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老鼠才能把這一座肉山啃食幹淨?”


    隨著首領惡鬼的死亡,其他惡鬼好像士氣潰散一般,從連通四麵八方的走廊逃走,威爾也沒有興趣繼續追殺,他們的目標不是那些惡鬼。


    “終於......拿到了!”


    也許首領惡鬼有著收集物品的愛好,孟薩要找的東西被放在一個巨大的金箱裏,他把箱子踢倒,在裏麵不斷翻找著,很快就找出了一張人皮卷軸。


    “這什麽鬼東西?”


    鑒定隻說這東西是張樂譜,威爾湊近看了一眼,發現卷軸上用扭曲的文字記載了一張樂譜,威爾隻是簡單的辨認了前麵的一小段,心裏就忍不住重複哼唱了起來,足以看出這首曲子的魔性。


    “等著吧,卡涅,你別想有一個太好的結局。”


    從孟薩的小聲嘀咕中可以聽出,他似乎和卡涅有仇,不然也不會費這麽大功夫來尋找這張樂譜了,威爾還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卡涅已經被自己殺掉了。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孟薩點燃第二支香,和威爾離開了深淵。


    “不是哥們,你這能不死的啊?”


    迴到d市的威爾當場就看到了電視銀幕上的卡涅,他沒有穿著戰服,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預告自己即將發布的新作品,很難想象這樣的人背後居然是一個殺人魔。


    “我都把他燒成灰了,他到底是怎麽活的?”威爾根本無法想象會有人骨灰都被揚了還能複活,這根本就是違反常識的。


    “難不成他是什麽元嬰老魔,能夠奪舍其他人?也不對啊,臉不會一模一樣的。”


    像卡涅這種經常露臉的公眾人物,要是容貌突然出現變化,絕對是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不會像是現在一樣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


    “真是邪門了。”威爾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先把三位一體吊墜藏在衣服裏,卡涅沒有見過威爾的真麵目,所以他大概率不用擔心被盯上,但看吊墜識人還是可以的。


    “要是他找上門來,我就再殺他一次。”


    魑魅躍躍欲試,已經開始謀劃著從哪個部位開始肢解卡涅了。


    兩天之後,卡涅的新作品將在藝術大會中展出,威爾估計這也是孟薩挑選的動手時間。


    對於孟薩的報複,威爾還是喜聞樂見的,他也想看看那張樂譜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能給孟薩眾目睽睽之下連越三級挑戰殺人的底氣。


    時間很快過去兩天,d市藝術大會如期舉行,說是大會,但並不是一年一度或者好幾年一迴,而是一個月一次,想不碰上都挺難的。


    “沒想到你還有來這裏消遣自己的閑情雅致。”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威爾的肩,是孟薩。


    他換上了嶄新的小醜服,手裏拿著魯特琴,一股蓄勢待發的樣子。


    “第一次來d市,就來這裏看看。”


    “那你還真會挑時間。”


    “他們的創作方式倒是相當的死板。”


    威爾將話題轉移,提到了d市大多數藝術家都在使用的思想具象道具。


    “老實說,我很認同你的想法,但它沒有門檻,僅憑這一點就可以掩蓋所有缺點了。”


    利用煉金道具,將自己內心所想具現出來,既省時又省力,還不需要懂得精細的操作。


    “如果你不懂音樂,靠著這個東西也無法創作出真正的傑作。”


    正如孟薩所說,如果你在這些專業領域本就有經驗上的空缺,你利用其所創作的作品也就沒辦法將其中漏洞填補。


    “音樂不行,但繪畫呢?”


    “這個啊,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來到繪畫創作區,威爾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混亂。


    “為什麽他們的色彩會塗成這樣?”


    煉金道具在畫板上亂塗亂抹,最後繪製出了一幅完全不知所雲的東西,這幅畫的作者似乎早已對此習以為常,很平淡地貼了一張新的紙上去。


    “因為太外行了,這些連線稿都不會打的人,他們哪裏懂怎麽上色。”


    “思想具象隻是讓創作沒了門檻,而在門後能走多遠,就不是它能決定的了。”


    一道聲音突然插入了他們的對話,威爾轉頭一看,見到了那個他不怎麽想碰見的人。


    “卡涅......”孟薩也看清來者,語氣中顯露出一絲興奮。


    “如此獨特的裝扮,您的盛裝出席,是為了哪位國王而來?”


    “我隻為自己表演,先生。”即使內心的殺意已經快要掩蓋不住,但孟薩還是保持了表麵的禮貌。


    “真是一位個性十足的表演者,我能否請你......擔當我的模特?”卡涅從儲物道具裏拿出畫板與筆。


    “求之不得。”孟薩沒想到卡涅會自己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拒絕這麽好的機會。


    “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威爾悄悄離開,隨後鑽進影子跟著卡涅一起離開,他把孟薩帶到了自己單獨的創作區域,一片由他精心布置的舞台,這是作為知名人士的特權。


    “沒有目擊者,沒有監控,場地封閉,真想不出來比這裏更好的動手地點了。”


    “請稍等,我需要準備一點東西。”


    恰巧,卡涅也是這樣想的,他走到角落,換上自己的戰服,站在了舞台上。


    “時隔多年,那個幸存的男孩,悲傷的弄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站在了舞台之上,他將迎來甜蜜的複仇,還是......痛苦的失敗?”


    卡涅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白,以嘲弄的語氣朗誦著台詞。


    “你早就認出我來了,你在耍我。”


    “嗬嗬嗬,我為此籌劃至今,而且,你斷掉的小拇指,可是我專門留下的標記,我怎麽會忘記你這件未完成的作品還流落在外呢。”


    “那就來看看,我能不能複這個仇吧!”


    孟薩拿出魯特琴,將手放在了琴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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