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端王府雖然燈火璀璨,可卻一片縞素,白茫茫一片,悲戚哭泣之聲更是連綿不絕。


    司徒珪不僅是端王府的嫡長子,還代表著端王這一皇室血脈,江郅雖然作為父親,可還是得為司徒珪服喪,江郅一身縞素,頭纏尺素,一頭華發皓白如雪,簡直比身上的喪服更白了幾分,麵色沉肅,眼神淡漠,見過之人,無不歎息悲戚。


    江郅都出來服喪守靈了,這端王府的妃嬪庶子庶女當然也得跪在靈前拜祭守靈,一個個哭得傷心欲絕,不能自已,當然,她們心裏是真害怕,畢竟之前端王妃可是大鬧一場,說是她們謀害了世子,要讓整個王府子嗣給世子陪葬了。


    “王爺!王爺!不好了,王妃要上吊自縊!”


    聽到這話,江郅心裏閃過嘲諷,都到了這個時候,還玩這些小把戲,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將人送走,讓她們母子兩人黃泉路上好團聚。


    江郅半天沒有動靜,差點將映雪急死,正要再勸說時,江郅已經擦身而過,直接往葳蕤院趕去,見此,映雪著急地跟了上去。


    “我不活了!別攔我!讓我去死!……”


    離得老遠都能聽到端王妃裝模作樣的哭喊。


    江郅踏進屋後,就揮手示意福全讓其將屋子裏的侍女都帶了下來。


    等屋裏安靜下來後,江郅看著還在置氣的端王妃,語氣冰冷地說道:“簡氏,你到底想怎麽樣?”


    端王妃在剛知道兒子沒了的時候,那是真的想死,可等娘家來人後,她的心意又改變了,不得不說,古代世家貴女中,除了家族就是兒子,有時候自己生的兒子還抵不過娘家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端王妃看著眼神冰冷的江郅,心裏有一瞬間的害怕,可隨後想到娘家人給自己出的主意,就頓時理直氣壯起來。


    “王爺,珪兒肯定是後院那些賤人賤種謀害的,不然,珪兒怎麽可能會失足落水啊!”


    江郅想到原主後院裏那些女人,有些諷刺地說道:“王妃,本王後院裏的女人好像一多半都是你安排的。”


    端王妃被江郅的話給噎住了,再看到江郅臉上嘲諷的笑容,當即憤怒地喊道:“總之,珪兒不能白死,王爺必須給珪兒做主,讓她們給珪兒陪葬!不然,我現在就上吊自縊!”


    陪葬是假,搶奪庶子才是真的,看透了這一切的江郅真覺得沒意思。


    端王妃看著江郅不理會自己,當即提著裙擺,踩在錦凳,就把自己的頭往白綾係成的環裏放。


    “王爺,你今天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


    看見端王妃這騷操作,江郅直接被逗笑了,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麽主動的,不過,這端王妃既然頭都套進去了,自己怎麽說也得送她一程。


    端王妃見江郅走近一些,以為江郅服軟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可誰江郅伸出右腳,輕輕一踢,端王妃腳下的錦凳瞬間便倒了,圓形的錦凳還咕嚕嚕滾了幾圈,至於端王妃正掛在白綾上。


    “呃呃呃……”屋裏滿是端王妃掙紮求救的聲音。


    見此,江郅淡淡地說道:“行了,安心去吧!珪兒走的孤單,有你這個母妃陪伴,黃泉路上也不怕沒人照顧了。”


    說完江郅調轉腳步就往外走,至於事情的真相,還是藏著為好,就這種蠢貨,還是死得糊塗點,至於司徒珪死亡的真相,她還不配知道。


    江郅走出門外,站了許久,之後才語氣悲痛地說道:“福全,讓人去給王妃整理容顏吧!”


    福全聽到這話,一句話也沒說,躬身點了點頭。


    可院裏的其他侍女都慌了,神色驚慌地望著江郅,此時她們完全忘記了平日裏的禮儀尊卑。


    其中端王妃的奶嬤嬤大膽地問道:“王爺,王妃她……”


    “世子薨了,王妃實在接受不了,求死心切,本王實在不忍心,就成全了王妃,讓王妃能去陪世子,唉,想必嬤嬤也能理解,要是嬤嬤的孫子沒了,想必那個時候,嬤嬤也活不下去吧!”


    奶嬤嬤聽到江郅話中威脅之意,整個人臉色蒼白,微愣片刻後,便悲戚地哭了起來,其他侍女見此也跟著哭了起來。


    離開葳蕤院,江郅便揉了揉眉心去書房休息了。


    “主子,葳蕤院那些人怎麽辦?”


    靠在軟枕上的江郅長歎一口氣,隨後淡淡地說道:“知情的都送去給世子作伴,憐她們一片癡心,就給個妾室名分,至於其他人毒啞了送去守墓吧!”


    “諾!”福全領命後,便匆匆去辦了。


    就這樣一句話帶走了幾條鮮活的生命,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這就是權勢,也是現實。


    此時的江郅幾乎有些想不清自己的從前,活在這樣光怪陸離的世界中,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和石頭無什麽差別了,冰冷無情,果然,站得高,看得遠,腳下皆為塵埃螻蟻。


    翌日,整個雍京都知道端王妃因為思子心切,當晚自縊身亡,至於葳蕤院那幾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侍女則都被江郅送去地下侍候司徒珪了,活著的時候沒有飛上枝頭,到死總算能如願了。


    司徒珪雖然死了,可他掀起的風波才剛剛開始。


    康宣帝出手,當日所有曾去過臨江樓的人都被抓了起來調查,整個雍京人心惶惶,可查來查去,也隻能查到司徒珪是失足落水。


    風波平息後,葬禮也結束了,江郅借口傷心便一直呆在府裏,康宣帝見江郅日益消瘦,也常常賜下太醫補品。


    呆在府裏的江郅則利用已經籠絡到的官員勢力謀劃起了蘇晴柔。


    在古代,女子就如籠子裏的鳥一樣,隻要讓蘇晴柔進了端王府這個籠子,她就再也逃脫不了自己的手掌心,之後,自己就可以慢慢謀劃她手裏的好東西。


    當蘇晴柔在知道司徒珪就這樣死了後,整個人悵然若失,自己謀劃了許多,可還沒報仇了,仇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當即感覺到心裏空落落的,可惜心裏空落落沒多久,大理寺的人便上門了。


    蘇父被抓了進去,理由是收受賄賂,頓時整個蘇家人心惶惶,蘇母因為驚嚇,肚子裏的孩子差點小產,隻能臥床養胎,可就算如此,蘇母也免不了每日垂淚哀傷。


    此時後院裏的姨娘又蹦躂起來,蘇晴柔不得不一邊用藥泉給蘇母安胎,一邊使手段壓製後院的姨娘。


    可是之前蘇晴柔之所以能壓製住後院的姨娘,那是有蘇父這張王牌,古代可是男人為尊,妻妾子女榮寵皆係於家主之身,可現在蘇父被大理寺的人抓了,生死不明,而府裏因為那些姨娘多年經營,下人們審視奪度後,根本不理會蘇晴柔母女,如此,蘇晴柔隻能被狠狠打壓。


    再一次嚐到殘羹冷炙後,蘇晴柔發火了,當即手一推,地上便是一片狼藉。


    正端著熱水迴來的綠袖見此,趕緊小跑過來,心疼地拉起蘇晴柔的手左看右看,生怕她受了一點傷。


    “小姐,您沒事吧?”


    蘇晴柔看著擔憂自己的綠袖,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其實蘇晴柔是重活一世,可是上一世她一直被困在後院裏,而且也沒活幾年就病死了,如今的她雖然是重生了,可真沒什麽長進。


    綠袖看著趴在自己身上哭泣的蘇晴柔,眼裏精光一閃,隨後語氣悲戚地說道:“小姐,您別傷心了,那起子人太不是東西了,剛剛奴婢偷偷去廚房燒水,聽到,聽到……”


    蘇晴柔聽到這話,立刻不哭了,拉著綠袖的衣袖著急地問道:“綠袖,她們說什麽了?”


    “小姐,她們說二姨娘想把小姐送給她娘家的侄子做妾!”


    聽到這話,蘇晴柔大發雷霆。


    “欺人太甚,現在父親被冤入獄,她們不想著找關係營救父親,卻打著這樣下流的主意,真是太可恨了!”


    一旁的綠袖見此也憤憤不平地罵了幾句,可隨後便著急地說道:“小姐,要不我們收拾東西帶夫人走吧?”


    “走?我們能走到哪裏?為何?偏偏在這個好時候出了事情,要是在等上一個月,隻要能等上一個月就行了。”


    是啊!再過一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選妃,隻要自己進了宮,憑借著自己手中的靈藥,自己就能成為大雍未來最尊貴的女人,想到這裏,蘇晴柔滿眼遺憾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鐲。


    綠袖看了眼蘇晴柔摸玉鐲的動作,便趕緊低下了頭,隨後哭著說道:“小姐,那可怎麽辦啊?小姐,您這麽好的人,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了?要是上天允許,奴婢願意替小姐受苦!”


    蘇晴柔看著如今自己身邊唯一忠心的侍女,眼裏閃過狠意,既然現在見不到陛下,那隻能找大雍第二尊貴之人,隻要自己進了端王府,給端王生下兒子,之後再慢慢籌劃,以後自己也一定能當上太後。


    “綠袖,你去打探一下端王什麽時候出府?”


    聽到這話,綠袖佯裝錯愕地問道:“小姐,您這是?”


    蘇晴柔看著遠方的天空,一副勢在必得語氣說道:“綠袖,現在能救父親的隻有端王。”


    “小姐,委屈您了!”


    之後,綠袖順利地打探到了江郅的行蹤,蘇晴柔偷偷出府來了一場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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