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慧坐著不動:“我是這裏的領導,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廠長瞪視著常永慧:“原來是你!不錯,你是英雄,你是大能人,可是你造過燈泡嗎?你懂得燈泡廠的工作流程嗎?”


    常永慧平靜地道:“我不懂得這些,但是我知道怎樣把瀕死的燈泡廠救活!”


    廠長嘴一歪,鼻子裏哼了一聲,目光鄙夷地道:“就憑你,一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能把燈泡廠救活?!”


    麵對這個混蛋廠長的鄙視,常永慧仍然非常平靜:“是的,告訴你,我一個高中生,在三個月內把燈泡廠救活!”


    廠長嘴又一歪:“告訴你!我是燈泡廠廠長!我在燈泡廠幹了將近三十年,燈泡廠搞改革,憑什麽不讓我進入改革小組?!”


    常永慧道:“改革小組成員,是縣裏決定的。”


    廠長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常永慧!現在我正式提出要求,我要進入改革小組!”


    常永慧聲音如常:“你不能進改革小組。”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你沒有這個資質!”


    廠長掃視一眼辦公室裏的三男二女,厲聲道:“我沒有這個資質,這些毛都沒有長全的家夥們有資質?!”


    改革小組的三男二女,都是年輕人,他們早就被無理取鬧的廠長激火了。


    此刻,一聽這個粗俗不堪的廠長說他們毛都沒有長全,頓時他們全都怒了。


    改革小組的三男二女不約而同地全都站起來了。


    其中一個,是縣辦的幹事,男,他厲聲道:“確實,正如常永慧組長所說,你這個廠長根本就不稱職!你把燈泡廠給折騰毀了,你還敢到這裏鬧事?!請你滾出去!”


    “什麽?!你竟敢讓我滾出去?我是廠長!這裏是我的地盤!我還要讓你們滾出燈泡廠呢!”


    改革小組辦公室就設在燈泡廠區內。


    縣辦的幹事一聽,更火了:“你讓我們滾出燈泡廠?!你是老幾?我們是縣裏派來的工作組!正要研究處理你呢!你給我趕緊滾出去,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


    縣辦的幹事說著,就往外推已經氣急敗壞的廠長,改革小組的其他四人(不包括常永慧),同時往外推廠長帶來的人。


    燈泡廠廠長暴怒得已經不顧一切了,對手下們吼道:“什麽鳥工作組!把他們的辦公室給我砸了!”


    縣辦的幹事怒喝:“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


    廠長本來已經受傷了,瘋狂之下,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腳將辦公室裏的木沙發踢翻了。


    頓時,雙方動起手來了。


    打架之中,燈泡廠的廠長帶來的人多,很快就占了上風。


    是時候了!


    常永慧右手抬起,輕輕一揮。


    頓時,燈泡廠的廠長和他的手下們一下子全都僵住了。


    十幾個人,像是十幾個泥塑一樣,一個個地杵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了。


    縣辦的幹事和工作組的其他人頓時也都愣住了。


    這是怎麽迴事啊?!


    常永慧盯視著燈泡廠的廠長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廠長了!”


    燈泡廠的廠長身體不能動,但是耳朵可以聽到常永慧的話,而他的嘴巴也可以說話。


    “什麽?!你一個小小的改革小組組長,一句話就把我給撤了?我是縣裏任命的廠長!撤我?!你沒有這麽大的權力!”


    縣辦的幹事從桌上拿起一份紅頭文件,念道:“關於成立燈泡廠改革小組的決定,第三條,改革小組組長常永慧擁有燈泡廠人事任免權!”


    燈泡廠的廠長一聽,頓時蔫了。


    常永慧接著道:“你現在是一名普通工人了,留廠察看,請你趕緊離開廠長辦公室,到車間和工人們一起幹活去!”


    常永慧掃視一眼來鬧事的其他人,繼續道:“原燈泡廠領導班子解散!班子所有成員都到車間幹活去!”


    燈泡廠的廠長帶來的手下們,大多數都是班子成員,一聽擁有人事任免權的常永慧的宣布,一個個全都蔫了。


    縣辦的幹事高聲道:“你們聽清楚了嗎,趕緊走!”


    他們都不願意走。


    常永慧的手輕輕地揮了揮,頓時,原廠長和親信們一個個地像是機器人一樣,機械地轉身,邁著機械的步子,離開了改革小組辦公室。


    排除了障礙,常永慧和改革小組成員們一起,快刀斬亂麻地實施大刀闊斧地改革。


    首先,物色了燈泡廠新的領導班子成員。


    其中,燈泡廠的廠長一職,常永慧再次舉賢不避親,提出讓小常莊下鄉知識青年常永瑤來擔任。


    常永慧絕對不是僅僅看在常永瑤是常家家族後人的份上,而是早就對常永瑤進行了認真了解。


    常永瑤的父親是海市某廠的廠長,常永瑤從小就耳濡目染父親的經營之道。


    而且,常永瑤來小常莊下鄉之前,在校期間,是中學校辦工廠領導的骨幹成員。


    常永瑤來小常莊下鄉之後,勞動積極,不怕吃苦,當年就被評為積極分子。


    常永瑤聰明能幹,下鄉第二年,就調入常豐機械廠,很快就當了廠長助理。


    常永慧提出讓常永瑤擔任燈泡廠的廠長後,改革小組的三男二女之中,隻有一人持保留意見,其他四人全部表示讚成。


    以常永慧為主物色的燈泡廠新的領導班子成員報到縣裏,縣裏第二天就批準了。


    常永瑤完全出乎意外地得到擔任皮縣燈泡廠廠長的消息後,激動,驚喜,但是也有顧慮。


    常永瑤知道,這是妹妹常永慧讓自己擔任燈泡廠廠長的,不都是就找到了常永慧。


    “妹妹,讓我來當燈泡廠廠長,我是不是太年輕了?工廠那麽多的老工人,他們聽我的調遣嗎?”


    常永慧道:“姐,有我給你保駕護航,誰敢不聽你的調遣!不過,姐你自己要發奮圖強,而且要以身作則,盡快用你自己的實際行動,讓全廠人員都服氣!”


    常永瑤想想,當初,常永慧讓應娜當水生動物養殖隊隊長,隊員們都不服應娜的氣,應娜曾經想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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