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機……”常國棟喃喃自語著。


    收割機是啥樣,走南闖北的常國棟,也沒有見過。


    常國棟道:“那玩意不好造吧,特別是動力係統不好鼓搗。”


    “大伯,就連飛機核心部件你都能鼓搗出來,鼓搗收割機還不是小菜一碟!”


    “俺鼓搗出來飛機核心部件?二丫,誰告訴你的?!”


    “黃組長告訴俺的,放心吧大伯,俺知道這是國家絕密,俺一定不會說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常永慧接著道:“大伯,中午你說了,那輛摩托車也是你鼓搗出來的。”


    常國棟不說話了,他開始思考造收割機的事了。


    常永慧給大伯開了一個腦洞。


    常國棟一邊思考一邊道:“收割機是啥樣子啊,俺還真沒有見過呢!”


    常永慧將手裏的手寫書遞給常國棟:“大伯,這本書是林教授送給俺的,裏麵有關於外國收割機的內容,他不光用文字介紹,還畫了圖呢!”


    “是嗎?!”常國棟接過手寫書,“那就好辦了!”


    在月光下,常國棟就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文字看不清楚,但是圖可以看個大概。


    看了一陣子,常國棟道:“俺可以把收割機鼓搗出來,不過,這要花不少錢呢,俺知道,小常莊太窮了,大隊沒有多少錢。”


    常永慧道:“如果大隊錢不夠,俺家先給墊上。”


    “好!俺也墊上一些,那次七零一廠獎勵俺的一千塊,俺還沒有動呢,俺想準備將來給永起永芳上大學用,既然咱們下決心造收割機,先墊上這筆錢再說!”


    說完,常國棟望著月光下的莊稼地,道:“二丫,咱們得抓緊幹這事,爭取今年秋收就用上!”


    常永慧道:“是得抓緊呀!俺就想從今年秋收開始,小常莊用機器來收割莊稼,用機器來耕地,用機器來播種,用機器澆水,用機器施肥,用機器除草,用機器打殺蟲藥,用機器給穀子脫粒,用機器推磨!……”


    常國棟久久地注視著常永慧。


    “這個小丫頭的大腦裏,究竟裝著多麽巨大的誌向啊!國柱兩口子真有福氣,俺怎麽沒有生出這樣的小天才呢!”


    常國棟被小侄女說得都激動起來了。


    常國棟禁不住地道:“俺算看準了,有了二丫,小常莊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常永慧卻是一點也沒有激動,相反,她在冷靜地思考具體問題。


    “大伯,要想盡快地把收割機造出來,你的小五金廠必須要擴大規模才行呀!”


    “小五金廠……二丫,你看過小五金廠了?!”


    “過去沒看過,俺是今天下午才去看的,那幾間破房子不行,特別是光靠那幾個人更不行!”


    其實,小五金廠破破爛爛,苟延殘喘,也就是養活幾個殘疾人,這種沒有效益的經營狀態,早就是常國棟一塊心病了。


    “二丫,你說得太對了!不過,大隊一直就是這樣辦啊!小五金廠都開了十來年了,俺也提過許多次意見,可是大隊領導們都說,常國棟,大隊沒有指望你給村裏掙大錢,你養活幾個殘疾人,就是給村裏減輕負擔!”


    常永慧道:“大伯,借著這次造收割機的機會,咱們對小五金廠進行徹底升級改造!”


    常國棟一聽,又激動了,道:“那當然好啊,俺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激動過後,常國棟麵色突地一沉。


    “二丫,今天這事是咱倆商量的,很可能不算數啊,到了大隊領導們那裏,有可能一家夥就給否了!”


    常永慧道:“大伯,不怕,俺和你一起去和大隊領導們說這事!”


    常國棟覺得大隊領導不會同意這樣幹,而常永慧顯得信心十足。


    這倒不是大隊長是自己的爸爸,而是因為,常永慧看準了,農業機械化是勢在必行的。


    常永慧早就預測過未來的農業經營方式了。


    看到常永慧信心十足的樣子,常國棟的信心也漸漸地上來了。


    常國棟可是知道,二丫現在是全國都知道的英雄人物,在村裏舉足輕重啊,她的話,大隊領導能不聽嗎?!


    果然,大隊領導班子一開始聽說搞機械化,覺得自己造見都沒有見過的機器太玄乎了,弄不好就會勞民傷財。


    甚至有人認為這是瞎鼓搗。


    然而常永慧到了大隊領導們開會的會場裏,幾句話就把村幹部們說服了。


    “俺和大伯自己墊錢造機器,如果失敗了,俺們墊的錢就不要了!”


    “你們不都說俺是小神童嗎,這一年來,小神童有過幹不成的事情嗎?!”


    “當初俺搞試驗田,有幾個人認為能成功的,現在俺還不是搞成功了?!”


    “你們放心吧,俺後果自負!大不了給俺摘掉小神童的帽子就是了唄!”


    “你們要是還不同意,俺就自己造!等機器造出來了,可就不給你們用了,俺家自己用!”


    ……


    常永慧連說服帶將軍,終於讓大隊班子統一了意見。


    其實大隊長常國柱並不是真心反對的,隻要是女兒要做的事,他都支持,但是,他又不能一人說了算,還有書記等幹部呢!


    現在意見統一了,常國柱就好說話了。


    按照常永慧和大伯二人提出的方案,大隊對小五金廠進行了升級改造。


    限於財力,不能立即蓋廠房,大隊有一個很大的倉庫,就把倉庫騰出來,和小五金廠的三間老房子對換。


    這樣,小五金廠的麵積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多。


    緊接著增加人員,這項工作,是按照常永慧提出的方案落實的――


    讓林之峰、王金湘兩位教授進廠當顧問;


    讓張秀珍和衛麗珊兩位有文化的知青進廠當骨幹;


    讓老鐵匠楊振莊進廠當師傅;


    讓村裏有點手藝的青壯年進廠當主力;


    ……


    好家夥,小五金廠一下子由七人增加到了十七人。


    不過,所有增加的人員,暫且沒有那三個敵對家族的人員。


    貿然讓他們進廠可不行,進來壞蛋,他們進來肯定搞破壞。


    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三個家族人員中,有兩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提出進廠,常永慧沒有立即拒絕,但是要考察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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