新變迴了克勞先生。


    “嗬......你竟然試圖汙染我?”


    風暴散去,傷痕遍布著真理全身,然而它體內流出的不是金色的血液,而是和觸手一樣的純黑色。


    “隻準你們美德汙染別人,不允許我汙染你們?”


    “嗬嗬,不錯的嚐試。”


    “的確不錯,我知道了你也會憤怒。”


    時鍾高速倒轉,好不容易造成的傷害瞬間做了無用功,但真理不可能無代價倒流時間,它是可以被傷到的!


    “真是麻煩死了,時間係能力單獨拎出來都是能當最終boss的級別,全都有未免也太難纏了吧?”


    雖然真理使用時間法術一定有著代價,但在不清楚代價大小之前,他們隻能當做沒有代價去應對。


    “我將撥動表盤,讓一切都加快流逝。”


    灰色的能量波朝著四周擴散,克勞先生連忙從燃血狀態脫離,他可承受不住時間加速。


    “不好,齊明!”


    猝不及防之下,威爾隻得帶著克勞先生一起進入影子空間躲避時間加速,可戰場之外的兩人卻沒能躲過能量波。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時間加速隻持續了短短一瞬,可這一瞬卻讓受到波及的兩人加速了不知多久,此時的齊明已經虛弱至極。


    “謝雷科爾,你沒......草了,我要有事了!”齊明下意識望向謝雷科爾,但他馬上就要擔憂自己的處境了。


    “......”


    隻見謝雷科爾雙眼無神地從挎包裏拿出了骨鋸,緩緩靠近了他。


    “不是,哥,冷靜點行嗎,你不會是要對我痛下殺手吧?”


    齊明隻能強撐著身體慢慢向後退,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謝雷科爾沒有他那麽虛弱。


    威爾離開影子空間的第一時間便朝著齊明的方向衝去,可顯然真理不想讓他如意。


    “空手而歸可不是我想要的,典範的適格者今天必須跟我走。”


    “不過......有意思的是,你朋友身邊的那位也有著一定的適格度,所以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是時候做出選擇了,愚者,是你的朋友,還是一個陌不相識的人?”


    哢噠,一切事物都變得像龜爬一樣緩慢,是真理將時間放緩了數十倍,卻唯獨沒有影響威爾。


    “你可以選擇讓我帶走你的朋友,這樣一個無辜的人就會得以幸存,你隻是沒能阻止我而已,可如果你選擇的是另一個人,那麽他的受難就全部歸咎於你。”


    “我選齊明。”


    “哦?為什麽這樣果斷?”


    “我完全可以從威脅性,重要性之類的地方說出很多理由,但歸根結底,當電車難題的某一方和你有著關係的時候,答案就一目了然了。”


    “我很想知道,你以後會為此感到後悔嗎?”真理主動撞上謝雷科爾的骨鋸,將自身的生命力和精神汙染注入到了他的體內。


    “那你直接用預言能力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嗬嗬,看來是沒有呢。”


    時間恢複了正常流速,謝雷科爾的眼神變得混濁,還沒來得及找迴理智,那令人夜不能寐的聲音就再次迴蕩在了他的耳邊。


    “你想好了嗎?醫生,是想要活下去,還是想要死在悔恨之中?”


    “我......我想要......”


    實際上,剛才的對話謝雷科爾也全部聽到,他隻是不能動彈而已。


    “可我......想要活著!”


    “就是這樣,不被人在乎,不被人理解,那就自私的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活下去吧!”


    謝雷科爾握緊骨鋸,朝著自己的腹部捅去,血液噴灑在地麵綻放出了一朵猩紅的雛菊,流出來的腸子變成了這朵雛菊的花柄,它紮根在謝雷科爾的身體裏,卻從未散發過一次芳香。


    “內髒......漏出來了,這就是死亡嗎?”


    痛苦亦或是解脫,對於此時的謝雷科爾是同義詞,他隻是在真理的身邊,靜靜地感受著生命流逝的喜悅。


    “很好,很好,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合適!”真理語氣罕見的有些激動。


    “好安靜啊,不再有讓人心煩的聲音了,不再有愧疚,不再有悲傷,不再有心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謝雷科爾身上的血肉開始迅速融化,最終隻剩下了一具空洞的骨架,隨之而來的,是他\/它的力量在迅速飆升。


    戰爭和火炮沒有殺死這名醫生,因為他早就在失手殺死自己隊友的那一天就死去了,剩下的那具屍骸僵硬地爬行了近十年,他那不肯離開其中的靈魂也被折磨了近十年。


    最後,屍骸重新爬了起來,靈魂也永遠地沉睡在了其中,取而代之操控身體的,是節製的典範。


    “我該怎麽做?”


    “跟我走就好,你現在過於虛弱,理智也過於低下,不過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嗯,一切都會好的......”


    「正位命運之輪已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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