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年底到了。


    這一年,皮縣的經濟,又有了新的發展,繼續走在全省經濟發展的最前列。


    小常莊,繼去年成為全縣經濟發展最快的村莊之後,今年一躍成為全省經濟發展最快的村莊。


    而常家的經濟收入,比去年翻了三番。


    曆史的車輪,駛進了1974年。


    常永慧的外觀年齡八歲了。


    而常永生十三歲了。


    相差五歲的兄妹倆,雙雙升入高中。


    和常永慧、常永生同時升入高中的,還有常永芳、林影和夏蘭生。


    林影的哥哥林凡,比林影大三歲,是前年升入高中的。


    那時候,高中的學製為兩年。


    所以,在常永慧、常永生、林影、常永芳和夏蘭生升入高中的前一個月,林凡就高中畢業了。


    那時候,高考已經停止了。


    林凡高中畢業後隻能迴家務農,後來常永慧推薦林凡進入常豐機械廠工作。


    想上大學嗎,那得組織上推薦上工農兵大學,像林凡這種出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就甭想了。


    不過,林凡在常豐機械廠幹得很舒心,他和常永起成了好朋友,天天在一起搞革新,搞發明。


    1974年1月6日,常永生開拖拉機,拉著妹妹常永慧、堂姐常永芳、林教授的女兒林影,去皮縣中學報到。


    上高中要住校,所以每個人都帶了一套被褥。


    那幾個好玩伴,戈秀蘭,錢富軍,王樹申,楊俊琴,楊俊貞,劉衛東,由於都沒有跳級,他們都還在趙家莊初級中學上初二。


    常永生開著拖拉機路過宋家莊時,向左一拐,進入村莊,開到夏蘭生家門口,把夏蘭生也拉上。


    到皮縣高級中學報到時一起去,常永慧早就和夏蘭生說好了。


    常永慧沒有坐駕駛室,而是和常永芳、林影、夏蘭生一起坐在拖拉機後鬥裏。


    四個好姐妹在拖拉機後鬥裏一路說說笑笑,這樣更好。


    皮縣高級中學坐落於皮縣縣城西南,學校周圍都是村莊。


    這所高中學校是皮縣第一中學,有近百年曆史了。


    它是清代一位有良心的大官員投資建立的,原來不叫皮縣第一中學,叫皮縣學堂。


    學校戰地麵積一百五十多畝,設有三十六個班級,規模是不小的。


    拖拉機駛近校園時,常永慧和幾個好姐妹看到學校高大的圍牆,以及校園裏高大的樹木,都覺得這個校園不錯,非常氣派。


    學校大門朝南開,門臉不是很高,但是寬度不小。


    拖拉機開到大門口,常永生減速,想直接開進去。


    這時候,從大門右側偏房裏出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大爺。


    老大爺伸手攔住了拖拉機。


    老大爺隔著窗玻璃看著駕駛室裏的常永生問道:“你們都是什麽人啊?有什麽事啊?”


    在老大爺看來,開著拖拉機來,應該不是學生。


    常永生打開駕駛室的門,探身道:“俺們是來報到的新生。”


    “新生?!”


    老大爺看看拖拉機後鬥裏的四個女生,看上去倒像是學生,不過這些學生怎麽是開著拖拉機來的呢?


    老大爺在這裏看大門好多年了,從未見過開拖拉機來上學的學生,附近的走著來,遠處的騎自行車來。


    常永慧一縱身跳下拖拉機後鬥,來到老大爺麵前。


    “老大爺,我們確實是來報到的新生,你看看這個吧!”


    常永慧將入學通知書遞給老大爺。


    老大爺看過通知書,確定這幾個孩子是來報到的新生,但是仍然不放行。


    “你們人可以進去,但是拖拉機不能開進去!”


    常永慧道:“老大爺,我們的被褥和洗臉盆什麽的都在拖拉機上,讓我們把東西拉進去,然後再把拖拉機開出來。”


    老大爺伸手指指校園內:“你們看看,校園裏多少學生走來走去啊,你們開著拖拉機進去,軋著人怎麽辦,不行,你們還是把拖拉機停在大門口旁邊吧!“


    這時候,從校園內走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他很有風度和氣質。


    那男人的眼睛誰也不看,就看著常永慧,而且,直接向著常永慧走來。


    常永慧並不認識他,然而他卻認識常永慧。


    他是在縣裏的表彰大會上認識常永慧的,他作為聽會人員,坐在台下麵的連椅上,聽會的人員密密麻麻,常永慧哪裏會注意到他。


    而常永慧是表彰大會的領獎人員,而且是特等獎獲得者,直接坐在主席台上,聽會人員哪個不認識。


    “常永慧同學,你到了?我正等著你呢!”


    常永慧一愣:“您是?”


    站在旁邊的那位老大爺道:“他是校長啊!路校長啊!”


    常永慧立刻道:“校長您好!”


    路校長看看拖拉機,以及拖拉機上的人,道:“他們是和你一起來的?”


    常永慧道:“是的呀,他們都是我的同學,都是來報到的新生!”


    路校長道:“那就開進去吧!”


    常永慧道:“老大爺說,拖拉機不讓開進去,怕軋著人。”


    路校長笑笑:“嗬嗬,張大爺不知道你是誰啊!”


    路校長對張大爺道:“她就是常永慧,國家領導人接見並親自給她頒獎的常永慧!”


    張大爺道:“啊?!原來是少年英雄常永慧啊!我一個看大門的,眼界低,見得少,竟然連全國少年英雄也不認識!”


    張大爺說著,身體向旁邊一閃,示意拖拉機直接開進校園。


    到了校園內,常永慧等人發現校園很大,教室很多,還有一個很氣派的大禮堂,還有一個很大的操場。


    但是進入宿舍之後,常永慧的感覺就不好了。


    路校長陪著常永慧進入女生宿舍。


    這是一個長條大房間,用舊木板搭著通鋪,通鋪很大,但是每個學生隻有八十公分寬的睡覺地方。


    一個大通鋪,竟然安排三十多個女生睡覺,全班的女生都擠在這兒了。


    八十公分寬的睡覺地方,夜裏一翻身就得互相碰到啊!


    路校長已經看到常永慧臉上的失望之色,道:“常永慧同學,目前學校條件很差,你也得艱苦一下了。”


    常永慧聽了,心想既然路校長認識自己,那自己就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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