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更深,繁星滿天,已經到了宵禁時刻,早就安靜下來的鹹陽城突然喧鬧了起來,長公子被謀害這個消息就像一個巨石一樣打破了鹹陽城夜晚的寧靜。


    很快蒙恬帶著蒙家府兵以及鹹陽令快馬加鞭趕到了淳於越府邸,一聲令下,身著甲胄拿著長戈的秦兵將整個府邸重重圍了起來。


    做好這些後,蒙恬和鹹陽令一前一後進府去拜見扶蘇,走過庭院,蒙恬看著那些強自鎮定跪坐在酒席案後的儒生,眉頭不由一皺,隨後想到剛剛寺人來報的消息,心裏突然升起了深深地憂慮。


    如此長公子,蒙家未來該何去何從啊!


    正廳堂裏,扶蘇端坐在書案之後,臉色難看,看著蒙恬進來,嘴巴張張合合之後又尷尬地閉上了,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末將蒙恬見過公子!”


    “臣鹹陽令見過公子!”


    蒙恬和鹹陽令拱手行拜禮,可扶蘇成了啞巴,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尷尬地坐著,一旁的淳於越見此,也正在籌措言辭,此事該怎麽解釋才好。


    許久沒聽到叫起,蒙恬微微抬頭看著扶蘇,再次拜道:“末將蒙恬見過公子!”


    扶蘇看著盯著自己的蒙恬,隻能伸手示意免禮,蒙恬見扶蘇不言語,心裏滿是疑惑,可還是依著扶蘇的免禮手勢直起了身子。


    幹站了一會兒,蒙恬再次拱手拜道:“末將聽聞有人謀害公子,敢問公子是何人?且公子一直不言語,可是身子不適?”


    話都問到這裏,淳於越才言辭委婉地出言解釋道:“公子他嗓子突然說不出話了。”


    “什麽?可請太醫令?”一個公子要是不能說話,那就直接絕了繼位的可能,而一個不能繼位的長公子未來的結局也隻有一個。


    “已經去請太醫令了。”


    話音剛落,吳江氣喘籲籲地帶著太醫令迴來了。


    “公子!太醫令來了。”


    看著太醫令,扶蘇難掩激動,雙拳緊握,才沒有失儀地站起身來。


    “見過公子!請公子伸出手腕,讓臣為您診脈。”


    說著放下醫箱,拿出診脈用的脈枕,準備為扶蘇診脈。


    夏無且這個脈診了許久,都快把旁邊的人給急死了,可礙於他不一般的身份,蒙恬等人都不敢催促。


    許久之後,夏無且起身躬身行禮道:“公子之脈搏康健,臣再為公子探一下口舌,請公子張口!”


    扶蘇配合地張開了嘴巴,夏無且細細察看,可依舊沒有探查到不對。


    “臣學術不精,看不出公子不能言語之症結,或許要找出公子所中的毒,臣才能對症用藥,治愈公子。”


    聽到這話,在場之人都急了,特別是淳於越,好好的一頓餔食酒宴怎麽就會出這樣天大的禍事了。


    “另外陛下有口諭交代,此事交給蒙大夫徹查!”宣布完嬴政口諭後,夏無且又背著自己的醫箱迴宮複命。


    “蒙恬領命!”領命之後,蒙恬便握著自己腰間的長劍走了出來。


    一會兒後,整個府邸響起了求饒哀唿的聲音。


    “不是我!我沒有謀害長公子啊!”


    “和我沒幹係啊!公子救命啊!”


    “公子救救我等!我等絕無此心!”


    “吾師……”


    淳於越聽著外麵弟子的求救聲音,雖然心裏不忍,可還是不敢出言,隻是悄悄地看向扶蘇,可扶蘇仿佛已經呆了,整個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他不能說話了,他成了啞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頃刻之間崩塌了。


    看著扶蘇麵無表情,淳於越也不敢出言打擾,畢竟性子在醇厚的人,在被害失誤後也不會以德報怨,覺得無望救下弟子的淳於越正心裏為自己弟子惋惜時,蒙恬已經走到他跟前。


    冰冷的目光讓淳於越有些膽寒,張了張幹裂的嘴唇,無力地解釋道:“蒙將軍,長公子拜我為師,我不可能會謀害長公子的。”


    對於淳於越的解釋,蒙恬根本不理會,隻是語氣冰冷地說道:“蒙恬隻遵陛下之令!來人,押走!”


    話音剛落,兩個殺氣騰騰英武不凡的秦軍上前兩步,一左一右鎖住了淳於越的胳膊。


    見此,淳於越再也沉不住氣了,扭頭看著發呆的扶蘇高聲喊道:“公子!公子!我是無辜的啊!”


    被驚醒的扶蘇看著自己的最尊敬的老師被無禮對待,當即就要不悅地嗬斥,可嘴巴說了許久,仍然不聞一聲,隨後扶蘇臉色難堪地閉上了嘴巴。


    淳於越見此,以為扶蘇不想救自己,又聲嘶力竭地喊著:“公子!公子!”


    看著已經被拖到門外的淳於越,扶蘇隻能按下自己作為公子的尊嚴,站起身來,走到蒙恬對麵,對著蒙恬簡單比劃起來。


    胡亂比劃著的扶蘇模樣很是可笑滑稽,讓向來性情沉默的蒙恬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隨後心裏便湧上了無數的質疑擔憂,這樣的長公子真的值得他們蒙家追隨,蒙家的未來……胡思亂想一通後,蒙恬又想到往日淳於越這個老賊是如何蠱惑公子忤逆陛下,當即心裏恨不得一劍戳死這個老賊,如今這麽好的機會,蒙恬根本不想放棄,因此蒙恬裝出一副不明白扶蘇意思的迷茫模樣。


    見此,扶蘇急了,臉色漲紅,往日滔滔不絕高談闊論的他如今卻這般難堪,更憤怒蒙恬的不懂自己的意思,否則自己也不會出這麽多醜。


    看著扶蘇臉色的神情,蒙恬有些心寒,蒙家舉家支持還不如淳於越這個老匹夫,想到這裏蒙恬語氣冷然道:“啟稟公子,蒙恬愚鈍,乃是一介武夫,並不能解公子之意,望公子恕罪!且蒙恬還有陛下皇命在身,就先告辭!”


    說著蒙恬拱手拜別,隨後就大步流星帶著親兵離開了,聽著淳於越淒厲的喊聲,扶蘇心裏滿是不憤,當世大儒,公子之師,怎麽受此屈辱,扶蘇當即就要進宮麵見嬴政。


    一旁侍候的吳江見此,趕緊勸道:“公子如今已經宵禁之後,公子您又……奴婢覺得還是先行迴府,再召來醫署為公子您診脈治病。”


    或許是今日太過難堪,又或許是扶蘇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嗓子重要,最終扶蘇被吳江勸服了,坐上了馬車直接迴府去了,至於老師和師弟們的安危,他決定明日清晨就去覲見父皇,講清事情原委,讓父皇放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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