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起設計的這種小船很合理,看上去不大,但是空間利用很好,坐七八個人都沒有問題。


    楊靜波親自操船,另外四人劃船,小船平穩地航行在水中。


    水生動物養殖隊的另一條小船跟在楊靜波這條船的後麵。


    不知道為什麽,兩條船在水中航行時,姑娘們突然都不說話了。


    而她們的臉上,浮現出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來。


    常永慧知道,姑娘們的情緒又出現波動了。


    其實,常永慧心裏也有情緒波動。


    這些可愛的女知青們,在小常莊下鄉,有的六年了,有的五年了。


    她們響應國家的號召,從大城市來到小常莊,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時光,獻給了小常莊。


    特別是水生動物養殖隊的這十位姑娘,都是常永慧親自一個一個地從知青大隊所有知青中挑選出來的,她們都是思想端正、樂業精業的好姑娘。


    她們的長相並不都是個個貌如天仙,但是她們都讓常永慧無比的喜愛。


    常永慧可是知道,自己提議,和水生動物養殖隊的隊員們一起坐船在人工湖裏航行,這種浪漫生活,這種真情共處,這種美好情境,今生是最後一次了。


    兩條小船緩緩地在水波蕩漾的湖水裏航行著,正在劃出常永慧和這些可愛的女知青們結束在小常莊共同生活曆史的音符……


    常永慧也在浮想聯翩,心中也在感慨著。


    所以,常永慧老半晌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地看著湖水裏遊動的魚兒。


    總共是十一人,一時間全都沉默了。


    隻有小船在水中緩緩行進的嘩嘩聲,還有風吹水麵的輕微奇妙響聲,以及空中飛過的小鳥的啼鳴……


    兩條船航行,驚動了水中動物,水中動物們紛紛躁動起來了。


    “呀!這條魚跳到船艙裏來啦!”


    後麵那條小船上,一位長著圓圓的臉的女知青,突然間大喊起來。


    剛才,隊員們全都沉默,所以,圓臉女知青的這一聲大叫,就顯得極其突兀。


    圓臉女知青的這一聲大叫,使得常永慧坐的這條小船上的六人全部向後麵那條小船上看過去。


    果然,一條一尺多長的大草魚,真的從水中跳上了小船,在船艙裏蹦來蹦去。


    圓臉女知青雙手抓住那條草魚,想把它放迴水中。


    常永慧忽地腦中一閃,對著圓臉女知青道:“別!不要把它放迴水中了,它自動跳上了小船,說明它是自動給大家送魚肉來的!留下它,帶迴去,晚上讓知青點廚房做魚湯吧!”


    圓臉女知青道:“好的,常老師!”


    圓臉女知青說著,就把魚放迴船艙了。


    隊長楊靜波道:“一條魚,幾十口子人,熬魚湯似乎少了點。”


    楊靜波剛剛說完,她這條船也上來了一條魚。


    “呀!咱們的船上也跳上來一條大草魚!”


    常永慧坐的這條小船上,一個叫作聞玉萍的姑娘突然大喊起來。


    這條船上的姑娘們還沒有來得及抓那條魚,後麵那條小船上又有人大喊:“呀!我們的船上又跳上來一條大鯉魚!”


    那條船上的姑娘們還沒有來得及抓那條魚,常永慧坐的這條小船上又有人大喊:“呀,咱們船上也跳來上一條大鯉魚!”


    “呀!我們船上跳上來一隻大螃蠏!”


    “呀!我們船上也跳上來一隻大螃蠏!”


    “哈哈!我們船上跳上來一大幫大蝦!”


    “哈哈!我們船上也跳上來一大幫大蝦!”


    “唉喲喂!我們船上跳上來一隻大王八!”


    “哈哈!我們船上也跳上來一隻大王八!”


    ……


    伴隨著姑娘們的歡聲笑語,不長時間,兩條小船都有小半船的水產品了。


    在這十位姑娘中,楊靜波最了解常永慧了。


    她剛剛說一條魚不夠,立即就掀起一場魚跳船艙的風暴!


    平時,楊靜波天天帶著隊員們駕船在湖裏勞作,從來沒有發生過魚跳船艙的風暴。


    楊靜波默默地看著常老師,似乎讀懂了常老師的良苦用心……


    在這樣的情境下,姑娘們暫時忘卻了一切,全都沉浸在魚兒蝦兒等水產品紛紛跳上船送肉吃的喜悅和激動之中了。


    原本,常永慧提議遊湖一圈,然而,兩條小船航行了一圈又一圈,誰也記不清遊湖多少圈了。


    所有人,包括常永慧,都非常珍惜這最後一次一起遊湖,都想讓這美好時光長一些。


    ……


    太陽快沉到大運河那邊去了,常永慧提議返航。


    兩條小船緩緩地駛迴碼頭。


    到了碼頭旁,常永慧對楊靜波道:“你們把這些水產品用筐抬到知青點,晚上整個大隊改善生活吧!”


    楊靜波挽住常永慧的胳膊,道:“常老師,晚上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常永慧看著楊靜波動情的眼睛,道:“靜波,這次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過幾天,咱們舉行一個大會餐!”


    楊靜波聽了,頓了一下,沒有再堅持,她知道,常老師忙得很。


    楊靜波道:“常老師,那你就帶些水產品迴家,自己做了吃吧!”


    常永慧立刻道:“行,我帶一點迴去!”


    雖說常永慧的空間裏什麽都有,根本就不缺魚啊肉的,但,這是楊靜波她們的一片心意,而且,產自大灣坑裏水產品,和空間裏的水產品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楊靜波從水生動物養殖場的工具房裏拿來一個水桶,給常老師裝了滿滿一桶水產品。


    其中有各種魚,蝦,螃蠏,王八等等。


    常永慧和水生動物養殖隊的隊員們告別,提著水桶迴家了。


    而知青們一直目送著常永慧,直到常永慧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中,她們才用幾個大筐抬著水產品迴知青點了。


    ……


    第二天,常永慧先到村東南那片七年前開辟的試驗田看了看。


    村東南試驗田,是當年常永慧搞的第一塊試驗田,七年裏,年年產生了極好的效益。


    特別是試驗田裏的蔬菜大棚,使小常莊人冬天吃上了夏天才有的瓜果蔬菜。


    常永慧到京都上大學時,鑒於相當一部分知青考上大學走了,就把試驗田移交到大隊去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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